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破曉篇9——裝乖
“算了，不逗你了。”江楓起身，道，“你喝酒嗎？我在外面買了酒，給你喝，就算還個人情。”
“能喝一點。”於火不便推脫，“不能喝多，喝多醉了會誤事。”
江楓哈哈大笑：“能誤什麼事？放心，我酒量好著呢，你陪我喝一杯，出事我擔著。”
說著便從衣中取出酒壺，在桌上杯中倒了兩杯。
“姑娘請。”江楓將一杯少的推到於火面前。
於火長吸一口氣，端起酒杯一飲而下。
喝完臉上一陣紅燙，忍不住咳了幾聲。
“哈哈，喝酒這麼猛啊。”江楓道了句，旋即將桌上剩餘一杯酒倒入自己嘴中。
“果然，還是姑蘇的廣寒香喝起來痛快！”江楓大笑。
於火酒量不太好，已然醉醺醺的。她晃悠悠地走入浴房，將地上的臉皮取了過來，重新戴在臉上。
“一直戴著這張醜臉皮，小心人變醜。”喝了酒後的江楓言語絲毫不諱。
於火沒有聽清江楓的話，自己緩慢坐到床上。
就這樣一直坐著不動。
“睡著了？”江楓走上前去，輕觸於火，“於姑娘，你睡覺至少躺下來啊。”
於火沒有應答。她微睜開眼，口中吐出涼氣。
“於姑娘？”江楓坐到她身邊，愈發感到奇怪。
喝個酒而已，這是怎麼了？
“封疆，你靠我近些。”於火的聲音很輕。
江楓照辦，就在他疑惑之際，一張櫻桃小嘴觸到他的耳朵，讓他打了個寒顫。
然後他的耳朵就被輕輕咬住。
“你在咬什麼？”
“木耳。”不知為什麼，這回答還有些可愛。
江楓思索片刻，覺得他要是這麼親密地和日後要殺的物件接觸，後面不好下手。
耳朵被鬆開了，江楓緩了口氣。於火重新閉上眼。
這次總歸真睡了吧……
誰知下一秒，於火再次張開自己的小嘴，啊嗚一口咬在了江楓的臉頰上。
“你在咬什麼？”
“蘋果。”
不是……他長得像蘋果嗎？
江楓思索了一下，可能現在確實蠻紅的。
他看著醉得不成樣的於火，心中有了壞心思。
清醒的時候那麼淑女，那麼清純，現在醉了，不是個逗她的好時間？
“於火妹妹。”江楓的聲音不大，但絕對是於火能聽見的程度。
“嗯？”於火鬆了口，微微歪頭看著眼前的男人。
“哥哥陪你玩玩？”江楓伸出兩手，努嘴示意於火拿起一旁的她自己的衣帶，“捆綁會吧，把我手捆起來。”
於火很聽話地照辦了，然後等待著江楓的命令。
江楓嗅了嗅衣帶的氣味，有股屬於女孩子身上的薰香。
“好聞。”江楓笑道。
於火沒聽清楚，將腦袋湊了過去。江楓立馬張開嘴咬住她的唇。
於火如同觸電般彈開，摸了摸被咬的唇，微微泛痛，她便哇哇大哭起來。
“痛麼？誰叫你這麼霸道，還要捆我的手。要不你過來，我給你揉揉。”江楓得意道。
於火：“……”
不是你讓我把你的手捆起來的嗎？
於火怒了，小臉上浮現出怒意，她嘟起嘴，一下將江楓壓倒在床上。雙手加身子緊緊固定住他的四肢，然後就這樣盯著他。
江楓：“於……”
話還沒說出口，嘴就被於火用手指堵住了。
“你別動……我……要吃掉你。”於火的話像五歲小孩說出來的，充滿喜感。
江楓用舌尖輕觸於火的手指，蜻蜓點水般迅速舔過。
於火不滿得將手指拔了出來，壓得更用力了。
“姑奶奶，您輕點……”江楓賤笑道。
“不要。”於火用力將江楓的兩隻手鉗住，然後緊緊貼住他，將側臉倚靠在江楓的胸膛上，沒過多久，江楓胸口就傳來輕微的鼾聲。
江楓將她輕輕翻到床上，自己則下了床。
被柔和的曲線貼著，他的身子竟然有些莫名的燥熱，這份燥熱在他腦內揮之不去，怎麼甩都甩不掉。
他轉頭看向床上熟睡的女子，旋即會心一笑。這女孩子怪有趣的，要是殺了挺沒意思的，還是帶回去……藏起來。
這些年江楓浪跡江湖，美女見到不少，但他自始自終是個有原則的人，所以僅僅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直到見到這個叫於火的，他的內心就燃起一道無名之火，幾乎要燒遍他全身。
江楓揉了揉痠痛的脖頸兒，溜去浴房舒舒服服洗了個澡，他重新穿好衣服，漫步回到房間。
房間中的床上少了個人。
“人呢？”江楓環顧四周，卻發現自己的腳倏地被拽住，於火一臉呆呆的樣子看著他。
力氣不大，但有些瘙癢。江楓有些累了，想著還是早點睡好，便把於火輕輕抱了出來，壓到床上。
於火掙扎著，發出不滿的悶哼聲，江楓覆住她的嘴，淡淡說：“別出聲。”
這句話一出，於火就緊緊閉住嘴，不敢說一句話。
門外聽不清楚聲音，韓陵帶著空忠往房間裡面探。
“你擠到我了。”
“抱歉韓大人。”
兩人恨不得將腦袋伸長三倍去看裡面的景象。
“你說他們現在是不是歡愛完了？”
“看不清，不知道。”空忠十分誠實。
江楓聽見門外的動靜，打了個哈欠，從口袋裡摸出一塊堅硬的暗器，擊向房門的下側，門倒了下來，兩個偷窺者也倒了進來。
四臉懵逼。
“不知二位大人來做甚？”江楓的語氣聽不出感情。
“我們這是怕你晚上對於小姐行苟且之事。”空忠腦袋不聰明，編了個不太靠譜的理由。
“那你們可以回去了。”江楓語氣很淡，漫不經心，“苟且之事已經做過了。”
韓陵頓感老臉丟盡，拉著空忠離開。
“我早就說了不要來偷看。”
“可是韓大人，不是你說……”
“閉嘴。”韓陵瞪了空忠一眼，“你就當我沒說過要來偷看。”
“明白了。”空忠訕訕回道。
韓陵摩挲指腹，面無表情問道：“凌竹兄有下落了嗎？”
“還在找，但估計一時半會兒找不到。”
韓陵轉過身：“這幫老傢伙真會藏人，凌竹怕是凶多吉少了。”
韓陵冷冷瞥了眼牆角的寶劍，眼神中閃出一道凜冽的冷光：“下一步……就是讓軒轅家的家主有個體面的下場了。”
用這種方法不打草驚蛇地偷偷置辦毒物，總有一天能將所有不乾淨的東西都處理掉。
他想著，手捏得更緊，臉上蹙眉之態難以掩飾。
我早晚會把軒轅暮逝帶回來，光明正大得帶回來。
然後……就再也不讓他離開。
……
外面風聲更大了，吹得樹枝亂顫，呼呼聲不斷。
床上，江楓熟睡，但被他抱在懷中的於火卻依舊睜著眼睛。
她並不是沾酒就醉的人，這一切自然都是裝出來的，裝給江楓看的。
裝乖，為的是讓她的封疆掉以輕心。
這個世界上她誰都不信，只信她自己。
畢竟一切事情，想要辦得疏而不漏，就要留有後手。
她眸光落在窗外，手指用力摳著床被，雙肩瑟瑟發抖。
翰陵，這筆帳……我該怎麼讓你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