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遇坦白:“知道,而且你前面說的也屬實。”
那人淡淡的看了書遇一眼:“你很坦誠。”
書遇:“……謝謝。”誇的好違心。
“你為什麼沒有上報?”
書遇:“因為沒有必要,算不上是特殊能力,只是個防身道具,還只能自已使用,我記得關於道具是不用上報的。”
“能看看嗎?”
“只要你們有能力當然可以,我自已辦不到。你們也能猜到是一個精神類的道具,它在我的精神裡。”
要是強行檢視,書遇極有可能變成一個流口水的傻子。
“……”幾個人互相看看,不敢輕易的下結論。
“不是說是問關於新鬼怪的細節嗎?”書遇笑容溫和的反問。
“我們需要先排查你的目的,以確保你對沉土一方的利益沒有侵犯和危害。”
“雖然我不會走上類似我父母那樣的道路,但是以我父親這幾年增派援助沉土的驅逐黑暗生物的事蹟,我想你們對於家庭影響這方面應該也排除了吧。至於在利益方面,正如你們所調查到的,我的家族世代經商,我有更好的獲利手段。我只是個對部分事物感興趣,且花了點錢發展興趣愛好的人。對於這一部分,我能接受你們接下來的調查,但請不要耽誤我的正常生活和工作。還有,請在排查我的危險後,直接詢問我關於這個鬼怪的事,而不是其他在此刻看來只能算是不需要的問題。”
“抱歉,我們無意冒犯你的父親——後續會在跟進對你的危險排查,也請你配合諒解。”
“回憶一下你們上島後的細節,越細越好。”
書遇把整件事的每一個細節都交代的很清楚,就連時間都能估算出一個誤差在三分鐘以內的時間段。
憶戰還拿出了書遇畫的地圖,這份地圖不僅僅標註了該有的地點距離,還附上了一份關於廢墟的內部地圖。
看著其他人面露疑惑,對書遇超出預想的詳細細節介紹感到不可信,憶戰主動開口為書遇證實:“書遇的記憶很好,之前也是從事過記錄官的工作,完成的很出色。精神力出色的人在這方面都展現了遠超常人的天賦。”
一道低沉,帶著歷經千辛萬苦後平靜甚至是冷漠的聲音響起,頓時,其他的聲音都安靜下來,似不敢打擾到聲音的主人表達自已的意思:“你不僅僅是一個對開發工作有著濃厚興趣的人,也是一個很勇敢的人。”
書遇循聲望去,是一個身形依舊穩健的老前輩,安靜的坐在憶戰的右邊,脊骨挺拔。
“你很年輕,在一個普通安全的學校裡面學習長大,目前沒有你在年少時面對過危及生命的意外情況的資料,在來到沉土後,遇到的都是很棘手的麻煩,一次是‘〇’,一次是‘復影’,兩次都有不同程度的受傷。
我原以為像你這樣一直處於安全環境下的富家小姐接連遇到危險,會在心理上遠離沉土這片充斥著潛在危險的土地。但是你卻有我不清楚的勇敢讓你不畏懼這些,甚至不到半年就回到了沉土,你也和我見過的受到刺激留下創傷的人不一樣,你的眼裡依舊有光和目標,是什麼樣的勇氣,能讓一個柔弱的年輕女孩,不遠萬里來到一片帶給她身體和心裡雙重打擊的土地?”
書遇垂下了眼睛,這種被人看穿的不適讓書遇在精神上感到了厭惡和逃避,令她看起來多了一分不易察覺的疲倦。
“可能我遺傳了父母吧,他們都是很勇敢的人。”
“我接觸過你的父母,他們在我見過的所有人中,是極有信念的新一代。你的母親瑜琴是沉土人,最後和你父親一起搬到了盛煌島生活,她曾經很愛這篇土地。你身體裡面也流淌著一半的沉土血脈,希望這片土地能讓你有所眷念。”
書遇看不懂他眼裡的情緒,也不敢擅自使用精神力,對於這個“母親很愛這塊土地”的說法保持懷疑:“我很少聽我母親提起她年輕的事,她說人應該關注未來,過去只是回憶和參考。”
“是啊,特別是你們這些年輕的生命,更要有探索未來的勇氣和信心。”
老前輩歸於沉默,如一尊入定的石像,帶著自已的秘密沉默在時間的長河中。
令人嚮往卻不敢輕易踏出主動的第一步。
又問了幾個問題,書遇如實回答。
“書遇小姐,感謝你的積極配合,也感謝你在這次的意外中出手救助了沉土的子民,我謹代表他們對你表達誠摯的感謝,隨後我們將會送上禮物表達對您的感激之情。”
只有最後一個對書遇的稱呼使用了敬語,像是在提示她,這份榮譽隨時會因為她的真實目的取消,沉土只會對心懷善意的人展露善意。
走出審訊室,書遇望向利維,聽到他講:“怎麼樣,沒有為難你吧?比我想的要快。”
“不用太擔心,我們又沒有做錯什麼,也沒有造成什麼損失,即使花了錢,我們也有足以勝任那個職位的能力。”
書遇接著補充:“就算想追究我的責任,看著我家裡長輩的面子上,也不能為難我。”
利維:“……”知道你家背景好,但也不能這麼輕鬆無所謂的說出來呀。
憶戰還坐在審訊室裡,等待審訊團的總結。
不外乎是對書遇人際關係排查徹底排除她的嫌疑,以及接下來對這個新鬼怪的近距離觀測記錄活動任何開展。
“好了,具體的細節三天後給我一份清晰的書面報告……”
人陸陸續續的離開,只剩下他和右手邊的老前輩——李老先生。
“您還不回去休息嗎?”
“那是瑜琴的女兒,但是脾氣和她父親有點像。”
“是嗎,我感覺她很有自已的個性,也很有活力。”
“這次的活動可以將書遇招募進來,周恆昊當年把瑜琴給拐走了,現在就讓他女兒來還這份債。那麼好的一個人才,就這麼歸平野了。”
“他們也會經常來沉土,您之前不也見過。而且這個活動是否參加還是要尊重書遇的意願。”
李老先生拍拍憶戰的肩膀:“你小子不是最擅長坑蒙拐騙了嗎?”
憶戰無奈的笑道:“李老這話不對,我只是替他們分析利弊,給足待遇。決定權一直都在他們自已手上。”
“可是上次你不就利用了她嗎?我知道你和將軍的目的一直都沒有變,但是不要急功近利,否則會做出令自已後悔莫及的事。對方存在了那麼久,根基只深,不是輕易能瓦解的。你已經努力了二十多年,不要在最後因為心急而功虧一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