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鳳楚去的快,回的也快。還把自己的阿爹和阿弟都帶過來了,說是家裡人準備了晚飯,請元舟也一起去。

元舟沒想到還有請自己的,忙道:“好的,好的,我馬上去換身衣服。”

姬鳳楚讓兩人先等著,和元舟一起去換衣服。換衣其實是順便的,拿禮物才是真。元舟把東西都翻出來,一樣一樣的塞。

姬鳳楚說道:“你留點,意思一下得了。”心中好笑,這大手大腳的毛病估計是改不掉了。

元舟其實很緊張,來這裡後從來沒到人家家裡去吃過飯,而且還是姬鳳楚父母家。姬鳳楚阿爹和阿弟其實見姬鳳楚也是緊張的,對方在他們眼裡是大祭司,還有元舟則是人人稱頌的智者。

所以姬鳳楚看看左邊一個緊緊張張的,右邊兩個小心翼翼的,姬鳳楚難得的不知道怎麼應對了,就這麼奇奇怪怪的一路到了家裡。姬鳳楚的阿孃和妹妹在門口等著,見人來了馬上迎了上來。

姬鳳楚阿孃長的很不錯,姬鳳楚大部份隨了她,妹妹年紀還小,看上去瘦瘦弱弱的,應該有點營養不良。

元舟觀察姬鳳楚和家人相處,看上去確實沒那麼熟,家裡人在姬鳳楚面前也不放鬆。真是無奈啊,身份擺在那裡,姬鳳楚能給面子回來其實已經是非常的難得了。在階級面前,父子兄弟親情都排到了後面。

元舟想也許姬鳳楚是不想這樣的,也是想有正常的天倫之樂的,只是上位者也孤獨的,哪怕坐在一起了,哪怕他要靠上去,家裡的親人也規規矩矩的守著禮節。也許他的家人也想跟他像平常人家那樣相處的,只是是真的不敢。其實這種彆扭的關係很可悲又很無奈。

元舟本來緊張的很,後來發現姬鳳楚也不怎麼會說話,自己再不說話,怕他家人更有壓迫感了。所以元舟叨叨叨都在說話,問問阿弟現在主要在做什麼事?問問阿爹是在打獵還是種植,又問阿孃身體好不好,問問阿妹,麥芽糖好不好吃,喜歡的話下次再給她。

又翻出了自己帶來了禮物,一樣一樣的解釋,這是什麼,這個幹什麼用的,慢慢的氣氛融洽了很多,阿弟阿妹也敢說上一兩句了。

阿妹拿著毛線眼睛都亮了。元舟看在眼裡,問道:“阿妹想學做毛衣嗎?”

阿妹怯怯的看著姬鳳楚不敢說話。姬鳳楚道:“想學就說,要學的話就去百靈部住一段時間也行,你可願意?”

阿妹興奮的看著姬鳳楚點點頭道:“我願意的。”

姬鳳楚的妹妹要去百靈部學織毛衣,這有什麼問題,美南高興還來不及呢。雖然不會給姬鳳楚家裡人特權,但至少也沒人敢欺負姬鳳楚的家裡人,這個不用擔心。

一頓晚飯,前半程壓抑,後半程輕鬆。告別的時候,阿孃拉著元舟的手直誇,說這個小夥子可真招人喜歡,以後常來,跟姬鳳楚一起來。

兩人辭別了姬鳳楚家人回程,夏天的晚上有一點燥熱,月光卻明亮而柔和。兩人踩著月光緩緩走著,慢慢的,姬鳳楚牽住了元舟的手,又把手指扣進去。姬鳳楚停下腳步深深的看著元舟道:“謝謝你!”

元舟笑道:“沒頭沒腦的謝什麼啊!”

姬鳳楚固執道:“就是謝謝你。”

元舟道:“那你要怎麼謝?揹我回去嗎?”

姬鳳楚輕笑一聲道:“可以啊!”飛快的一蹲順手就把元舟背到背上了,又哈哈大笑的跑了起來。

元舟被他嚇的不輕,圈住他的脖子,生怕掉下來了。心想怎麼是個中二少年。

姬鳳楚跑著跑到到了河邊,元舟看到了一大片的荷花在月色中搖曳,真美啊!忍住嘆道:“哇,河塘月色啊?”

姬鳳楚停下腳步問:“什麼河塘月色?”

元舟緩緩的背了一段:“月光如流水一般,靜靜地瀉在這一片葉子和花上。薄薄的青霧浮起在荷塘裡。葉子和花彷彿在牛乳中洗過一樣,又像籠著輕紗的夢。雖然是滿月,天上卻有一層淡淡的雲,所以不能朗照,但我以為這恰是到了好處酣眠固不可少,小睡也別有風味的。月光是隔了樹照過來的,高處叢生的灌木,落下參差的斑駁的黑影,峭楞楞如鬼一般,彎彎的楊柳的稀疏的倩影,卻又像是畫在荷葉上。塘中的月色並不均勻,但光與影有著和諧的旋律,如梵婀玲上奏著的名曲。”

姬鳳楚聽著元舟清朗的嗓音說美妙的語言,沉浸其中說道:“真美,原來可以形容的這麼美。”

兩人靜靜的駐立了一會,元舟說道:“荷花不光美,用處可也是多多的。楚哥,我們邊走邊說吧,我想到了好多東西。”

元舟一路跟姬鳳楚說了藕的各種吃法,可以燉湯,可以做糖酸藕,可以做糯米藕;荷葉還可以包食物,能做教花雞;蓮子可以吃,蓮心可以入藥;還有藕的枝杆可以把裡面的絲抽出來,藏起來,以後用來做印泥......

元舟說著說著又擴充套件出去,說是做印泥還要蓖麻油,蓖麻應該快熟了,可以摘了榨油了,又說蓖麻油有毒。說到榨油,又說桐果應該也快熟了,桐油用處多,可以刷傢俱,還可以刷在紙上防水佬傘什麼的,越說越遠,越說越遠。

姬鳳楚聽的很認真,有些之前元舟說起過,有些沒說過。元舟說的這些雖然東一榔頭西一榔頭,但是理一理都是很有用的東西。姬鳳楚跟元舟相處久了,已經習慣了他的跳躍思維,說的東西都能捕捉到要點。

兩人回到住處,姬鳳楚照例跟元舟進了一間,算了算了,估計另一間是廢了。

姬鳳楚越來越粘人,元舟也縱著他,不管怎樣,不管有沒有說開,現在元舟是把姬鳳楚當男朋友的。至於後面會怎麼樣,姬鳳楚不說,元舟也不說。

元舟沒法說啊,姬鳳楚是大祭司,又有家人,家裡人還會給他張羅親事,自己還是個男人。哪怕自己願意就這麼跟著姬鳳楚一起生活,但是姬鳳楚是土生土長這裡的人,如果自己說開,姬鳳楚壓力會有多大啊。他要承受的要比自己多的多,還是不說開的好,能過就過著,不行了,自己就退出成全他,只要姬鳳楚能過的好,自己可以的,哪怕以後自己一人孤獨終老都是可以的。

元舟願意給姬鳳楚所有的愛,卻不願意向他敞開自己的心。

姬鳳楚願意承擔自己這邊來的一切壓力,哪怕不做大祭司也可以。但是不能說,也不能說,元舟是要回去的,元舟來的地方那麼好,他是要回去的,自己不能給他壓力,不能問他要承諾。就這樣能在一起一天是一天,哪一天元舟回去了,自己就祝福他,只要他生活的好,不要像在這裡這樣吃苦,都是好的,只要他生活的好。

兩人在此事上無形中達成了一致,就這麼處著,不用語言向對方表達愛意,不向對方索要承諾,就這麼著處著,身心滿滿的愛,哪怕要溢位來了,也不表達一句。

語言上沒有,行動上卻很滿,抓住一切機會親密,想把對方揉進自己的骨血裡,時而珍惜溫柔,時而抵死纏綿,把對方弄的青青紫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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