第7章 離開

再次醒來，是在瑰晝的家中——世間善惡的聚集地。她手中的元力種子已經不見了，至於是誰拿走的，誰將她帶回來，答案顯而易見。

瑰晝神情麻木，輕盈落地，在看到放射光輝的鏡面中，看到了她的右眼已經變成暗紅色了，變成了詭異的異瞳。

“這是……”瑰晝摸了摸自己的眼，感受到裡面的力量，無奈放下手，深深嘆了口氣。

突然地，一大片記憶在腦海中浮現出來，艾蒂和埃爾的犧牲，他們的元力種子，黎明聖裁，七大神使……

“神使，你們真是不得好死！”瑰晝罵道，隨後不顧傷勢是否痊癒，直接動用力量來到眾神之座，召喚出還未修復完全的無殤，直接四周發射數道劍氣。

那些攻擊毫無例外被擋下了。

“G天使，你這是在做什麼？”是裁決神使。

“我做什麼？你們不應該問問你們自己嗎！”瑰晝控制不住自己的憤怒和悲傷，“你們怕是早就知道惡魔就是埃爾哥哥了吧！我和艾蒂姐姐還在玳瑁星上你們就發動了黎明聖裁，你們是在幹什麼？謀殺嗎！

現在好了，他們都死了，留我一個可以被你們任意拿捏的天使，你們開心了吧！”

“G天使，你怕是誤會了。惡魔之力在埃爾身上，不僅對埃爾，對整個星域來說都不是好事，我們也是無奈之舉。”

“哈哈哈哈！好一個無奈之舉！”瑰晝舉起無殤對著裁決神使，右眼的紅光一閃而過，“這怕不是無奈之舉吧！讓我猜猜，是因為創世神大人隕落，你們七神使想要讓我們這些天使歸屬於你們的部下，未果後，才想出這個齷齪的手段吧！”

“瑰晝，你冷靜一下。對於艾蒂埃爾的犧牲，我們也很傷心，但逝者已逝，還是要朝前看……”

“夠了！他們的元力種子呢？還給我！”瑰晝不願再聽他們廢話，直接說出此行的目的。

“這個怕是不能給你，G天使。艾蒂和埃爾的元力種子是強大的力量，是不允許被帶離元力池的。而且放在我們這，我們也不會傷害他們。

而且，他們也不是你的。”

“哼，你們最好能保護好他們！”瑰晝將無妄扛在肩上，“至於元力種子，我總有一天會將他們帶回的。而這筆賬，我遲早會討回來！屆時，你們想想該怎麼求饒吧！”走之前，瑰晝切換虛妄，朝裁決神使揮出一劍。

雖然還未碰到他攻擊就消散了。

“G天使，我們拭目以待。”

離開眾神之座後，瑰晝內心複雜，她看向自己的雙手，是那雙那日沒有堅持下來而讓艾蒂埃爾承受強大攻擊最終不得不自爆的手；是那雙永遠都無法在比試中贏過其他天使的手；是那雙瘦弱的，無力的手。

“為什麼我總是那麼弱……要是我再強一點，再強一點，他們就不要犧牲了，是我的錯……”

……

瑰晝在自家門口看到了派厄斯。

男人背靠著牆，神色盡顯憂鬱，紅髮白衣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熱烈卻又寧靜，這很矛盾，但是在派厄斯身上卻又不見得。

“瑰晝，艾蒂埃爾他們……”見到瑰晝回來，派厄斯試探性出聲。

瑰晝徑直越過他，走進家中開始吸收金色光球，對不安分的黑色光球再次進行封鎖。

“瑰晝，他們真的……”

“嗯。”

“……”派厄斯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他們怎麼死的？”

瑰晝抬眼看了眼派厄斯，“我還以為你知道。”

“你的眼睛怎麼了？”

“不知道。”

“不要緊嗎？需要檢查一下嗎？特蕾普應該是知道這個……”

“派厄斯。”瑰晝打斷了他的話，“你為什麼沒來？”

“什麼？”

“我當時和艾蒂姐姐去玳瑁星的時候向你傳送過求救訊號，特蕾普姐姐沒來可以理解，你為什麼沒來？你要是來了，他們……他們就不會死了！”

派厄斯罕見的沉默了。

“抱歉，是我激動了。”瑰晝煩躁的抓了抓頭髮，明明她，身為創世神親手製造的天使，也在現場，卻只能無力地目睹其他兩位天使的死亡！多麼脆弱啊，多麼可笑！

這樣的她，有什麼理由指責派厄斯？

“我會離開這裡。”瑰晝留念地看了眼自己生活了很久的家，“在無殤恢復後。”

派厄斯聽到瑰晝要走，有些急了：“你要去哪？在這裡我會保護好你和特蕾普的，我……”

“不必了，力天使。”瑰晝退後一步，躲開派厄斯的手，“這裡是個悲傷的地方，雖然有很多美好回憶，但是，我不想，不想再回憶那件事。”

“特蕾普姐姐那我會親自去說。”

說罷，瑰晝將大殿門關上，隔絕了派厄斯的視線。

瑰晝頹廢地縮到牆角，獨自流淚，親眼目睹親人的死亡讓她怎麼放鬆下來啊……

可笑的是，瑰晝的生日，成為了他們的忌日。

……

數日後，無殤被修復好了，瑰晝也離開了。

沒有告訴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