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證據不足
“嗯……要了我。”
女孩兒的聲音越發堅定，像是有著必達的使命。
接下來便是男人的粗喘和女孩的嬌軟的低吟混雜著。
莫莫臉色慘白地按下暫停鍵。
會議室裡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這……這種案子，違背婦女意願這一點很難界定。”女警率先打破了這種寂靜。
莫莫雙唇顫抖，艱難地說：“是啊，很難……所以現在是證據不足對嗎？”
給她做筆錄的女警似是不忍，握住她顫抖的手，輕輕地嘆了口氣。
“辦案講究證據……”
“叮！”女警拿起手機看了眼發來的檢驗報告。
“醫院的檢驗報告也出來了，一切正常，沒有被下藥，沒有酒精……甚至下體連撕裂傷都沒有，只是腫了……”
莫莫聽得不真切，也不想聽。
她知道的，這種案子最難界定了，她就是學法的，怎麼會不知道呢。
怎麼會這樣呢？她以為這次至少是證據齊全的。
警察局門口，南煦和莫莫並肩站著。
一個一臉慘白，一個有幾分侷促。
“你還好嗎？”南煦感受著這尷尬的氛圍，率先打破了沉默。
女孩似洩了氣般嘆氣，臉色緊繃，沒說任何話，轉身就走，留下一道清冷的背影。
南煦跟著她，離她三步遠的距離。
她似乎感受到了身後有人，停下腳步。
“你還跟著我做什麼？”
女孩兒的語氣像十二月的雪，冰冷刺骨又無可奈何。
“證據不足，總不能就這麼算了，可以私了啊。”
他的語氣帶著希冀，好像恨不得她能對他做點什麼。
她沒想到南煦會這麼死纏爛打，怎麼？這是看上自己的身子了？
“又想說讓我做你的女朋友？”
莫莫仰著頭，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小鹿般靈動的眼睛像是蒙上一層霧，裡面的情緒看得不真切。
南煦看著她這副模樣，忐忑地點點頭，緊張得咬著下唇，一副生怕她不同意的樣子。
“你加一下我吧。”
她摸出自己的手機，開啟小號的二維碼。
南煦的眼裡迸發出一股難以抑制的欣喜，雙眼彎成了月牙，如沐春風。
這是同意了嗎？
他激動地開啟手機掃碼，人臉識別都掃不上了，連帶著密碼也按錯了三次。
莫莫當著他的面，透過了好友申請。
假裝沒看到他伸長脖子，試圖看清她的螢幕。
其實她真的不想和任何男的有任何接觸，就連目標都全部選的女孩子。
但是誰也不能保證，她選的人能幫上她，無路可走的情況下，總是要換新人選的。
南煦的身份暫時還不知道，但是總歸是一個有權有勢的人家，難得的是他守法。
再加上現在他們兩人的關係，總能有用得上的一天吧。
可笑吧，守法這件事竟然成了一個優點。
“你這會要去哪裡？回家嗎？我送你吧。”
“不用了。”
“那我之後可以電話聯絡你吧？”
莫莫嗯了一聲，覺得好笑，要是說不他還能真的聽話就不聯絡？
她轉身走了，沒感覺到自己身後跟著人，鬆了一口氣。
藥店裡。
“有沒有緊急避孕藥？”
莫莫一向淡漠的臉上浮出一絲緊張。
店員看了她一眼，皺了皺眉，“有，你等一下。”
她把一盒藥遞到莫莫面前，叮囑道：“事後24小時內吃才有用，一次一片，吃完後半小時內不可以吃飯，不然藥效會減弱甚至消失。”
莫莫付了錢，說了一聲謝謝，拿著藥走了。
她回到了自己在學校外面租的房子。
因為平時要出去打工，為了多掙點錢，經常上別人不想排的晚班。
學校宿舍有門禁，下班的時間點太晚了。
而且和詩大學的住宿費也挺貴的，畢竟是京都排名數一數二的大學，教資和各項設施都是頂級的，費用也是。
莫莫一進房間就衝進廁所。
“嘔……”
崩得太久了，回到自己的地方，精神放鬆下來，頭暈嘔吐的症狀全部上來了。
她一邊抱著馬桶難受地吐著，一邊伸手向上摸索著淋浴開關。
嘩啦。
冰冷的水迎頭而下，熱水器是壞的，她還來不及修，只有冷水。
一遍又一遍地把她浸溼，澆滅酷暑的炎熱。
手在自己身上來來回回反覆揉搓，想洗掉不屬於自己的味道，直到白嫩的肌膚透出滲血的紅才停下。
莫莫換上睡衣後就把自己甩在沙發上，也沒管還滴著水的頭髮。
她很累，無論是精神上的還是身體上的，都很累。
房間裡的東西一覽無餘，除了必要的生活用品，其他的什麼也沒有。
狹小的房間也因此顯得空蕩蕩的。
她翻出手機，找到店長的頭像點開。
【麗姐，對不起，今天我身體不太舒服，下午想請個假。】
【好的，沒事，你好好休息。】
她把下一季的房租轉給房東後，正準備關掉手機，南煦的資訊發了過來。
莫莫不耐煩地點開小號。
【你到家了嗎？記得擦藥。】
她拍了下自己的額頭，差點忘了，藥還沒吃，南煦這一提醒讓她想起來了。
莫莫直接掰開一粒避孕藥生吞，水都沒喝。
【我已經到家了，你要是有什麼不舒服的和我說，帶你去醫院。】
他發了兩條後就沒再發了，莫莫直接已讀不回。
拿出放在外套裡的消炎藥，這是之前在酒店的時候南煦買的，他在警察局的時候塞到她手裡的。
她直愣愣地看著手裡的藥，又瞥了一眼手機上的資訊。
眼裡的情緒晦澀難懂，還想吐。
她把玩了兩下消炎藥，然後扔進了垃圾桶裡，又去衛生間洗手消毒。
從床下拖出自己常備的藥，仔仔細細地塗上。
此刻她坐在床上，用手機搜尋南煦的名字。
跳出來很多相關資訊，有文字的有影片的，大概瀏覽了下。
京都四大家族之首——南家的二兒子，目前就讀於和詩大學。
指尖點著“和詩大學”四個字，輕呵道：“真巧。”
她登上自己的小號，點開和詩大學的官博，搜尋南煦的名字，看到了去年的招生影片。
影片中的男生笑起來梨渦淺淺，眉眼彎彎：
“歡迎報考和詩大學，我是化學系南煦。”
女孩輕輕點了點螢幕，指尖描繪著他的輪廓，唇角溢位一絲輕笑，“化學系的啊？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