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開始了。”

艾米麗先是摘下裘克的圍巾,動作迅速的給裘克的脖頸側邊擦了點酒精消毒,然後才把關注點放在了對方隱隱約約有些凸起的頸後腺體上。

裘克的腺體旁還有圈沒消的咬痕,觸目驚心,算是被獵犬給咬了個實實在在。對方用的力度不輕,不過也是,終歸是要刺破面板才能臨時標記。

艾米麗拿著針管,看準位置後將手中湛藍色的藥劑打進裘克的頸側。藥劑的功效可不等人,因此她沒多少猶豫,俯身張嘴便咬住了裘克腺體的位置。

梔子花的清香猶如綻放的花苞般四散,瀰漫在房間裡、又注入裘克的腺體。

裘克剛開始只是感覺到有根針扎進了自己的頸側,然後就是艾米麗咬在了他後頸處時傳來的刺痛感。

“嘶……!”裘克不可避免攥緊手,倒吸一口涼氣。

薄荷草資訊素的傾瀉裹挾著那股強勢的烈酒血腥氣味撲向艾米麗,像是護食的犬科動物正對著外來者齜牙咧嘴,也像在捍衛自己的領地。

艾米麗幾乎是立刻便皺起眉頭,被標記過的omega咬起來實在是難以下嘴,就像吃到了一塊鐵鏽味道的蛋糕,空有令人垂涎欲滴的外貌,內在卻是苦不堪言。

但她想到自己此刻的任務,便也強忍著沒有鬆開嘴。

裘克身上的兩股資訊素猶如水乳交融,早已契合的彼此容納。梔子花氣味的摻入就彷彿插足的第三者,引來群起而攻之,他們在兩側的空間內團團地轉,露出的獠牙幾乎要撕碎對方的尾巴。

但隨著艾米麗鍥而不捨的朝腺體裡灌輸自己的資訊素,加上藥劑的輔佐幫襯,這個覆蓋的膽大舉動才勉強順利。

獵犬遺留在裘克頸後腺體裡的氣息稍有減淡。如同清晨的薄霧凝結成露珠一般,等到霧氣再一次稀薄,就好像花圃經過修剪後所剩無幾的枝葉。

而裘克在此期間所經受的痛苦,則是冰火兩重天的針扎酷刑。

他感覺好像有兩股相反的力道在撕扯頭部神經,就好似沸騰的滾水,催湧自己體內所有的血液細胞翻滾。接踵而來的是蟲蝕般細密的疼痛,一寸寸碾壓過他的骨骼。

他幾乎要控制不住自己暴動的資訊素,死死的抓握住底下的椅座,額角暴起的青筋彰顯的是本人壓抑的痛苦。

若不是椅座格外堅硬,否則裘克都要忍不住把椅子給掀了。

很快——裘克感覺到自己的資訊素在哀嚎掙扎,叫囂著想驅趕艾米麗的資訊素,卻又只能迫於無奈的被死死壓制,直到發狂的躁動被徹底湮滅。

霎時,梔子花的氣息取而代之的在裘克的頸後迸發,鳩佔鵲巢似的溢進腺體中。

三股氣息在裘克的腺體裡縈繞,偏偏又互不相容,這感覺著實奇妙。

艾米麗在悄無聲息間倏然鬆開嘴,她粗喘著後退幾步,神色有些瀲灩和嫵媚。她不可否認的受到了裘克資訊素的影響,再怎麼說她也是個alpha,不可能真的無動於衷。

“我只能給你覆蓋到這個程度了。”艾米麗有些不自然的掩面。她輕輕咳嗽了一聲撇頭抹嘴,倒也盡職盡責的幫裘克完成到了最後一步。

現在裘克的狀況就是:只要不仔細嗅品的話,都只會聞到艾米麗身上那股梔子花的資訊素氣味,若是洞察秋毫,也不難發現其中欲蓋彌彰的烈酒血腥氣。

類似岌岌可危的相對而立關係……

再深層次的洗刷,譬如完全蓋住獵犬資訊素這點,艾米麗可就做不到了。

這種得去市中心的大醫院裡專程做這方面的洗滌手術才行,不過到那時受的折磨可就不只是現在這種程度的痛苦了。

她相信裘克不會想嘗試。如此想著,她看向近處坐在椅座上粗喘的紅髮男子,對方的衣襟都溼透了,渾身散發著若有若無的曖昧熱度,像顆爛熟的番茄。

艾米麗見狀,出於對裘克的保護,她情不自禁的又後退了幾步,為兩人都拉開一道安全距離。

艾米麗指了指裘克身側的桌底,“你現在對我的資訊素也會起反應,我勸你最好先把抑制劑打了,對你我都好,就在你左手邊的抽屜裡。”

裘克鎏金色的眸裡霧靄翻湧,軀體癱軟無力,他一直緩了好久才勉強從熱意和薰陶的alpha資訊素中回過神來。

晃了晃發疼的腦袋,裘克感覺自己好像有些適應這種易敏期的感覺了。他伸手摸向艾米麗說的抽屜位置,果不其然從中發現了一針藥劑。

把藥劑拿起,裘克毫不猶豫的把針尖對準手臂血管,將其打入自己的胳膊。做完這一切後,裘克胸膛起伏著闔眸,他緩緩吐出口濁氣嘆息道:“謝了。”

“你可別急著謝我,我們還有的忙呢,等會還得送你回去。”艾米麗出於職業本能觀察了一會裘克的狀態,勉強確定對方貌似沒有排異反應後才放下心來。

她清點著恆溫櫃裡的藥劑數量,從中小心翼翼的抽出幾管存放的試劑。預測著裘克可能會用到的數目,艾米麗妥善把抑制劑轉移到了手提箱中的軟墊夾層裡。

把手提箱交給裘克後,她秉持著送佛送到西的勤勉態度,兀自認命的開口:“休息好了我們就該出發了…真是的,我今晚是來給你當司機的嗎?”

“你不是,但你簡直是我的再生父母。”裘克雖是虛弱但依舊調侃的挑眉,笑容咧開一道欠扁的弧度。

艾米麗被逗樂,“就你油嘴滑舌。”

……

月光灑滿了這座城市,為西城增添了幾分虛無縹緲的嫻靜安逸。即便城鎮的底部暗潮洶湧,卻也不妨礙此情此景明面上的歲月靜好。

遠處的樹林頂上載著銀色的光華,林裡烘出濃厚的黑影,寂靜嚴肅的壓在那裡。噴水池的噴水,池裡的微波,都反射著皎潔的月光,在那裡盪漾。

裘克被艾米麗送回了南部平原的組織分部,他目送對方驅車離去,遂惆悵的抬頭望向綴滿繁星的黑夜。

黑夜寂寥、美麗,卻也如蟄伏的餓獸,不知何時會撲上來撕咬他的咽喉。

裘克一時感慨萬千,“這破任務到底要怎麼完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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