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訶不得不舉起雙手,表示服從,而後又小心翼翼地,慢慢從懷中,拿出那喚獸戰盟的令牌來。
那衛兵接過令牌,反覆的看了看,似乎非得從令牌上找點兒事情出來,做點兒文章,可惜他驗證了好半晌,令牌如假包換,他也未能如願。
隨後又將令牌,還給了沈星訶。
這喚獸戰盟,多少跟軍方搭邊兒,他一個城衛,也不想惹麻煩。
臨走還不忘罵了一句:“踏馬下次動作快一點,老爺可沒有那麼多耐心!滾吧!”
沈星訶收起了令牌,面無表情,正準備走出門去。
然而此時的樓門黑屋中,卻是突的一陣響動。
當然,他也並不是一個愛管閒事情的人,所以他並沒有理會,自顧自地向前走出了幾步。
黑屋厚重的木門猛然開啟,一個衣衫不整,哭得梨花帶雨的小姑娘,手持一柄染血的短匕,從小黑屋中衝了出來,四下張望,這出城的也只有沈星訶一人。
她慌慌張張衝過來,躲在了沈星訶的身後,頓時被那守衛圍了起來。
而此時,黑屋門口,那梁平之正渾身是血,面如土色,冷汗淋漓的靠在木門上。
他一手痛苦的捂著下身,一手指著那小姑娘,虛弱的說道:“快給我殺了那個小婊子!帶我去醫館!”
幾個守衛似乎不敢違背那受傷男子的命令,紛紛拔出長劍,就朝著那姑娘走了過來。
“啊…!”小姑娘不敢去看那些衛兵,她絕望的吶喊著,那悲涼悽苦的聲音,將這深邃的夜,帶入了更絕望的氣氛之中。
這姑娘,當然是放在被拉進黑屋之中的柳敏,她那驚恐不已的小臉上,掛滿了淚痕,血色星星點點,濺灑了衣衫,顫抖的小手,緊拉著沈星訶的麻布衣服,蜷縮的身體,彷彿要融進沈星訶的身體裡,真是任誰見了,都飄憐憫幾分。
她不過是個十四歲的姑娘,看到這一幕,就算是瞎子也能猜得出,她方才所遭遇的屈辱。
可軍令如山,幾個守衛已經衝了上來,現在,她就將受到,來自城衛軍死亡的威脅。
幾個衛兵的大手,已經朝著柳敏抓了過來。
“啊!!!!”
柳敏激動的大喊,彷彿已經料到了自已的結局。
“毫不猶豫的出刀吧!這些人的能量,雖然很少,但我很想吸收!”重徵都看不過眼道。
而沈星訶卻不同意:“你倒是爽了,我可是要回來的!”
“難道你不打算出手嗎?”
“當然,這人啊!要懂得取捨,像這種六個守衛,一起衝上來,我怎會選擇出手呢?”
沈星訶說完,在柳敏驚恐而絕望的眼神中,他拉開了柳敏的小手,將其推得稍微遠了一些,雙腳擺開一個斜傾,似乎下一秒,他就會因害怕被殃及,而選擇逃跑。
“呵呵,往哪裡逃不好,非得躲在這個窩囊廢的身後!”
鄭老蔫兒見狀還嘲諷了起來。
然而,隨即便是一記凌空後襬腿,泛起一道強大的勁氣,如同一道勁風一般,直衝六人。
“啊!”
勁氣過後,六人被掃倒在地。
柳敏見到這一幕,那楚楚動人的淚眼,難以置信的眨巴眨巴,看著眼前這個似乎比她也大不了多少的少年,她感受到了一種強大的戰意和信念。
雖然年幼喪母,但她這十四年,也一直都是在父親的庇護下,安安穩穩的度過,父親的慈愛和從不苛責,讓她可以肆無忌憚地當著柳家的大小姐,甚至認為自已的一生,也將這般美好的度過。
可命運似乎在跟她開玩笑,幾天前,自已還向父親抱怨,討厭那張才睡了幾個月的床,非得讓父親再給自已換上一張新的,父親也只是龐溺的微笑聽從。
可誰能想到,此時的父親,已經再也聽不到她的呼喚,她這一生,也不可能在父親懷中撒嬌了。
從被庇護的大戶千金,到如今受到這城衛的凌辱,也不可只是幾天的事情。
她的天,塌了!
這一擊,沈星訶顯然是留手了,而那幾個守衛還不依不饒的,想再次衝上前來。
沈星訶連忙伸手示意:“誒!各位,我可認識城主樑大人,左翼副統領秦小姐,也是我的座上賓,要是我把這事兒捅到他們那裡,你覺得他會怎麼處理啊?”
“這!”眾守衛拿不定主意了,他們的確也不認為,眼前這個傢伙真的會認識梁大人,但就怕有個萬一。
畢竟這事兒,可真不是什麼風光的事兒,說大可大,說小可小的。
眼見那梁平之隊長已經去了醫館,眾人也不想淌這趟渾水。
還有方才沈星訶,所展現出來遊刃有餘的實力,讓他們在心裡不禁打了一個問號。
以他的實力,最起碼也是個勁氣境高手,而且又有幻獸戰盟的令牌,與軍方有關係的可能性很大,說認識城主和左翼副統領,說不定還真不是空穴來風啊。
鄭老蔫兒說道:“你走可以把那女的留下,她畢竟傷了我們隊長。”
“這樣啊?那你們和她自已談吧!我就不奉陪了。”沈星訶說完,便要轉身離開。
他扶起柳敏,轉身的瞬間,對其輕聲說道:“接刀!”
柳敏一時之間還沒有反應過來,而此時的重徵刀,已經迫不及待的跳入了她的手中。
她倉皇之下,接過重徵刀,指著那幾個守衛。
沈星訶能看得出來,這柳敏並非完全是弱女子一個,以其氣血強度,起碼也有入武境的實力,甚至入武境巔峰。
看到那幾個守衛再次上前,就要將她擒住,她雙手一緊,手持重徵刀,抱著拼死的決心大喊道:“來啊!我今天和你們同歸於盡!”
幾個守衛,最高也只是極武境的實力,甚至還有兩個也是入武境。
看到柳敏這聲勢,氣勢就先弱上了幾分。
鄭老蔫兒還有點不服氣,先衝了上來,欲將其拿下。
可柳敏持刀就劈了上去,鄭老蔫兒。趕緊揮刀抵擋。
“噹!”
看上去其貌不揚的重徵刀,卻是輕而易舉的,便將鄭老蔫兒的精級制式配刀,給斬斷了,不僅如此,還在那鄭老蔫兒的鎖骨處,劃出了一道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