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綹紅碎髮粘在裘克被生理淚水浸溼的臉頰旁,琥珀色的瞳孔此時被迷茫和霧靄填充,如迷途的麋鹿。

他唇瓣微張喘著粗氣,又從嘴裡吐出零零散散的髒字,右手的掌心都被沾溼大片,大腿內側的肌肉抽搐著。他此時整個人就像是擱淺的鯨魚,趴在床上不想動彈。

直至意識的回流,紅髮男子才終於找回了僅存的理智。

發情期並不是一次就能解決的,他現在得叫人給他送來抑制劑才行,抑制劑種類還得是那種被標記過後的omega能用的型別。

趁著快速解決後的餘韻,裘克短暫得到了滿足。他依靠著手肘起身,奇怪的粘膩感讓他感覺極為不適。

裘克沒指望那不靠譜的夜鶯,事實證明人還是要靠自己的,他想起了自己記憶裡的老熟人。

他當機立斷的伸手在抽屜裡拿出自己的手機,快速撥通了那串爛熟於心的號碼。

裘克焦急的聽完幾個等待音效後,電話那頭才終於被接通,對面傳來一道成熟女性的溫婉聲音。

“喲,裘克?真稀奇。你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難道是你終於想起自己多久沒來我這做全身檢查了?”

此時正在辦公室工作的艾米麗指尖轉著鋼筆調侃的開口。

她確實很少見到裘克主動給她打電話,畢竟她的工作是負責組織內部的醫藥供給,還有各種特殊藥物的研究與開發監督。

這些忙碌的事務就足以讓艾米麗頭疼一段時間了。

而揶揄的話音剛落,艾米麗便聽見了裘克那頭不正常的粗喘聲,她面露詭異表情短暫的頓住,隨即挺直背脊試探性的對著電話開口:“……裘克?你還好嗎?”

“不太好、可能需要你幫個忙……給我送點強效的抑制劑來,要那種對標記後的omega有用的。地點是南部平原的基地分部這,你知道具體位置的。”

裘克的語速很快,鉚著股力一口氣把話說完後,他緊咬著唇瓣強迫自己再次起身。

當腳踏在地板上時,裘克的步伐都有些虛浮,感覺跟踩在棉花上似的,差點沒讓他摔個狗吃屎。

他趿拉著假肢緩步來到浴室,伸手急促的擰開花灑,直至冷水傾灑於他的全身,與屋外淅淅瀝瀝的雨滴聲融為一體。

“什麼?被標記後的?喂——?裘克?嘖……”艾米麗蹙眉盯著手機螢幕,剛剛電話裡面傳來了水聲後就再無任何動靜。

聲音來源應該是浴室,估計是裘克去浴室把手機丟在其他地方了。

裘克他為什麼要被標記後才能使用的抑制劑?

真讓人操心啊……

來不及多想艾米麗便嘆息起身,認命的去存放抑制劑的實驗室裡取了幾管沒拆封的嶄新抑制劑放進手提箱,然後便火急火燎的拿起車鑰匙出門。

她好不容易才得到的休憩機會現在怕是泡湯了。

……

等到艾米麗驅車來到南部平原的基地分部時,早已處於深夜三點。

路上沒有阻礙的車輛行駛,倒也讓艾米麗來得很快,其實主要原因還是因為她最近辦公的地方距離南部平原也就隔著幾條公路的距離。

“什麼人?”門衛盡職盡責的攔住了準備進入基地的艾米麗,態度嚴謹。

艾米麗瞥眸面無表情的搖下車窗,從包中掏出一個證件開啟給對方看。霎時那個門衛警惕的眼神瞬間轉變為恭敬,朝著艾米麗鞠躬後便給她開啟了車閘。

“原來是黛爾醫生,剛才多有得罪,您請進。”

輕車熟路的把車開進停車棚裡,艾米麗開啟車門下車。

她此番前行只帶了一個米色的挎包,手裡拎著個黑色的手提箱,頭部褐色的長髮被盤起扎於腦後,身上還是沒來得及卸下的白大褂,看起來是很乾練的裝扮。

蔚藍色的雙眸觀望四周,艾米麗最終目光鎖定在了建設於東側的客房區。

基地的客房區目前除了巡邏人員偶爾帶著手電筒經過外,就沒有其他無關人士逗留此處了。客房區域往上看去,各個房間的光源寥寥無幾,畢竟大半夜的也沒人喜歡開著燈,除非是在加班。

她先是攔了個巡邏警員,問完裘克的具體房間號後才走進樓內。

裘克也真是的,連個房間號都不跟她說。想到這艾米麗便無語凝噎,她嘀嘀咕咕的踏著臺階上樓。

腳步聲在夜裡尤為突兀,高跟鞋的脆響迴盪在樓梯間。

艾米麗從剛才健談的警衛那打聽到,據說裘克原本的房間因為某些特殊原因沒有居住了,導致對方現在獨自住在第四層走廊盡頭的房間裡,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艾米麗來到第四層的入口時,淺淡的薄荷草氣息就如滋長的嫩芽般縈繞在艾米麗的鼻翼邊,讓後者的腳步不自覺的加快,這裡的資訊素氣味很濃烈。

艾米麗是個alpha,這種資訊素的氣味對她是有一定影響的,但更多還是對裘克處境的擔憂。在她印象裡,裘克好像從來沒有發情期的症狀這麼嚴重過。

快步來到房間門口,艾米麗先是出於禮貌性的敲了敲門,“裘克,你在嗎?”

意料之中的沒有得到回應,好在艾米麗未雨綢繆,早就從門房那拿到備用鑰匙了。

她擰開門鎖推開房門,鋪天蓋地的薄荷草資訊素在撞見alpha時就如同貪婪的風暴眼,試圖要將艾米麗捲入風暴中央,掀起狂風巨浪。

好在艾米麗是提前服用過特殊藥劑的,因此受到的影響其實不是很大。

“裘克?”她試探性的衝著臥室裡喊道,還是沒有得到回應,便迥然順著資訊素的氣味向浴室門口提步而去。

裘克其實隱隱約約聽見了艾米麗的呼喊,但他不想起來。於是他此刻懵裡懵懂的順著聲響挪動身體,全身的衣物都早已被水流浸溼。

熟悉的alpha氣息靠近了他,晃眼的壁燈被驟然點亮開,裘克條件反射的半闔眸用手遮擋住令人不適的光芒。

“你怎麼把自己搞成這樣的。”艾米麗關掉不斷冒出涼水的花灑,沒忍住吐槽。

說實話裘克現在這個癱坐的狼狽模樣和平常精明強幹的形象簡直天差地別。要知道裘克的自尊心可是很強的,要是現在她還嘲笑對方的話,可能明天就要捱揍了。

再說了她還有很多疑問需要裘克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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