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狗撒歡一樣
天光大亮。
晨風偶爾吹起窗簾，樹枝上的鳥兒趁機窺見室內春光，忽的聚作一團，嘰嘰喳喳高談闊論，又驀的散開，像是知道什麼不得了的東西，四下傳遞。
室內一片凌亂。
小小的出租屋內四處散落著衣服，狹小的床上隆起一個小包，衛生間內傳來窸窸窣窣的洗漱聲。
鈴鈴鈴。
床上的女孩伸出青紫的胳膊，按下鬧鐘。
衛生間的聲音也停下來。
南煦拿著毛巾出來。
他沒穿衣服，陽光透過窗簾投射進來，把他的腹肌照得清清楚楚。
莫莫原本模模糊糊的視線一下子清晰起來。
她蹙眉閉眼，偏過頭拉過被子，繼續睡。
幾個呼吸後，床邊微陷。
南煦俯身，輕扯著莫莫頭上的被子，沒拽動。
“寶寶別蒙著自已，容易呼吸不過來。”
莫莫聽著這聲寶寶，抖了抖身子。
又是一身雞皮疙瘩。
算了，還要用他一年呢。
忍了。
莫莫悶悶的聲音從被子下傳來，“嗯。”
“寶寶還困嗎？要不再睡一會，現在還早，或者餓不餓？想吃什麼？”
莫莫像是受不了被子裡的窒息感，忽的掀開被子。
她浸了水的眸子軟軟地看著他，“薄荷糖。”
“綠色的薄荷糖。”
南煦乖乖翻出兜裡的薄荷糖，剝開後餵給她。
他現在已經學會身上各個口袋都存著一堆薄荷糖了。
莫莫含著薄荷糖，含含糊糊地說：“要起來了。”
但是絲毫沒有起身的動作。
“好。”
南煦拿著毛巾輕拭她那紅撲撲的臉蛋。
莫莫眯著眼軟著身體，順理成章地享受著他的服侍。
他該。
南煦順著莫莫的臉頰向下，擦了擦她的脖子。
毫不意外的，他看見被子裡隱約的起伏，也看清了她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跡，連手背上都有一個不輕不重的咬痕。
南煦頓覺口乾舌燥，他舔舔唇。
“疼不疼？”
南煦擦完後，指尖輕撫過那些痕跡，激起一片紅。
昨晚折騰太狠了，女孩嬌嫩的身子承受不起。
明明他也沒怎麼用力，她就是一直喊著疼，求著他輕點。
他很輕了，還是留下了重重的痕跡。
而且聽著她嬌嬌軟軟的求饒聲，他總是忍不住下手更重。
莫莫掀開沉重的眼皮，不輕不淡地瞥了他一眼，也不回話，只是沒精打采的輕哼出聲。
南煦莫名感受到女孩現在的怨氣。
他不由地愧疚道：“下次不會了。”
莫莫還是沒反應。
南煦舔舔唇，下定決心般發誓，“要是下次我還這樣，就讓寶寶咬死我。”
莫莫閉著眼翻了個他看不見的白眼。
這是懲罰還是獎勵？
昨晚就要求她咬他，不咬就不停，屬狗的嘛。
南煦幹著嗓子道，“寶寶再休息會兒吧，我出去買吃的。”
莫莫微睜眼，又將臉埋進枕頭，有氣無力地說：“要辣的。”
南煦寵溺地回著：“好。”
他把莫莫露在外面的胳膊塞進被子，又掖了掖被角，將她的小臉板正露出來。
幾分鐘後，他出去了。
莫莫迷迷糊糊間快睡著了。
叮的一聲。
特定的鈴聲。
蘇黛的訊息。
估計是檢查結果出來了，也不用看了。
經過昨晚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莫莫煩躁地嘆氣，薄荷味充斥鼻尖，衝散獨屬於南煦身上的清冽氣味。
她閉著眼在床頭摸索著，又掏出一顆薄荷糖含在嘴裡。
突然胃裡一股洶湧。
她連忙掀開被子向衛生間衝去。
腳尖觸地的瞬間，腿軟到直接跪在地上。
疼得她直抽氣。
緩了幾吸後，撐著床邊爬起來，暗罵了句混蛋。
她趴在洗手檯，吐不出什麼東西，只有乾嘔。
她沖水洗掉嘴裡的味道後，隨手扯了件浴巾裹住身子，又在櫃子裡摸出一顆薄荷糖含上。
莫莫踉踉蹌蹌地走向床邊。
看著一片凌亂的床，她閉眼不敢看。
不想躺床上。
她偏頭看向沙發，一大片打溼後乾涸的痕跡。
想到昨晚，那廝跟狗一樣。
像是標記領地一般，這狹小的出租屋每個角落都被他的味道充斥著。
莫莫呆愣地站在洗手間門口，一時不知道待在哪個地方算乾淨。
南煦開門進來時就看到俏生生的人懵懂地站在洗手間門口。
浴巾只到莫莫大腿根，幾乎遮不住什麼。
南煦迅速反手關門。
他上前打橫抱起莫莫，將她放在床上，然後才放下買的吃食。
“寶寶怎麼起來了？”
他手上擺弄著食物，眼神卻不由自主地落在莫莫身上。
昨晚他拂過她身上每一處疤痕，吻過每一處舊傷。
他卻只覺得手臂上的疤痕比上次減淡一些，其他地方依然是密密麻麻縱橫交錯的疤痕。
莫莫無力地掀起眼皮，水眸控訴地看著他，“髒了，床髒了，沙發也髒了。”
南煦疑惑一瞬後立馬明白過來，臉上飛起兩朵霞雲。
莫莫納罕地看著他的耳根。
熟了。
“寶寶先過來吃，我去收拾。”
昨晚太激動了，恨不得各個地方都試一次，確實是他不對。
南煦垂著眼眸，罕見地安安靜靜收拾房間。
莫莫拿著特辣的餅子，吃得嘴角通紅。
她有些無聊地拿起手機看訊息。
蘇黛：【結果出來了，是歡樂水沒錯，但是製作時間比正式推出還早，估計是實驗失敗品，有很多無法預測的副作用，我儘量找找實驗記錄，在那之前，你自已小心點。】
莫莫暗滅螢幕，臉色晦暗。
實驗失敗品？
無法預測的副作用？
她不由得譏嘲出聲。
這破藥真是全能。
莫國華為了對付她，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南煦聽到動靜轉身，瞄到莫莫難看的臉色。
他迅速竄到女孩身邊，貼著她坐下，語氣焦急，“寶寶怎麼了？是不是身上疼？哪裡疼告訴我。”
“都怪我，昨晚你說不要的時候我就該停下了，對不起寶寶。”
莫莫僵著身子任由他左摸摸右捏捏地檢查。
她不是因為身上不舒服才沉了臉色，但她確實疼。
昨晚竟然比第一次還疼。
這狗昨晚簡直撒了歡一樣。
“哪兒都疼。”
莫莫語氣嬌軟，像是撒嬌般，撥出的氣息帶著薄荷味全灑在南煦面上。
“對不起寶寶。”
南煦著急地翻出剛買的藥，伸手作勢要扯開女孩身上搖搖欲墜的浴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