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紫見林豐和將話題轉向雲修,心中有所猜測,卻又不敢肯定。

“你說。”

林豐和緩緩開口,“重紫你的包裹丟失是我林家過錯,我們認。可我若傳訊給任哲,你們是沒有理由阻止的吧。”

眼見時間快到,繼續堅定道,“若我們天亮前未找回包裹,我想用我不傳訊給任哲承諾來交換這次我們林家過錯。”

重紫深深地望向雲修,雲修目光清澈看向她,未有情緒流露。

“若是讓我知曉雲修蹤跡是由你林家傳出,你林家要面臨家破人亡風險。”

“一言為定。”

一縷光芒恰逢此時撕破夜間天幕,將光明灑向充滿希望的人間。

林豐和正色,“那約定生效?”

“兩個時辰內我要見到我的包裹,並且裡面物件一個都不能少。”

“那是自然,我們一定能辦到。”林衛東打起包票,信誓旦旦。

眼見三人要回屋休息,林衛東親自前往跟隨,一同隨去的還有林豐和,其餘人等都各自散去。

既然都是九劍門正式弟子,自然是高規格對待,哪裡能住最為普通的房間。

清泉院每日都打掃,就是為了貴客能隨時入住。

院落中一塵不染,格調雅緻,小橋流水,軒臺亭閣,應有盡有。

“清泉院中有四間住房,想著三位都是九劍門弟子,且十分親近,我就不再另安排院落了。”

詹紅魚激動的看向林衛東,欣然同意。

“重紫姐,我還有好多話想和你說,不如你和雲修師兄一起住入清泉院,我也可隨時向雲修師兄討教武學。”

重紫略帶深意看著詹紅魚,點頭應可。

一旁的林衛東眼中餘光早就在三人身上徘徊數回,按下心中疑惑。

將三人送入清泉院後,林衛東和林豐和便離開。

“豐和,這位雲修少俠我觀其修為,才是後天八境,可為何......”

林豐和自然懂得大伯未說完之話是何意義,為何卻順其自然便成為了三人首腦,而且令人信服。

“雲修,九劍門新入門弟子,入門三個多月,便能擊敗九境武者,而且還掌握了偽‘式’。”

林衛東心中直是震驚,昨晚四弟林恆才說雲修是他在五柳城認識的一名沈府雜役,如今身份突變,而且還是平地起高樓,怎能不讓人心中震撼。

“豐和,感謝你替我消除重紫的憤怒,令她放下報復。”

“大伯,我不是為你,我是為了整個林家。若真如重紫所說,林家要十倍償還,必然是驚動爺爺,雖然大伯你難以倖免,可林家卻莫名遭受重創,於現如今的兩派爭鬥更是不利,甚至有可能丟棄永和城。”

“豐和,你是識大局的人。”

林豐和淡然一笑,同大伯告辭,回到自己房間。

都未曾想到雲修竟然來到永和城,可是此訊息無法給他帶來實質性益處。可是沒有辦法,若不同重紫交易,他失去的根基恐怕要比得到的都多。

手中攥緊拳頭,一想到詹紅魚對待雲修熱情模樣,怒火便猶如紮根在他心中,久久不滅。

他哪裡比不上雲修,雖說他八境時抵不過雲修,可是雲修未必能比他活的長。

殺死向載勢,向乾初的弟弟,這次大比前後便是他喪命之時。

林豐和壓制住怒火,安慰自己。

“無妨,且讓他再囂張六個月,六個月之後,紅魚便會知曉誰究竟才是一直在她身旁之人。”

林府高指令的徹查,自然十分迅速,也知曉了是誰拿的。

竟然是林衛東的女兒所拿,她見到重紫身為女子揹負厚重包裹很是好奇,便趁她去雲修房間偷偷溜進去檢視包裹,發現包裹中除了有很多不同款式的衣服,都是她從未見過,便起了貪念之心。

知曉此事的林衛東狠狠教訓女兒一頓,並將其禁足。

女兒自是不能交出去的,隨即找一個侍女冒名頂替,威脅加利誘。至於為何不毒啞,自然是太過刻意,明顯就是林府找的替罪羊包庇真正偷包裹之人。

如今,雖然對方也不盡信,但也不能說什麼,算是給彼此一個臺階,至於怎麼處置,林衛東自是不管的。

林衛東親自將包裹送還,包裹中的黑匣有封禁之力,既然沒被開啟,他便也沒有破壞,以免生出意外事端。

重紫接過包裹後並沒有開啟,隨意掂掂重量,笑說道,“好了,我不追究此事,希望你們也能遵守約定。”

“重紫小姐不開啟包裹仔細查驗一番嗎?”

“封禁沒有被開啟,想必你們也不清楚那是什麼,其餘的都不是很重要。”

林衛東一指身後縛繩跪地的侍女,“此人便是偷取重紫小姐包裹之人,如何處置,林某絕不袒護。”

重紫輕笑,笑容漫不經心。

“林家主也不用演戲,我也知曉此事不是她所能辦成的,至於幕後之人是誰,我也懶得追究。”

“放了吧,何必讓她背這罪名呢。”

“東西還回,承諾不變,這就是我最後底線。”重紫笑容漸寒,甚至隱隱透出殺戮之意,“可若是越過我底線,恐怕我就不會那般好說話了。”

“知曉,知曉。”林衛東賠著不是。

回到清泉院中的重紫見到詹紅魚貼著大臉,凝視雲修,頓時氣急,可是讓她抓住機會了。

“雲修師兄,你教我修煉,我也想像你一樣越級能戰。”

雲修左手向茶杯中添水,右手捏住茶杯將水送入口中,微笑的望向她。

他覺得詹紅魚同重紫一樣不正常。

應付一個重紫便已經足夠耗費心神了,如今又來一個詹紅魚,他是實在沒有閒心去處理這麻煩。

求助般目光望向重紫,重紫展顏一笑。

嘻嘻。

終於讓你有求到本姑娘的時候了,這個時候應該狠狠地拒絕他求助,讓他知曉她也不是有求必應之人。

可是當她看到詹紅魚圓潤的臉都快要覆蓋住雲修的俊採,她頓時不能忍。

她好不容易維持住的穩定關係,怎麼能讓詹紅魚這小妮子輕易摘取桃子。

“紅魚,雲修哥哥......”重紫的兩字哥哥叫的極為嬌媚,似穿透入耳,柔骨酥心。“他今日很累,需要休息,你晚一些再來找他討教武學吧。”

雲修打了個寒顫,實在是那兩個字“哥哥”聽的他雞皮疙瘩抖落一地,可是聽到重紫為他找的理由,自然順坡下路。

“我需要休息,而且休息後也還要修煉,怕是很難有時間,況且我也不一定有能力教導你,如果你真的需要有人指點,你不如去找林豐和,他的對於武學的經驗和理解必然強於我。”

詹紅魚自然很是生氣雲修的理由,討教武學本身就是一個想要親近的藉口,本姑娘都如此主動,也不說來哄哄本姑娘。

憑什麼重紫就可以天天跟在你身旁,本姑娘就不行。

說實話,她真的看不上葉婉,如果是她的小姐沈青荻,說不定還值得重視一下。

可就是一名後天十境管家的女兒,不會“式”,也無望突破先天,這樣的武者在十境中一找一大把,出身太低,等到雲修師兄後天九境、十境根本無法提供任何幫助。

現如今雲修師兄認定葉婉,不過是小地方出身沒有見到更好的女子,隨著歷練與境界提升,眼界自是大不相同,分開是必然之事。

若是真達到某種平衡,詹紅魚會答應雲修納葉婉為妾。

詹紅魚看不上林豐和原因便是他現在才掌握偽“式”,就算突破先天也無法走得太遠,可是雲修的天賦是能夠上一夠,郡內少有的通玄境,二者差距自然大不相同。

“那雲修師兄修煉時,我可以在一旁觀看嗎,也可以為雲修師兄做些簡單工作。”

“那自然是不可以的,雲修哥哥修煉時,連我都不能在旁邊。”重紫脫口而出,彷彿已經極為熟練。

詹紅魚勉強微笑,暗中則是咬牙切齒,一雙純淨的雙眼望向重紫。

重紫也是滿面春風而笑,眉角彎彎如月,心中腹誹。

“小樣,同我鬥,我這半個多月的努力可是你能輕易佔據的。”

“那好,雲修師兄,我先回去休息了,有事我再來找你。”

這次的暗中交鋒以詹紅魚全面潰敗結束,被重紫拒之門外。

經過一次失敗的教訓,詹紅魚暗下決心,要找到雲修師兄喜歡的事物,逐漸去加深瞭解、培養興趣。

可時間還長,一次短暫的交鋒失敗,並不能說明,也並不能決定。

見到詹紅魚離開,雲修眨眨雙眼看向重紫。

重紫笑嘻嘻的眨眼回望,就見雲修眨眼的神情便為苦笑。

雲修說,“昨日沒休息好,著實睏倦了。”

“姓雲的,你這是過河拆橋。”

重紫完全沒有了好脾氣,也不再稱呼為雲修哥哥,臉色一變就立即變為霸氣。

“哪裡過河拆橋了?”

氣極的重紫狠狠跺地,女子間的小心思自然不會同雲修明說,那樣會讓他降低對她的期待與神秘。

一時間難以想到話來應對,支支吾吾的,近乎一言不發。

此等見狀,更是堅定了雲修沒錯的道理,否則為何會不說話。

“無中生有的小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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