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徒弟都這樣了,奚茗也只能教下去,不教不行啊,有政治任務在呢。

對於奚茗而言,也算是一件好事,人家特別能吃苦,特別有精神,是個好工具人。

算是帶著他從頭開始學習,把中醫基礎給他打牢實之後,就按照小王子的個人意願教他藥膳知識。

花了十年時間才出師,奚茗都45了,導師也76了。

“師傅,請受徒兒一拜!”

終於讓這傢伙出師了,奚茗恨不得親自給他訂回迪拜的機票。

雖然,奚茗很想跟他說一番經典話術。

“這去,定生不良。憑你怎麼惹禍行兇,卻不許說是我的徒弟,你說出半個字來,我就知之,把你這猢猻剝皮銼骨,將神魂貶在九幽之處,教你萬劫不得翻身!”

這傢伙在自己面前還好,可是本質上還是一個愛惹事的玩意。

“去吧,你在我這學藝十年載,是時候回去了。”

小王子一定要和奚茗玩角色扮演,奚茗也只能跟他文縐縐的講話。

也有好處,說出的話,讓小王子自己去悟就可以了,悟到了什麼,都是他自己的事情,與奚茗沒有關係。

“師傅,我該去哪,該怎麼行做,還請師傅指點迷津。”

奚茗繼續跟他打機鋒。

“你從那裡來,便從那裡去就是了,只是要做什麼,問問你的心,早有答案。”

說到這,奚茗順勢把自己給小王子準備的出師禮遞出去。

“回吧,別誤了時間。”

“師傅,你再指點一下徒弟,我坐私人飛機回去,晚點也沒有關係。”

十年了,奚茗還沒有適應徒弟是個全球頂尖富二代的事實。

揮揮手,就把人送走了。

“奚茗,怎麼樣,把你那個小徒弟送回去了嗎?”

“送回去了,沒想到,一晃就是十年過去了,師父,這時間過的可真快。”

奚茗還是感慨,自己去把小王子接過來的場景就在眼前,沒想到已經是十年過去了。

“好了,別感慨了,祖師那邊情況可能不太好,既然這邊的事情已經結束了,我們就去他老人家面前好好待著,送他最後一程。”

祖師今年一百零五,已經是高壽了,到了今年,身體情況急轉直下,大家都猜測西去就在這一個月內。

不管有事沒事,現在都要往祖師那邊跑,勤跑,祖師身邊每天都不能缺了人。

“師父,祖師現在這個情況,咱們還能陪他幾天。”

“別想了,這些事情我們也不好說,誰也不敢去把脈。”

據奚茗瞭解,一些厲害的老中醫可以透過把脈的方式,去判斷一個人的壽命還有幾天。

直接判斷壽命是不可能的,就是在對方臨死之前,去看看還有幾天陽壽,人家裡面好做準備。

現在,這項技術也沒有幾個人掌握,西醫方面的儀器基本上可以做到,屬於是被淘汰了。

奚茗這這個時間段把小徒弟送走,也是有深意的,實際上,該學的早就學了,只是小王子還不願意離開華國。

現在,碰上了這件事,還是及早送走。

祖師一生的積攢可不少,奚茗從來沒有見過的長輩都回來了,大家都等著呢,多事之秋,不宜讓那個二傻子參與進來。

“奚茗,咱們這次就不爭了,該給的,祖師都給我們師徒倆,那些不屬於我們的東西,咱們也不要去妄想。”

祖師定的傳人是二師伯,據說,祖師給了二師伯的那個五徒弟不少東西。

“我知道,師父,咱們師徒倆只是去送祖師一程,其他的,都與我們無關。”

奚茗和師父對於這個沒有想法,能從祖師手裡分一點東西就滿足了。

結果,這件事根本輪不到奚茗和師父,他們倆現在還沒有資格直接去祖師那,二師伯排了班。

鑑於奚茗現在的身份,兩人一個月時間有四次,一次六小時。

“奚茗,我這可是沾了你的光,要不然,在祖師的一堆徒弟裡面,我可排不上號。”

師父看著收到的排班表,無限感慨。

自己現在除了幾個委員的身份,什麼都沒有。

倒是奚茗,現在不僅是教授,《中華味道》的簽約作者,寫的藥膳書也是廣受好評。

奚茗的藥膳書,就是一本最基礎的《二十四節氣養身秘籍》。

用最樸素的文字描述美味,做法都很簡單又不失實用性。

現在的男女老少對於養生這一件事,特別的在意,奚茗又有一定的粉絲基礎。

華語版和海外版同步發售,先是在海外市場大受歡迎,再返回來反哺國內市場。

“師父說笑了,只憑你在華國中醫屆的影響力,也應該是我沾光。”

奚茗不是這麼認為的,自己這些年一直在打磨教材,只是在藥膳方面有一些成就。

這些東西,在中醫屆被稱為奇淫巧技,都是取巧,不會被中醫屆承認。

“奚茗,你不要這麼想,他們就是在嫉妒你,嫉妒你在藥膳方面的天賦,嫉妒你寫一本書就大賣。

中醫藥膳的成績怎麼就不算中醫了,他們要是看不起,倒是去搗鼓一些其他的東西,一個兩個的,不都是在藥膳上使功夫。”

師父可看不起中醫屆的那些人了,只會說,沒有一點實際行動,中醫的名聲就是被他們這些人害了的。

“師父,你放心,他們說不了多久,我的兩本書已經基本打磨完成,現在在聯絡出版社。”

“你說要編自己喜歡的教材,這一編就是十五年,一個一個字精雕細琢也該出來了,

怎麼樣,聯絡出版社的事情順利嘛,需不需要師父幫忙,我那還有幾個熟人。”

奚茗搖搖頭,自己和聯絡的出版社之前就有合作,大家都是老熟人,沒有問題。

“放心吧,師父,出版社三審三校已經透過了,現在就是在向新聞出版社替我申請書號,然後備案CIP就可以發行了。”

師父對於這個也沒有經驗,著書立說這種事情,師父沒有興趣,最多就是在別人的書下面掛個名。

不過,徒弟熟啊,她有相關經驗,自己就不要亂指揮了。

“那還挺快的,你聯絡學校了嗎?”

“沒有,等書號出來,我就把自己下學期教的兩門課的教材指定,先看看反響如何。”

奚茗不著急聯絡學校,還是小範圍試點比較好,萬一還有那些細微的問題,自己也好調整。

“你有自己的安排,我也就不囉嗦,只有一件事,你把這兩本書出版之後,針灸費必須要漲了。”

這個事情,師父早就安排好了,在《二十四節氣養身秘籍》大火的時候,就讓奚茗漲價了。

奚茗當時沒有同意,說自己的水平還沒有到,等之後再說。

“賺錢的事,我一直都很上心,之前是真的認為不配那個價格,現在時機已到,我會改的。”

奚茗現在依舊是十多年前的針灸費用表,主要是看個人介面的《赤腳醫生手冊》裡面關於針灸的等級還沒有升上去。

就在前不久,已經來到了第四級,在針灸方面,奚茗已經是專家了,這也有底氣漲價。

後面兩個等級,奚茗沒有把握在這個世界晉升。

五級就是前無古人的水平了,六級就是在這一方面開闢了自己的道路。

無論這個奚茗可以在這條路走多遠,都屬於六級的水平。

這可不是在師父這學到的一套針灸方法,而是對於針灸技藝的整體水平的評價。

和師父保證自己後漲針灸費,師父就放過奚茗,讓奚茗去忙自己的事情。

奚茗回到隔壁房子,就開始翻箱倒櫃,祖師和奚茗關係不大,奚茗對於他不是特別的擔心。

只是師父,現在也76了,該小心起來了,年紀大了,身體的各方面條件都不如之前。

奚茗準備給師父找找合適的溫補品,也讓師父每天吃著。

自己也是時候開始補起來了,身體就是革命的本錢,身體好就是壽命長,壽命長就是積分多。

師祖活了一百多歲,師父有自己的照顧,最少也是一百多歲無病無災的離去。

有了這個鋪墊,大家肯定對這一脈的中醫長壽有一定的認識,奚茗在這個背景下,多活幾年,也是正常。

這有問題嗎,這沒有問題。

就是有這麼多人圍在身邊,祖師也是在第二十九天的時候回天乏術了。

在迴光返照的最後一段時間,祖師在背自己之前發現的那個藥液方子。

也是這個方子的存在,徹底改變了祖師的命運,他在人生的最後時段回憶起這個來很正常。

奚茗默默的聽著,突然發現好像有好幾味藥材和自己所知的不一樣。

在這個場合,大家都沒有興致聽這些,也就沒有注意到,奚茗只能先在心裡記下這件事。

隨著祖師的聲音弱下去,奚茗知道,這場沒有硝煙的爭端已經落下了帷幕。

現在已經不流行土葬了,祖師最終化為了一捧灰灰。

奚茗和師父跟著大家一起守了三天,也是徹底見識到了祖師的人脈。

一些只在電視上見過的人物,一些在某個領域叱吒風雲的人物,都參加了這一場葬禮。

葬禮結束,奚茗就和師父匆匆離去。

“奚茗,是不是難受。”

“有點,師父,祖師離去不過三天,葬禮結束不到一分鐘,他們就可以這樣談笑風生。”

奚茗實在的有些難受,自己不喜歡與人接觸就是因為這個。

有些人類怎麼可以生性涼薄至此。

與人打交道難免遇到一些讓奚茗不喜的事情,也就越來越抗拒。

大家都說,奚茗不愧是師父的徒弟,這個性子和師父像了十成。

只是比她師父在中醫方面多了一分天賦和幾分運道,要不然,恐怕混的比她師父還慘。

“這有什麼不能接受的,到場的那麼多人,一舉一動都可以影響華國的某方面發展,對於有些人來說,這就是一個最大的機遇。

沒事,你不喜歡這樣的熱鬧,我也不喜歡,等我離世的時候,咱們就一切從簡,我也不願意有這些人擾亂我的清靜。”

有些事情避不開的,師父只能勸奚茗看開一點。

別人的事情,師徒倆左右不了,自己的事情,倒是可以安排一二。

趁現在,師父也把自己對以後的安排都說了。

“生老病死,這都在人間常態,你看開一點,小小年紀就開始愁這些,這可是會折壽的。”

奚茗從師父嘴裡瞭解到,他早就在旁邊的公墓裡面買好了地,也給奚茗準備好了。

這些東西,要早做打算,師父是八年前買的,現在可就買不了了,大家都還在排隊。

“我一次性買了兩百年的屬權,這可是公墓,錢都交了,應該有保障吧。

地方我去看過了,還算幽靜,景色也還可以,你要是想我了,也可以來看看。”

墓地都是按年來賣的,一般就是四十年,四十年之後,如果不交錢,那這塊墓地就不屬於你了。

師父也不是沒有錢再續下去,兩百年已經足夠了,本來就是一罈骨灰,兩百年之後的事情,沒有人在意。

“我本來只打算買一百年的屬權的,後來一想,你對於這些東西這麼在意,還是多買幾年。”

師父早就發現,自己這個徒弟可不是一個不追求名利的聖賢人,她的目標可遠大了。

“師父,現在講這些事情是不是太早了,您才76,咱們倆活一百二沒有問題,還有四五十年呢。”

奚茗現在不愛聽這些,師父現在年紀是比較大了,那也還沒有到行將就木的時候。

自己就更不用說了,才45,大好的人生才過去三分之一,還年輕著呢。

“怎麼就不能說了,這些事情,就是要提前說好,要不然,真的到了那個時候,毛毛躁躁的,我可不愛看。”

師父對於生死看的很淡,自己能有現在的日子,已經足夠了。

徒兒孝敬了快二十年,過的可滋潤,就是現在離去,也沒有遺憾。

師父對於祖師的情感更深,兩人剛經歷了一場喪事,現在的情緒都不太好。

都是奉行及時行樂的人,如果不是這個的影響,這樣的話題是不會出現在兩人身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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