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事房,戶部衙門。

陳言帶著畫像找著何進堯,關上門,道:“何大人,有個圖您幫我認認。”

說著,把畫像拿出來展開。

何進堯定睛一看,道:“大遼狼後,陳大人連她也不認得?”

陳言一愣,疑惑道:“怎麼我該認得?”

何進堯是個直率之人,也沒多想,直接道:“對啊,我大周凡官員入仕,無論是何品級,均須熟記《時務疏記》,其中便有大遼這位狼後的畫像。”

陳言懵道:“食物書記?啥玩意兒?”

何進堯奇道:“難道陳大人沒誦記過?那是朝廷印發,禮部監製的,內中記錄了當今天下諸般大事的簡記,而且每隔三年,便會再重新印製,將新近大事進行加減,再由禮部下派核查使,逐級發放和核查,以免各級官員疏於時事,連天下大事都不曉得。”

陳言一臉懵逼地看著他。

當了官,《官則》以外,居然還有書要背?

等等!

他上任時,好像確實有這麼一本厚厚的冊子,只不過當時青山縣幾乎是個廢縣,他正事還忙不完,哪有空去背那種東西?

後來倒是有空閒了,但他也把這冊子忘了……

何進堯看著他的表情,不由莞爾,去書房取了一本來,翻到其中一頁,遞給陳言看。

陳言定睛一看,果然上面印有一幅人像,與他帶來的這幅八九成相似,正是那老太太。

內中還記了其相關之事,陳言逐條觀看,越看越是驚異。

大遼的皇帝別稱狼帝,但皇后卻不能稱為狼後。在大遼,狼後專指一人,乃是指遼國大祭師。

歷代狼後,均要經過狼神祭典,透過一系列複雜的儀式,由天意挑選出來。

當代的狼後,乃是五十年前選出,待她身故後,方能重新舉行狼神祭典,選出新的狼後。

狼後身份特殊,而且權力極大。

遼帝即位後,均須經狼後為其舉行特殊的“帝禮”,方能正式登基。

換言之,若狼後認為新帝沒有為帝的資格,便不會為其舉行帝禮,新帝便只能黯然退位,換新的繼承人。

不過狼後除了立帝之事外,通常不會參與政務,只以狼神侍奉的身份獨居。

但當代狼後卻是個例外。

當今遼帝,亦即耶律強說已經被弒身亡、卻仍未公之於眾的那位,從太子時期起,便因登基時過於年幼,由狼後親自輔政。

即使在遼帝成年主政後,狼後也屢屢參與遼國大事,乃是大遼日益強大的重要原因之一,因此各國都對她十分忌憚。

看完之後,陳言這才明白為何那老太太和耶律強都認為他該認識她。

這看著乾瘦如柴、殘燭暮蠟的老太太,竟在大遼有著這般重要的地位!

同時也明白了耶律強帶她來的原因。

那大光頭估計是認為,只要見到狼後,陳言認出她來,自然就知道他所說為真。

結果陳言不認識……

不過,大遼狼後竟會離開遼國、悄悄來到大周,這事要是被人知道,只怕這老太太的老命不保!

“陳相今日怎會這麼好興致,突然關心起大遼的事務來?”何進堯見陳言看完後沉吟不語,忍不住好奇地問道。

“唉,還不是為了我大周的安危。”陳言早備了答案,嘆了口氣,“大周如今危機重重,外敵虎視,我若不多多掌握外境情況,只怕別國打過來還不知道,那就糟了。”

“陳相真是我大周棟樑,有您操心這些,老夫也可放心辦我的事務了。”何進堯感動地道。

陳言敷衍了幾句,正要告辭離開,忽然心中一動,詢問起大遼的情況來。

何進堯不疑有它,耐心地一一解釋起來。

但他所知道的情況,與陳言所知相差無幾,說了半晌也沒什麼新鮮的。陳言心念一轉,改口問起大金。

何進堯以為他是憂心大金會否侵襲大周,笑道:“大金無足為慮,彈丸小國,國力空虛,實在不值一哂。”

這幾句把陳言給說愣住了。

大遼乃是一個強國,能讓狼後親自離開大遼、來到大周求助,大金的威脅可想而知。

可何進堯居然說大金不值一哂?要知道大周現在這狀況,幾乎是隨時可能亡國,老何竟然還敢以這種口氣說大金,可見在他認知中,大金的情況有多麼糟糕。

“這是為何?”他疑惑道。

“大金數十年前,確實是北境強國。”

“不過當年雖是狼子野心,但屢屢進犯他國,尤其是曾與大遼連番大戰,早就導致國力損耗過重,難以支撐。”

“尤其是在十幾年前,被遼帝親率大軍,於兩國邊境被痛擊,一戰失去十二萬軍士!”

“自那之後,大金便日暮西山,昔日曾被它連翻轉侵襲的周邊諸國,紛紛反噬。”

“這十幾年時間裡,大金國土損失近半。”

“甚至連咱們大周的先帝,也曾動過心思,想要分一杯羹。”

“不過咱們這國力,實在是撐不住北侵的花耗,最後不了了之。”

陳言聽著何進堯不斷說出的話,越聽越是一頭霧水。

照這樣看,大金情況確實比大周還要糟糕。

這樣一個大金,居然把大遼的狼後嚇到跑大周來求助,委實有些不正常。

那一把軍刀之威,怎可能強到這地步?

看來,耶律強還是隱瞞了些事情沒說。

想到這裡,陳言起身道:“多謝何大人指點,我先回去了。”

何進堯正要說話,外面何府下人忽然來報。

方應臺來了。

“他來這做甚?”陳言愕然道。

“陳相忘了麼?水泥生意的事啊!”何進堯笑道,“如大人所言,他前幾日坐不住了,去找了容先生,被斷然拒絕後,這幾日一直在找老夫幫他打點幫忙,試圖挽回容先生。這不,今兒已經是來第二回了。不過容先生照著陳相的吩咐,一直拖著,還沒有接受,準備再多拖他幾日。”

陳言這才明白,哈哈一笑,也不走正門,直接從後門走了。

回到陳府,陳言直接奔了側院,一進去,沒看到院子裡有人,卻聽到屋內傳出痛苦的呻吟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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