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緻的給赫連鉞整理好衣服之後,赫連鉞準備上朝。

但臨走之前,他想起昨天哄系統說的給它捉小鳥的事,當即喚來福公公,讓他帶人去捉幾隻最漂亮的小鳥放他寢宮。

福公公雖然不知道陛下為何讓他去捉小鳥,但秉持著少說話,多做事的原則,他低聲應了。

今日最值得一提的,還是昨晚上遇見的寧清月,護衛執行力快,今日一大早,就將臺子搭好,讓她穿著一身白衣服,坐在高臺上彈琴。

起初無事的時候,寧清月還能冷靜的彈琴。

她想,若她能在此依靠琴聲獲得百姓的喜愛,看在百姓的面上,赫連鉞應該會將她放了吧。

一想起赫連鉞,寧清月就生氣。

什麼瞎子帝王,昨晚竟然罵她是個醜東西。

他要是罵她其他的,她都能接受,唯獨容貌。

她們這些攻略者經過多次任務,獲得的積分都用在了改造容貌上面,別的不說,絕對沒有任何一個攻略者是醜的。

想了一大連串,寧清月調整好心態,飄飄然坐下,手指輕撫琴絃,唇角帶著一抹淺笑,看上去清雅無雙。

一路有人經過,抬頭連連看了她幾眼,琴音流淌得越發歡快了些。

直到正午時分,開始有官兵押解著囚車到她對面。

人群開始聚集在這裡,喧鬧聲一陣大過一陣。

有人悲愴,有人傷心,被判了砍頭的那些人的家人就站在下方,哭得昏天黑地。

結果一旁高臺上傳來歡快動人的琴音,硬生生將這場面攪得不成樣 。

慢慢的,寧清月彈琴的手指停了下來,底下這場合,似乎有些不合適彈琴。

但她一停下,後面監督她的護衛就開始一鞭子甩在她身上,罵道:“繼續彈,不許停。”

火辣辣的觸感從背後傳來,寧清月現在才有了點事態不在她掌控中的實感。

她咬了咬唇,繼續彈琴。

結果等時辰一到,午門下,有囚犯被拉到虎頭鍘上,鍘刀高高的落下,一顆眼睛瞪得大大的腦袋,就這樣滾到了地上。

“啊啊啊!”寧清月剛好目睹這一幕,整個人被嚇得尖叫。

場面很血腥,從她這個角度看去,正好和那顆人頭瞪大的眼睛相對。

寧清月頓時站起來,想逃。

結果還是被監督她的人幾鞭子一頓好打。

身為攻略者,她們習慣性的依賴系統商城和容貌,已經許久沒有真切的去體會這樣的恐懼。

習慣了高高在上,事先洞悉一切,然後利用他人的弱點,去捕獲,利用別人的感情。

可事實證明,失去了系統光環和道具的輔助,攻略者,也不過是一個普通人而已。

對於寧清月而言,這不過是她噩夢的開始。

赫連鉞讓人給系統021捉了幾隻漂亮的鳥,系統021本來對這件事嗤之以鼻。

但見到活撥亂跳,在它面前拍著翅膀飛來飛去的小肥鳥,來自身體的本能,讓它一磨了磨爪子,忍不住去拍了拍那些鳥。

潛意識告訴系統,不能傷害它們,所以每次系統都是一個靈巧的跳躍,然後將滿殿亂飛的小鳥一爪子拍下。

小鳥再飛,它再拍,來來回回的,和這些小東西玩得不亦樂乎。

結果等回過神來,看著毛茸茸的身上沾了不少鳥毛,它莫名有一種揹著它老婆在外面嫖鳥的感覺。

呸呸呸,它對著外人,褲子都沒脫過,哪能自己扛個黑鍋給自己揹著?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寧清月和路奇的事情在坊間被傳得沸沸揚揚的緣故,最近這幾天都風平浪靜,沒有什麼大事發生。

魏枝一直跟在赫連鉞身邊,有一些本該是宮女們該做的事,還未等赫連鉞喚人,他就先將赫連鉞服侍得舒舒服服。

這天晚上,用完晚膳後,赫連鉞還在處理國事,魏枝坐在離他不遠的地方,翻看古文書籍。

二人自己忙著自己的事,但稍虞,魏枝眉頭輕皺,右手輕輕按了按腹部,好好的,怎麼會突然隱隱腹痛?

他抬眼瞧了一眼正在處理國事的陛下,結果發現他眉間滿是隱忍的痛色。

瞧他這模樣,魏枝清楚,他這是胃不舒服了。

赫連鉞靠著椅子,閉眸緩神,一隻手抓著椅子,手背上青筋鼓起,可見他此刻心緒十分不平。

難受是肯定難受的,但他沒表露出來。

赫連鉞一向喜歡在外人面前表露出強大的一面,高傲的帝王無法忍受一個像弱雞的自己。

魏枝停下筆,起身,站到赫連鉞的背後,半蹲著看他。

“陛下,到榻上躺著,微臣給您按一下,會舒服一些。”

赫連鉞睜眼瞥了他一眼,本想拒絕,但入眼,他的寵臣,眸光輕顫,動作小心翼翼的,瞧著有些可憐。

【若是可以,陛下這一生,所有的苦痛,都能由我替了該多好。】

這句話讓赫連鉞心中有所觸動,沒反駁也沒拒絕魏枝。

兩人起身走到御書房的小榻上,赫連鉞支著手臂,半撐著身體,魏枝蹲在榻前,手挽了挽袖子,露出比尋常人還要白上許多的手臂出來。

手臂線條分明流暢,帶著些力量,隱隱可以看見藏在一層薄薄的皮肉下的青筋脈絡,如玉一般清透好看。

既不失男人該有的力量感,又多了一種難言的破碎感。

魏枝冷著眉眼,將赫連鉞的外衣褪下,手指搭上明黃色裡衣的扣子,一個接一個的將衣釦解開。

衣物敞開,帶有強烈男性荷爾蒙的強壯身軀出現在眼前,每一寸,都充斥著恰到好處的力量感。

但魏枝此刻,沒有心情欣賞這副身體,他的目光落在赫連鉞腰腹上一條長且深的疤痕上。

魏枝手指輕動,心臟像被人捏緊了一般,酸酸澀澀的。

他知道,那是赫連鉞在戰場上,被北疆的蠻族用大刀砍出來的傷。

他將手放在赫連鉞腰腹上,輕輕的給他按著,這些陳年舊疤,每一處,當時面臨的情形都血腥且殘酷。

魏枝親眼見過,也親自參戰過,因為他曾追隨過赫連鉞的步伐,所以知道他今天這一切來得有多不易。

所以在那些攻略者出現,輕而易舉的就破壞了這些難得求來的平和後,魏枝恨啊,恨他們這些所有的外來者,恨不得親自拿刀,一刀一刀將他們活剮了。

明明什麼都沒有為陛下做過,卻在他大權在握後,一個個明面上打著愛他的旗號,用盡心機手段的接近他。

甚至不惜將陛下本已經癒合好的傷痕再重新挖開,美其名曰是替他去除腐肉。

外界皆傳聞陛下如今這皇位是他弒父殺母換來的,內裡實情卻非如此。

上一任帝王不喜赫連鉞,赫連鉞母妃是異域公主,是被送過來和親的存在,而她母親,愛帝王要比愛赫連鉞多得多。

“陛下,世人不懂您的好,新棠懂。”

【世人不懂您的苦,新棠懂。】

“你懂孤?”赫連鉞閉著眼冷淡的問道:

“你懂孤什麼?”

“懂孤是如何殺人如麻?”

赫連鉞這話不知是在問魏枝,還是在問他自己。

無親無友,孤家寡人,這一生,難得圓滿,這是他赫連鉞的命,也是這帝王之命。

許是因為疼痛,赫連鉞此刻面覆寒霜,整個人顯得很冷漠。

“魏枝,別把孤想得太好 。”

“孤在戰場上一刀一個人腦袋的時候,你恐怕,還不知道在哪裡玩泥巴。”

說著,赫連鉞睜開眼,看著正在給他揉壓腹部的魏枝,一隻手挑起魏枝的下頜,讓魏枝看著他的眼睛。

淺金色的眼瞳極其稀少,看人的時候,總給人一種涼薄之感。

“隨時隨地,只要孤使勁一些,你就同之前伺候過孤的人一樣,下場只有死。”

掐著人下頜的手逐漸往下,輕而易舉的,就掐住了魏枝的脖頸。

赫連鉞只一隻手,就將那脖頸完全掐住,只要他一使勁,這個人,就會立刻斷絕生機,死在他手中。

“怕嗎?”

他手上使了些力,看著魏枝呼吸逐漸急促起來,卻沒有掙扎的意思。

“臣,不怕。”

魏枝說著,一滴眼淚從他的右眼中順著臉頰滑下。

赫連鉞看著那滴淚,心臟處傳來一種鈍疼的感覺,像有人拿著刀慢慢的一點一點的割他的心肝肉。

這種感覺,赫連鉞許久沒有感受過,陌生得可怕。

他鬆開魏枝的脖頸,清楚的看著脖子那裡紅了大片。

“膽小。”帝王冷斥了聲,但眉宇間不自覺有疼惜流出。

赫連鉞本只是打算嚇嚇魏枝,讓他日後別再無所顧忌的勾引他。

沒想到,這人真跟豆腐做的似的,他還未使力,哭了不說,脖子那裡還紅了大片。

大掌輕輕撫過那滴淚流過的痕跡,赫連鉞輕嗤一聲道:

“旁人知道魏卿這麼嬌嗎?”

“連點力道都受不住,日後若惹了孤生氣,如何是好?”

鞭子,鐐銬,哪一個他受得住?

這樣的場景,若換了一個人,赫連鉞估計直接罵人廢物一個。

但魏枝,是他的寵臣,寵臣,總該是有些特權的。

那道淚痕看得赫連鉞心煩意亂,骨節粗大的手指在狀元郎那張燦若盛棠的臉上輕輕摩挲著,想為他拭去那痕跡。

“臣不會惹陛下生氣。”

“臣敬仰陛下都來不及,不會惹陛下生氣。”

魏枝眼睫被淚霧打溼,一雙眼睛清亮又幹淨,說出的話,卻帶有同這張面容不同的糜誘之意。

“若新棠不聽話,陛下可以用龍鞭懲罰新棠。”

赫連鉞滿意的哼了聲,閉上眼,沉聲道:“繼續。”

在赫連鉞身旁待了幾天後,赫連鉞對魏枝的容忍度一點一點的,在他自己都沒發覺的情況下變大。

那天大臣們提議選秀事宜之後,沒兩三天,就有許多想攀上皇室的大臣,巴巴的,將家中待嫁的女兒送進宮。

眾妙齡女子們排著隊,一同入宮,在隊伍中,最引人注目的是站在最前面的兩位女子。

一位身若扶柳,面如輕雪,眼含秋波,明明是端正方雅的姿態,硬生生讓人從骨子裡看出了一絲媚。

這人是內閣大學士的孫女,叫溫雪柔。

而另一位,則是神思不屬的宋羽心。

她們二人,在京都,才名和容貌都是出了名的。

一路上,宋羽心一副失神落魄的模樣,沒有之前第一次見她時那般自信傲然。

一行人中,有些野心勃勃,有人平淡怡然,有人心靜如水,亦有人傷神落寞。

此次進宮的總共有三十名女子,都是朝中大臣家的小姐。

雖說赫連鉞下了令,無需儀式,直接將人送入宮即可。

但還是有人害怕,出了差錯,到時候自己的身家性命不保,開始自發的進行了第一輪篩選。

容貌不夠端正漂亮的,淘汰。

身材不夠豐盈玉潤的,淘汰。

……

等淘到最後,只剩下了三十個看著柔柔弱弱的漂亮小世家姐們。

結果宮人沒有將她們帶到專供秀女們入住的宮殿,反而將她們帶到了馬場。

不遠處還有幾匹馬兒甩著尾巴被人牽著,悠閒的在馬場四處遊蕩。

乍一下看見這麼多人,幾匹馬睜大眼睛,好奇的看著她們。

人群開始躁動不安,心中滿是疑惑,為何會將她們帶到這個地方來。

掌教嬤嬤站在眾人面前,手中拿著教鞭,神情嚴厲,站在眾人面前推開了馬場周圍的房間,拿著教鞭的那隻手指著裡面的大通鋪道:

“從今日起,你們就住在這裡。”

“往後日常任務,給馬場裡的馬梳毛,洗澡,已經清理馬糞。”

這話一出,眾人臉色瞬間變了幾變,這和她們想的入宮完全不一樣。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希望能有人出來詢問一下具體是什麼情況。

“嬤嬤,這是不是弄錯了?”

溫雪柔主動上前一步,姿態落落大方的詢問。

嬤嬤見問話的人是她,臉色緩了緩道:

“沒有弄錯,這是陛下身邊的福公公吩咐的。”

“的確讓你們日後就住在這馬場,日常工作就是伺候這些馬。”

溫雪柔不解:“可是我們不是是以秀女身份入宮的嗎?怎麼會被安排到這邊來,做這樣的事?”

太荒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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