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話音剛落,獵犬的預感就驗證了。封閉的環境對於細微的響動是十分顯著的,耳廓旁窸窸窣窣的傳來似是風吹過的微小動靜。

獵犬蹙眉,眼神警惕的示意了一下身側站著的穆勒。兩人交換眼神,穆勒默不作聲的又扯了把還在狀況外的辛勒。

他們本就是站在倉庫外圍卷閘門的區域邊緣,距離車的距離並不遠。反倒是那個咄咄逼人自視清高的富商還在狀況外。

獵犬沒打算提醒對方,對方不是一直瞧不起他們身份低賤嗎?哪怕他們的名聲早已在圈子中如病毒般傳開,對方也心高氣傲仍舊瞧不起他們。

既然如此,那就自己看命活吧,他可不喜歡保一個毫無自知之明的蠢貨。

頃刻間——細若蚊鳴般的扳機扣動聲響起,這點聲音沒有逃過獵犬敏銳的聽覺。他的神經本就箭在弦上,幾乎是條件反射的看向傳出聲音的地方,微爍的紅光使得獵犬瞳孔微縮遂悍然朝著自己的手下喊道。

“快找掩體!”

“啊————!!!我的腿、!”隨著槍聲迸發,倏然遠端那笑容滿面的富商就傳來一聲聲嘶力竭的哀嚎。

這一槍像是打響了戰役的號角。還沒等他們分道揚鑣呢,接踵而至的槍林彈雨就伴隨著慘叫聲此起彼伏,剛剛正安置好木匣準備離開的人腿部也被子彈穿透。

他們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蜷縮發抖,有的掙扎著蠕動試圖找掩體,有的則在地上鬼哭狼嚎。不過大多數人都沒有被射中要害,顯然特務那邊下的命令是要活捉。

而獵犬他們這邊的人全都是訓練有素的亡命之徒,在觀察到有埋伏後便迅速隱匿在倉庫裡存放的樹木後。

穆勒拉著辛勒蹲在碩大的橫木旁,他們之所以選擇在倉庫交易無非就是因為這裡存放了大量沒來得及清理的可燃物,以及砍伐後堆放整齊的樹樁。

獵犬早就猜到了今晚會是場甕中捉鱉的貓鼠遊戲,但依舊沒有改變交易地點。反正該拿的錢他一分不少,這裡不僅僅方便在交易出岔子時逃脫,另一方面也是因為警局的那些人沒有批准的話不敢對民用財產做些什麼。

“果然有埋伏啊…準備好突圍。”獵犬咧開嘴角嗤笑,遂伸手摸向腰間佩戴的槍支。在依靠彈道判斷確定敵方射擊的位置後,他倏然探頭朝著那個方向射擊。

獵犬作為退役的僱傭兵,子彈的準頭出奇的精準。在你來我往的正面交鋒下,很快埋伏獵犬他們的警員便被一擊斃命。

條子不可能只有一個人帶了槍,他們得先殺出條路來才能離開,不過好在他們的交易物件可以吸引大部分火力。

“嘶……看來是打算把我們一鍋端了啊。快,走這裡。”眼睜睜看著幾位部下受傷甚至死亡,穆勒察覺到後方的出口還未被太多人包圍,於是便讓他們的手下往那條路集中突圍。

獵犬他們本就做好準備留有後路離開,因此利用速度和經驗上的優勢迅速順利的撤離到車旁。

獵犬的近戰能力幾乎無人能及,脫離槍械的射擊範圍後便是他的主場。

散發著幽光的尼泊爾軍刀以一道肉眼難以捉摸的弧線掠過對方的身側,還未等對方反應,便已同夜中的狼獸一般在脖頸處撕開了血口——在那些警察還未察覺時獵犬便已經以摧枯拉朽之勢突破重圍。

“到齊了,走吧。”

他們攏共也就六人,好不容易等到活著的部下全部進車後,辛勒粗喘著握住方向盤猛踩油門驅動著車輛衝破木製柵欄開上了公路。改裝後的吉普車速度極快,須臾之間便衝上了某條通往西城河堤的廢棄馬路。

在此期間穆勒給辛勒擋了一槍,因此現在穆勒的手臂早已被血液沾染,但對方僅僅是皺緊眉頭一聲不吭。

“你受傷了,先包紮一下。”獵犬舉著槍透過車窗縫偶爾擊殺後方企圖追趕他們的警員,他的餘光瞥向穆勒,開口示意其他手下幫助穆勒止血。

“哥,沒事,快到河堤了。”辛勒略顯擔憂的頻頻看向穆勒,心感愧疚和懊惱。哪怕穆勒受傷的部位並不是什麼致命傷,只要包紮止血後就不會有什麼大事。

……

“裘克,我們已經活捉到那個買軍火的商人,他買的全部軍火都已經繳獲了。但是獵犬那邊似乎已經跑掉了,方向好像是朝你那去的,還真被你猜對了。”

聽著梟伊那邊嘈雜的聲響,裘克趴在高聳的建築物頂層嗤笑。夜晚颯簌的寒風颳過他的臉頰,他卻絲毫不覺得寒冷,反而有種任務進度即將完成的亢奮。

“我說什麼來著,獵犬不可能這麼容易就被你抓住,最近幾天事故頻出,他肯定有所警覺。這場甕中捉鱉的把戲他可能早就猜到了,但就是想借你們之手除掉讓他礙眼的傢伙而已——譬如那個富商”

裘克擺弄著手中的高倍鏡狙擊槍,話語裡滿是陽奉陰違的嘲諷。

若不是本就沒打算保那個富商,又怎會輕而易舉的讓梟伊把人給活捉到。看來在獵犬眼裡那個富商已經沒有了利用價值,所以是死是活對他而言沒什麼差別。

“不過他要想離開這裡,最穩妥的辦法就是渡河,離此最近的河渠就是連線西城河堤的那條。所以我早就說過他勢必有九成的機率會來這裡,那接下來就交給我吧,不過既然要活捉,那我只能阻攔一會,你們最好快點到。”

“沒問題。”通訊器那頭的梟伊答應得很快,然後通訊就中斷了。

裘克此時正在一覽眾山小,他位於西城唯一一棟視野最寬闊、也是樓層最高的建築物的頂層上。說是最高也不過是十層,裘克在這周圍沒有看見更高的了,反正能夠瞄準河堤的方向就足矣。

早在之前裘克就已經猜到獵犬不可能不會有所察覺,所以對方作為經歷了很多場逃亡的人,必然會給自己留條後路。

而距離造紙廠最快的離開方式就是渡河,那裡停留著的快艇和小型船舶有很多。但是裘克也只是做出了一個預測,他帶著小部分人埋伏在河堤這,就是為了阻攔獵犬,讓主部隊的警員趕來。

遠方愈發清晰的馬達聲以及駛來的車輛,無一不是在告訴裘克——他猜對了。

“鷸蚌相爭漁人得利啊!夜鶯,我要是把他爆頭了你能不能直接算我任務成功。”裘克戲謔的吹了個口哨,心情愉悅。

可惜夜鶯是個沒得感情的彙報員,她冷漠的給裘克當頭潑冷水,“如果任務目標死亡,我會把你爆頭然後讓你重開。”

裘克:……到底誰才是你宿主?

握住手中的狙擊槍,在這裡可以很清晰的看見路上駛來的車輛。裘克閉上一隻眼看向倍鏡中的畫面,除了好幾個不認識的坐在車後外,前方坐著的男性確實是之前給他下馬威的獵犬。

可惜他現在可不能開槍,先不說射程範圍不夠,更何況組織要的是活捉整個團體。

更重要的是他的任務不能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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