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來了七號,從貨艙拖來一張真空床墊,還有其他床上用品。三下五除二的功夫,一個屬於菲恩的鋪位就新鮮出爐了。

衣櫃是三個大的組合衣櫃,每個都只放了一半。菲恩也沒帶多少衣服,就隨便找了個角落放下。就這樣,菲恩正式入住“五人寢室”。

收拾東西的時候凱恩從背後過來把人撲倒,壓到了床上,然後伸手去撓菲恩的咯吱窩。

菲恩渾身一僵,嘴角抽搐一下,但很快憋了回去,強裝平靜。這種時候絕不能露餡兒!越是被別人知道怕癢越完蛋!忍得一時,瞞過一世!忍住!

凱恩面對兄弟的淡定表現很疑惑:“你不怕癢嗎?真的假的?”

邊懷疑邊試探,凱恩把人體可能會分佈癢癢肉的地方試了個遍,菲恩都咬牙扛住了,還裝作無所謂的說:“別費功夫了,我不怕癢。”

“怎麼可能?”凱恩不信邪,覺得是自已沒找對地方,坐在其腰背上開始胡亂試探,上下其手,一副不看到菲恩破功不罷休的樣子。

菲恩用力抬起上半身往後扭,想把凱恩推下去:“別鬧了,快下去,很沉。都說了我不怕癢。”

許微微覺得這一幕簡直沒眼看,有點後悔剛剛沒跟媽媽一起出去了。要不是昨天珍珠忘記要回來、嘶——說到珍珠,菲恩還救過他,要不要施以援手呢……

大哥給她的印象一直是陽光開朗、文雅懂事、會照顧人的形象,怎麼跟菲恩在一起就像變了個人,格外幼稚。菲恩也是,一副很不好惹的樣子,竟然能容忍別人騎在他身上鬧他還不發火。

這兩人感情真不是一般的好。

許微微糾結的時候凱恩突然cue到了她——

“薇兒!來幫忙!把他鞋子脫了,我就不信他還能忍住。”

兩人同時瞳孔一縮:怎麼還能這樣???!

許微微心裡一萬個抗拒,不是、那是腳啊!萬一他有腳氣怎麼辦?!而且這個行為也有點太……那什麼了吧。

“凱恩!我真的生氣了!”

菲恩決定以牙還牙,凱恩潰不成軍,在床上扭得跟蚯蚓似的。七號剛剛鋪的整整齊齊沒有一絲褶皺的床單被盤的像醃菜一樣。

“錯了!錯了!哈哈哈哈、別、哈哈,住手……”

砰的一下,為了躲避的凱恩滾到了地上,掙扎著爬起來,仰面躺在旁邊自已的床上喘氣。

菲恩同樣呼哧呼哧的,熱的臉都紅了,整完衣服開始整床單。

許微微過去幫忙。菲恩看了她一眼,什麼都沒有說,凱恩卻在旁邊控訴:“薇兒,他欺負哥哥,你還幫他,哥哥好傷心啊。”

許微微苦惱,不知道該說什麼,菲恩無情吐槽道:“你一個當哥的,還沒有薇兒懂事,我看薇兒當你姐姐還差不多。”

許微微:朋友,你真相了。

床單拉好之後,菲恩從揹包裡拿出一個收口的小袋子,像裝首飾那種,遞給了許微微:“你的珍珠。”

“謝謝菲恩哥哥。”許微微拿到手感覺有點不對勁。珍珠都是圓的,可她卻捏到一個扁扁的圓環。

立馬把袋子開啟,裡面的東西都倒到菲恩床上,果然在一堆珍珠裡發現一枚戒指。

許微微把它捏起來還給菲恩:“這應該是伍法德阿姨的東西吧,你快還給她,阿姨找不到該著急了。”

菲恩有些意外的接過。戒指很輕,沒鑲嵌什麼大顆的鑽石,只在內圈刻了媽媽的姓名縮寫,證明確實是她的東西。

他還以為媽媽給他的會是空袋子,看來她自已也不知道里面裝的還有東西。

“伍法德阿姨也太粗心了吧。”凱恩在旁邊說道。

菲恩把它收起來放在口袋裡:“我媽媽就是這樣的,總是不著調,經常丟東西,可下次還會隨便亂放。”

找出去的時候伍法德太太正在吃早餐,他們出來的匆忙,早飯沒來得及吃,梅琳就簡單做了點。看到菲恩,伍法德太太伸手招呼他:“兒子,過來吃點東西。”

菲恩坐下,把戒指放在桌子上推了過去,然後拿起一個三明治開始吃。

伍法德太太很驚訝:“你從哪弄來的?這是我和你爸爸的訂婚戒指,弄丟好多年了。”

“訂婚戒指?”西福斯太太拿過來看了看,感覺其貌不揚用在這枚戒指上都是讚譽了。

伍法德太太笑了:“很醜吧?他非要自已做,攔也攔不住。我沒辦法呀,只能再疊戴一個自已的戒指,希望能把這醜東西擋住。”

“那……伍法德知道這件事嗎?”

“你指哪件?我嫌棄他做的東西醜還是我把戒指弄丟這件事?他應該都不知道吧,我覺得我瞞得挺好的。不過找到還是安心一點。”

作為伍法德的同僚,西福斯和邱副官生出了幾分同情。可憐的男人,還被矇在鼓裡,對妻子的嫌棄一無所知。

“唉,可能就是瞞得太好了,伍法德以為我很喜歡,後面有段時間不停送自已做的醜東西給我。”

西福斯太太立馬回想起來:“那個心型的根雕!”

“對!是吧!?我真的無語!”

姐妹倆的手激動交握在一起,進入一種“你懂我!”的心靈共鳴狀態。

兩個大男人有點看不下去了,忍不住替同伴鳴不平:“根雕這項技能多厲害啊,還是心型的,不浪漫嗎?”

“你們理解的‘心型’是什麼?桃子形狀、兩邊對稱的愛心嗎?”

“不是!”伍法德太太瞬間變臉,抓狂道:“他雕的是個真正的心臟!上面有交錯的血管的那種,他說是按照他的一比一雕的,你們能想象嗎?”

伍法德太太眼神懇切,一副急於向二人尋求認同的模樣。不料西福斯和邱副官對視一眼——

“這不是很好嗎?”

“這多酷啊!”

伍法德太太:???

“我都要被打動了,想不到伍法德還有這一手,這小子也太會了,‘把我的心臟送給你’,嘖嘖,我要是女的絕對已經淪陷了。”西福斯欽佩道。

邱副官點頭認同:“確實很讓人感動。”

如果說這兩人持反對意見還能讓伍法德太太歸結於“臭味相投”、“天下男人一般黑”,那麼許微微的反應就徹底讓她繃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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