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稱呼為徐將軍的徐克明勒馬立住,回道:“去看看裡邊是何情況!”

張千戶心道果真如此,“徐將軍,逍遙伯交代了,咱們只需在外圍候著即可。”

徐克明聽了面色一凝,轉頭看去,眼中帶著質問。

張千戶無奈,只得咬著牙說道:“咱們奉命行事,他的話,得聽。”

說是奉命行事,也不過是上頭叫他們聽他差遣罷了,可沒說連看一眼都不能的理兒。

這張千戶明顯知曉其中道理,現又來相勸,這便有得琢磨了。

徐克明面帶寒意,冷聲說道:“你換門庭了?”

張千戶聞言先是一愣,再是苦笑,“將軍想多了,我跟了張指揮十幾年,又是同鄉,談何被人收買?我只好言提醒,將軍去不去都不是我能干預的。”

徐將軍聽說,心裡也就放下了那些莫須有的猜忌,也確實是,別人能背叛,他斷不能。

可心中雖無猜忌,去不去卻成了一難題。

少年成名,戰功起家,關於這位逍遙伯的傳聞不知凡幾,且大多都是不友好的,心黑的、魯莽的、霸道的,行事毫無顧忌的!盛名之下無虛士,傳聞定然不是什麼空穴來風,能七騎就解了慶陽大同兩線之危,能深入西戎腹地以血還血,能在滿朝文武及聖上當面的太和殿上轟爆御史、能成為以二王為主的開國一脈的大敵,此人性格行事可見一斑,他不會輕視分毫。

有人不信,自然也就有人信,正好,身為徐州大營指揮使張士南的心腹,他就信。

只是適才沒想那麼多,去了也就去了,只看一眼也沒什麼好談論的,現下被人一提醒,他不由就多想了一些,這位張千戶和那位相處多日,想必是知曉他的性格的,能開口提醒自已就說明那位不是什麼好相與的主兒,起碼是計較這些的,他要惹了別人不喜......

也罷,奉命行事便是。

正想著,前方林裡突然跑出來一山匪打扮的逃兵,這徐將軍迅速張弓搭箭,一箭釘住了對方的膝蓋骨,喝道:“拿下!留活口!”

話音一落,便有兩名兵士上前將人押住捆了起來。

接著密林裡又傳來陣陣奔襲亂竄聲,顯然是有不少逃兵逃離出來!

正好,這正給了本已生了退意的徐將軍一個臺階,只聽他繼續喝道:“弓箭!”

話音未落,此間的二百號人紛紛舉起長弓,蓄勢待發!

...

另一邊,賈珺暫且沒理會那些四處逃竄的逃兵,而是提著戰戟衝向已經集結起來準備“斬首”的死士們!

他嗜殺!在慶陽之時就已經發現體內有著渴望殺戮的細胞!在女孩堆裡他沒有什麼感覺和渴望,眼下在到處都是鮮血的戰場當中,這股嗜殺的躁動立馬就被激發了出來!能壓!但他不想壓!

只看他一人獨自衝向那數十號名死士,一手天罡戟法特有的招式掄了過去,前排的死士直接被腰斬了一片!滋聲響起,道道血水噴濺而出!

本想上前相幫的青鳶見狀立馬就止住了腳步,扭頭朝著那些還在誓死抵抗的“土匪”殺去!她的三爺不需要有人相幫,尤其是在他拿長兵器的時候!

這般殺著,過了許久喊殺聲才漸漸停歇,放眼看去,營寨之中除了那些逃出去的,只剩下賈珺等人還站著,其餘人皆是倒地斃命。

不對,還有一人是被押著的,只見濺了一身血的青鳶帶著兩名暗衛上前來,這兩名暗衛押著一人,正是那仙丹捱了一箭的“山匪頭目”。

“三爺,人帶來了。”

賈珺收起兵器卸下面甲,點了下頭,暫且沒理那人,只朝青鳶說道:“把他們的頭都割了,派些人送去金陵甄家門外築起來,誰要來阻,順帶一起割了築了,另外再把他們那物兒也割了,我聽聞下月便是北靜王做壽,正好給他下一場‘仙丹海參雨’”。

人都是打北邊來的,此事大機率和金陵方面無關,但即便如此,先給他們點膽兒嚇也是極好的,對於金陵的錦衣衛和甄家,這裡面干係重大,在他羽翼未豐之前他不會明著來,也不會人在江南的時候來。

前者興平帝的態度未明,公然動錦衣衛和造他的反沒什麼區別,畢竟怎麼說人家也是興平帝的門面,公然殺人就是在挑戰他的臉面!所以沒有默許或者給予其他訊號的前提下,賈珺回京之前不會衝動,他雖莽,卻也不是沒腦子,做事當思後路,量得失利弊、輕重緩急。

後者甄家則是牽扯到太上皇,這位曾經險些和自已起兵戈而後又對他極好的老者,同時也是比興平帝還要靠譜的靠山!畢竟自已的五十侍衛權是他給的,夏侯放虎歸山般的徵西將軍也是他給的,這太上皇怎麼看都是向著他,若自已真對甄家下狠手,傷的就是這老者的心。

經歷越多,人認識得越多,倒越發的優柔寡斷起來了。

不過不管如何,這些只是暫時的,他一貫奉行的是人要殺他,他必殺人!

他不是放馬的,這放一馬那放一馬,誰的面子都不好使。

此事能緩,但並不代表著不能動手,且做打算,先用人頭堆讓他們睡不著覺再說!先把此事強按給這甄家做的再說!這算是給他們一個訊號,一個自已已經知道了他們幹那些事的訊號!也算是給了太上皇一個面子,給他甄家一個悔過付代價的機會!

什麼代價?家中一半男丁的人頭就成,且後事後論。

至於去的兄弟會不會凶多吉少,金陵有座城隍廟,倒無需擔憂。

...

卻說那被押著的頭目見賈珺不理他,還要將自已的手下全都割了人頭在甄家門前築頭山,掏了乾兒(乾≈坤=?總說海參可能會冒犯到腳協,雖有意冒犯,但會偶爾用“乾”代詞。)給王爺做壽下仙丹雨之時,臉上瞬間變得煞白起來!

他怎麼敢!伯爵雖超品,但比之王爺那就是腳指頭,他怎麼就敢這樣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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