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很久才邁出這坦誠的一步，本來想默默消化掉的樓巍，靜默不語。
作弊被發現的後果，就知道會很嚴重，但又不想看到男朋友耿耿於懷。
“怎麼，是不想我碰你了是吧？”
樓巍急忙開口：“不……”
“行，不想我碰你，那你也別想碰我了！”
顧瑭轉頭，氣哼哼走人。
樓巍望著離開的背影，忽然想起顏神說過的話。
男朋友的承諾，果然如風中燭火，一吹全沒了，還涼的透透的。
顧瑭感覺不到有人跟著，回頭：“你站那裡幹嘛？”
“你想讓我走，還是留？”
“你站那兒別回來了！”
顧瑭更加生氣，扭頭，走了。
就是走的步伐不太大，籃球場上制霸全場的王者半天沒走出幾米。
樓巍想了想，顏神還說了，偶爾要做點男朋友嘴上不要的事情。
現在應該屬於偶爾的時刻，否定命題的話，就是……
樓巍邁步，跟上了。
聽到腳步聲，顧瑭滿意了。
不擇手段都要考520，心思昭然若揭，看在沒有隱瞞的份上，勉為其難先原諒個99%。
樓巍保持著兩步的距離，默默跟著。
顧瑭半天沒有等到旁邊有人，再次回頭，一直注意尺度的樓巍停下腳步。
兩人之間至少隔著一臂距離，這個距離，不會捱揍，不會捱揍就等於不會分手。
“你站那麼遠幹什麼，玩一二三木頭人啊！”
“嗯。”
樓巍點頭，這個理由能解釋現在的處境。
顧瑭深吸一口氣，男朋友太笨他不氣，氣出病來有的是人替，對手和貓貓都在覬覦，他得保重龍體，讓任何生物都沒有可乘之機。
但，原諒值減去100%！
兩人一前一後回到教室。
林業得知自已的成績，再得知後邊兩人的成績，眼神羨慕嫉妒但不敢恨。
“樓哥瑭哥，你們這進步速度，是坐了火箭吧！下次是不是得600多分了！”
明明開始一個是沒救一個能救，一路到了普通，現在成了優秀，而他們還在普通階段，穩定往下發揮。
“林豆豆，你可以詛咒他600多，但不要詛咒我，下回我必定是700起步，讓他高攀不起！”
張健低聲問道：“這是驗證的情分不夠深嗎？”
林業搖了搖頭，輕聲回道：“肯定是太深了，你要能詛咒我考600，我媽肯定早中晚各一柱香供著你。”
張健：誰要是能詛咒他這個分數，他媽也絕對能做的出這種事！
“不信？期末考沒個700，我校草也不當了！今天話就擺在這裡了！”
顧瑭握筆，狠狠紮在課桌上。
張健和林業齊齊後躲。
津陽三中的校草，標準什麼時候這麼高了？
以後的學弟……關他什麼事，他自已都管不了！
林業哀傷地看著自已這麼點分數：“大頭，我們該怎麼辦啊？”
張健撓了撓頭：“要不住校吧，這一定是晚自習的成果。”
“對對對，我們跟他們最大的區別，就是少了個晚自習，我也要住校！”
樓巍大氣也不敢出，生怕呼吸都能刺激到對方。
顧瑭又深吸一口氣，果然得到了就不珍惜了，以前還知道跟他求和，現在求個空氣。
雖然很生氣，但還要保持風度。
王筱雅等了第一節，又等了第二節，直到課間操後，還是感覺最後邊兩人的氛圍不對，只能硬著頭皮走了過來。
顧瑭立刻恢復平常模樣，先開了口。
“班花，這次考得怎麼樣？”
“這次分數雖然沒有提高，但我排名進步了，老師說這次有難度，校霸……我跟他們一樣叫你們樓哥瑭哥吧，謝謝你們給的數學資料。”
顧瑭擺了擺手：“不用客氣。”
“就是裡邊有幾處的字跡，我有點認不出來，可以再問問你們嗎？”王筱雅有點不好意思。
“完全沒問題。”
顧瑭拿了過來，翻了翻。
男朋友的字跡自成風骨，一橫一豎，一撇一捺，賞心悅目，初見時就覺得人如其字，字如其人。
就連畫的圖形，寫的公式，標的箭頭，都闆闆正正，沒有越界，清晰易懂。
這麼眉清目秀，應該沒有什麼無法辨認。
王筱雅在看不懂的地方都做了標記，而標記的地方，他也看不懂了！
顧瑭指著一處：“你這是什麼？”
樓巍想起當時，對方正坐他腿上，手有點酥，字有點飄。
“根號。”
“你根號尾巴劃那麼長幹什麼，比腿長嗎？”
樓巍沒有反駁，對方的腿是挺長的，還很細。
顧瑭又指著一處：“這個呢？”
“1。”
“1就1，你凹成S誰認得出來，身姿白長這麼筆挺了。”
樓巍依舊接受批評，對方的腰是挺有曲線的。
顧瑭又問了兩處，好懸樓巍還認得自已的字。
林業聽著聽著就酸了，酸著酸著就妒了。
“前後桌這麼久了，為什麼我沒有寶典？”
顧瑭理所當然：“你又不是校花，也不是班花。”
“從現在開始，我當豆花行嗎？”
顧瑭抽了抽嘴角：“別問我，問他，反正不是我整理的，我講題你們又嫌棄。”
“樓哥……”
“我聽他的，他是總指揮。”
“瑭哥……”
“問我沒用，他是總編輯。”
林業泫然欲泣：“聽出來了，你們都沒有愛護男生的心！”
王筱雅開口：“我給你影印一份吧，樓哥整理的資料，知識點講的真的很詳細，也好記，我能看得懂了。”
“班花還是你人美心善，不像某兩個人，都看不到我滴血的心。”
王筱雅笑著回去了。
“你整理那塊知識點的時候在幹嘛，一頁三處問題，心思這麼散？”
“在抱著你。”
顧瑭一噎，嫌棄裡帶著笑意：“這樣就心思亂了，沒點定力。”
“你知道的，對你，我一向沒有定力。”
“哼，說話也會一套一套了，難怪整理資料也一套一套的，誰看誰提分，要不有時間再把物理、化學和生物整整。”
顧瑭提高了聲音。
“他們雖然不是校花班花，但也是豆花，頭花，櫻花。”
林業轉了過來，嘿嘿一笑，一半討好一半好奇。
“謝謝樓哥謝謝瑭哥，櫻花是誰啊？”
“蚊子啊，攝影師，簡稱櫻花。”
“阿嚏！”
隔著幾個位置的朱佳文，莫名其妙打了一個噴嚏。
“不滿意啊，那要不蚊花，花斑蚊子，簡稱蚊花。”
朱佳文連著打了兩個噴嚏，裹緊了校服。
“更不滿意了，那看來還是更喜歡櫻花。”
林業：“……”
白天有問有答，和和氣氣，以為解除危機的樓巍，在晚上慘遭滑鐵盧。
兩人分床，各睡各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