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館確實來了個病人。

原本林楚以為,是鄭大夫聽見了他們的爭吵聲,找了個理由,出來解圍。

畢竟,先前林楚沒來醫館當大夫時,可沒有人說有治不了的病,去請她特意來的。

醫館裡,醫術最好的也是鄭大夫,所以,一般有什麼棘手的病,也都是請他出面的。

可是,等林楚出來一看,事情確實不是她想的那樣。

鄭大夫是有聽到,他們的爭吵聲的。

可他沒想攔著,而是想躲著來著。

然而事實是,他也真去躲著了。

醫館一般都是前半晌病人多,下午,就沒有幾個病人了,所以,他坐堂也就坐半上午而已。

不像林楚,為了磨鍊自己,一坐就是一天。

不過,鄭大夫也不是不坐堂,就能拍拍屁股回家的人。

而是歇在後院兒,以備前面有啥情況,好能及時出手。

今日也一樣。

他聽見吳用房間裡傳出的爭吵聲,轉身就回了自己休息的房間。

可,才關了門,沒多久呢,就聽到藥童來拍門,說是有病人需要他出手。

他就急急忙忙出去了。

到了前面一看,好傢伙,血次呼啦的一片。

趕緊招呼人,給病人抬小隔間裡。

可是,倆大夫一藥童,忙活了半天,也沒能給人止住血,病人的臉色,也逐漸呈了青白色。

當時,跟病人一起來的人裡,其中一個黑衣男人的刀就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這下,可把鄭大夫嚇得不輕。

還好,他腦子活泛,眼睛一轉,想起之前他們合作給納蘭冥治病時,林楚會的止血針。

這不,一時也顧不上管掌櫃的他們吵完沒有,就急匆匆把林楚給喊了過來。

幾人腳步匆匆的來到隔間門口,卻被黑衣男擋在門外,在他抬劍的瞬間,納蘭冥一把將林楚拉到了身後,目光森冷的看著黑衣男。

鄭大夫急忙解釋:“這是我們醫館的林大夫,我特意找她來給病人止血的。”

黑衣男上下打量了下林楚,一眼就看出她是個女娃,所以,他沒放人。

倒是屋子裡的人開口道:“讓他們進來吧。”

說話的是一白衣男子,很明顯是這黑衣男的主子。

他一發話,黑衣男絲毫都沒猶豫的就把林楚幾人放進去了。

只是當納蘭冥經過時,他原本漠然的臉上,出現的一絲絲龜裂,眸子裡滿是吃驚的樣子。

還是令向來警覺的納蘭冥,察覺到了。

不過,他仔細看了看這人,發現,並不認識,也就沒放在心上,疾步就去追林楚。

倒是最後跑來的吳用被攔在了外面,沒辦法,這次,卻沒有人再為他開口。

林楚也不囉嗦,眼看著病人快不行了。

她趕緊伸手從袖子裡,其實是空間裡,拿出她慣用的針包來。

雖然,這古代人的袖子裡都有袖袋,是專門為了他們裝東西方便準備的。

可畢竟衣裳輕,一放了東西,就墜的慌。

所以,平日裡,林楚還是喜歡把慣常用的東西,放在空間裡,袖袋只是用來打掩護而已。

她動作飛快,一手把脈,一手飛針,先把幾個重要穴道給他封住。

免得一會兒,人還沒治呢,就流血而亡了。

半晌,她才抬頭,看了一圈兒屋子裡的人,這才皺起小眉頭。

鄭大夫見狀,以為是病人不好,她也沒有辦法,心裡不禁著急起來,後悔的不行。

早知道,就不把她拖進來了,自己都沒摘出去呢,這下又多了個同伴。

他扯著自己的袖子,正想辦法呢。

那邊坐著的白衣男子已經眼角的看到了林楚的表情。

他開口問道:“怎麼?你也沒辦法?”

話音一落,除了門口的黑衣男,屋子裡其餘兩名黑衣人同時抽出了劍。

納蘭冥動作飛快,不等劍尖指向林楚,他就一左,一右的,踢在倆人手腕上。

“乒乓~”一聲,劍雙雙落地。

不止如此,眼見沒了武器的兩人,反應過來,就要捏拳頭,出手。

納蘭冥立即調轉方向踢向他們的——特殊位置。

只聽“砰,砰!”兩腳,倆人瞬間膝蓋一彎,差點兒跪到地上,雙手卻沒忍住,同時捂住受傷的位置,動作出奇的一致。

納蘭冥滿意,嘴角輕勾,眉毛上揚。

剛才,黑衣男拿劍指著林楚的時候他就後悔出手晚了,怎麼可能會讓人,指她第二次。

不過……他看了看眼前倆人,又回頭看了看門口猶豫不決的黑衣男,心裡暗暗思索,總覺得,這些人的武功路數,有些熟悉呀!

倒是,管他呢。

把人打倒後,他就後退一步,繼續守在林楚身邊,當個小透明。

林楚看得,也是滿意的不行。

她也不客氣,直接對著能當家做主的白衣男問道:“這下能好好說話了嗎?”

就見,白衣人的臉色,並不是很好看,三個護衛,被打倒了倆,還是踢在……想想,他就覺得褲襠有些涼意。

他看了納蘭冥一眼,這才將視線轉到林楚身上,反問道:“你不是,不能治?”

“誰說的?”林楚一副,你不要瞎說,冤枉我的表情。

看得白衣男嘴角忍不住抽搐。

他繼續道:“那你為什麼不治?”

“你們這樣一堆人圍在這裡,我怎麼治?不僅影響我能力,怕不是還想偷師吧?”

白衣男:……

他聽出來了,這是在攆人呢。

猶豫了一下,他還是起身,走了。

倆護衛見他們家主子都走了,回頭看了看床上躺著的病人,咬咬牙,也跟著出了門。

只是那走路的姿勢嘛,就……有些怪異。

幾人剛走到門外,就聽見裡面傳出一陣爆笑聲。

白衣男氣了個倒仰,暗罵了句,瘋丫頭!

離得太遠,所以林楚聽不到。

笑完,她就專心的治起病人來,畢竟,最起碼得醫德,她還是有的。

病人其實就是傷得有些重,肚子上被刀拉了一個口子,很深,能看到腸子的那種。

這個時候的醫術又沒有縫合這一說,單純的包紮,肯定是止不住血的。

瞧瞧鄭大夫,那一身一手的血,林楚忍不住嘖,嘖,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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