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

擁霧翻波,縝密如根的計劃自西城底部暗潮洶湧的崛起,彼此心懷鬼胎。

……

午夜2:24。

入殮師穿戴著的白手套拂過手術檯上已經失去體溫僵硬無比的屍體,半斂的瞳孔凝視對方,眼神摻雜的是如信徒般誠懇的悸動情緒。

他享受這一切:昏暗的光線、寂寥的環境、獨處的時間。潔白的口罩遮掩住他的大半邊臉,伊索骨節分明的指骨微動轉而翻起臺上的工具。

如果沒有某個粗魯的入侵者到來的話,伊索會認為這是最美好的一天。

粗礪的拖動聲侵擾著入殮師的神經,他額角的太陽穴跳動,驀然把一匹白布舒展蒙於手術檯上,連同那雙潔白的手套一起。

他放下手中握著的化妝刷,被迫提步走向那扇半敞開的鐵門,只見外頭獵犬用單臂輕而易舉的拽住某個可憐人頸後的衣領將其蠻橫的拖拽到了入殮師的居所處。

伊索無語凝噎,他瞥見對方心口處的傷口,那塊正冒著血淋淋的暗紅色血液將衣襟浸透。見狀,伊索蹙眉不悅於獵犬這種毫無雅觀和素質可言的行為。

“薩貝達,我這可不是你的停屍房或者垃圾處理站,你或許應該試試把這些人都拋到對面的河裡。”

伊索麵無表情的收斂起語調,他鎮定自若的打量著這具似乎剛死沒多久的屍體,從傷口來簡易判斷,無非就是被獵犬從不離身的那把尼泊爾軍刀給捅穿了。

“我記得你不是有這特殊癖好嗎?再者說,警局的尾巴一直如狼似虎的盯著我呢,現在不好拋屍。”獵犬欠揍的咧開笑容抹去臉頰沾染的血跡,“讓我進去坐坐?”

“首先,那只是我的本職工作。”針對於獵犬對自已奇怪的誤解,伊索做出簡潔的解釋和反駁。

他深邃的瞳眸下移到對方的腿部,並不在乎獵犬的調侃,冷言道:“如果你能保證自已的鞋底沒有踩到什麼髒東西的話,進來也無妨。”

獵犬嗤笑一聲,他差點忘記伊索這傢伙是有潔癖的了,看見自已家裡有層灰都會渾身不自在的嚴重地步。

於是他把屍體拽上臺階進入後門,將其遺棄在手術檯旁便跟隨著伊索走進對方的客廳中。

軍靴踐踏在鵝毛地毯上,在伊索毛骨悚然的注視下獵犬止住了自已想要單腳踩在沙發椅坐邊緣的坐姿。

“這次又是誰?這模樣看起來連條子都算不上,看來你的名氣越來越臭了,連這種人物都開始抓捕你。”伊索用手肘撐起側著的頭顱,感慨的開口。

而獵犬聳肩滿不在乎:“天知道這是號什麼人物,在我的地盤上亂晃悠。出於安全考慮,我當然就把他當場給處理掉了。小心駛得萬年船,反正西城我也快離開了,他們加大搜查力度也是無用之舉。”

這幾天獵犬遊走於街道上時都能看見熟悉面孔,就是裘克身邊那個叫做梟伊的特務。對方孤身一人即便穿著得平平無奇,該遮住的都沒暴露,但獵犬還是能憑藉優越的記憶力識別出對方。

梟伊更像是在勘察地形,他們好像已經發現了自已的位置,因為這地方實在是離獵犬的住處太近了。

“那我有幸在你開始屠殺前收穫裘克的屍體嗎?”伊索半開玩笑的說道。

前幾天獵犬還讓他給裘克做檢查。不過他確實感覺,如果獵犬每次都這麼玩的話,裘克會不會哪一天被玩死在床上。

“想都別想。”獵犬眯眸,他不悅的冷下臉色睨向伊索。

若不是對方是自已的好友,獵犬清楚伊索的脾性,否則他可能都要懷疑對方是不是同樣也覬覦裘克了。

說完獵犬就得到了年輕入殮師的一個鄙夷眼神,伊索坦言道:“不管怎麼說,我勸你最近還是小心點好。我總有種你會在他那吃暗虧的直覺。”

“無所謂了,至少我現在已經掌握了那組織的具體行蹤,就等於抓住了他們的軟肋。以及……”

獵犬調笑著停止了話語,晚風拂過簇簇樹梢發出聲響。在伊索同樣陰沉的表情下,獵犬瞥眸凝視著微微敞開的視窗,猩紅色的眼底是不加掩飾的輕蔑:“偷聽遊戲到此結束了,小耗子。”

……

窗外原本屏息靜氣偷聽的彥霖被嚇得差點跌倒在地。

他在完成梟伊吩咐給他的任務。可在任務途中,那名原本在視野範圍內的死刑犯倏然銷聲匿跡,他只能憑藉感覺和判斷來尋找那位了無音訊的傢伙。

在像無頭蒼蠅胡亂轉悠的時候,彥霖找到了一攤血跡。他又跟著路面殘留的拖痕摸索跟蹤,居然真的誤打誤撞的碰見了獵犬。

而那名逃亡的死刑犯毫無疑問就是被眼前的獵犬給解決掉的。他是個beta,不容易被發現氣味,因此他強壓著恐懼蹲坐在伊索房屋的窗臺底下,無意間居然聽見獵犬和伊索的談話。

先是裘克這個名字讓他感到無比的亢奮,因為裘克經常活躍於警局裡交接情報,加上對方格外對他胃口的性格,這位年輕氣盛的beta自然就很崇拜這個omega。

雖然裘克是個omega,但他一直把裘克當做偶像看待,把他當做自已奮鬥的目標,向上攀爬的動力,他對裘克有種莫名其妙的仰慕和關心。

即便其實他是beta來著,而且他不覺得自已這個小透明能引起裘克的關注。

話題逐漸深入,正當他聽見重點時,獵犬那富含殺意的晦暗語氣輕飄飄的從視窗裡冒出,他幾乎是條件反射的背脊僵硬,在不發出任何聲響的情況下拔腿就跑。

“想跑?”獵犬踩上窗臺,戲謔的挑眉吹了個口哨,望著那抹狼狽的身影不屑的冷笑,遂驀然毫不猶豫的跳下窗臺追逐上去。

“你別又弄髒我的後院。”入殮師的表情沒有任何波瀾。他再度起身走向放有兩具屍體的房間,順便打電話準備通知獵犬在附近的手下來幫助。

倒不是幫忙打架,而是去勸獵犬別在他家附近又增加一具屍體,並且他可還不想再一次搬家。

但是電話意外的沒有撥通……

伊索蹙眉,詫異的把手機放下後,端詳著自已手機頂端無緣無故消失的訊號格,面露凝重。

見鬼了,怎麼會突然沒訊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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