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茨不禁想起前幾天莫默改的劇本,不會就是向敬陽的吧?
路茨看完整個內容,給下向敬陽回了個訊息,順便問了問角色的演員都找齊了嗎,得到答覆後,路茨把劇本放在了公共區域的桌上,靜待一隻默默上鉤。
路茨想了想莫默的反應,心情大好地回到自已桌前,整理資料。
當聽到衛生間的關門聲時,路茨的注意力就轉移到莫默那邊了。
顯然路茨是瞭解莫默的,她一進門就看見桌上的劇本了。
“誒,路路,你怎麼有這個劇本啊?”
雖然早就已經知道內容,莫默還是好奇地翻閱了起來。
路茨轉過身來,“啊,這個啊,向敬陽說缺演員,就找我幫忙演個角色。”
向敬陽?莫默心裡生出一絲警惕,這小子想幹嘛?
“等會兒,你說向敬陽缺演員?他要把這個劇本拍出來?”
“嗯嗯,他說這是他的微電影作業。”
莫默激動起來,“那他還缺嗎?我能演嗎?”
路茨一笑,就知道她會這麼說,“我可以幫你問問啊。”
“好!”
眼看事情成功了一半,路茨快速洗漱,然後迅速聯絡向敬陽。
路茨:在嗎?有個事情想找你幫忙。
這可把向敬陽激動地不行,立馬就回復了。
向敬陽:在的在的,什麼事你說。
路茨:小七和飛歌這兩個角色的人選定了嗎?
向敬陽心裡一緊:還沒,你想換角色嗎?
路茨解釋:不是不是,我是想告訴你我這裡有兩個朋友可以來,你需要嗎?
末了,路茨還加上一句,可能演技也不太好。
向敬陽鬆了一口氣,有人願意幫忙他高興還來不及,他猜路茨說的人選裡肯定有莫默。
不對!飛歌是男性角色,路茨想推薦誰啊?
向敬陽:好啊,是那兩位同學啊?
路茨:莫默,梁致遠。
她想了想還是在”梁致遠“後面加了個學長。
向敬陽:OK
一下就解決了三個主要角色,向敬陽感覺壓力都小了不少。
這邊路茨得到肯定答覆,馬不停蹄地又給梁致遠發了訊息,說了這件事。
也是趕巧,梁致遠剛把校園音樂會的策劃案交上去,關閉電腦的前一刻,看見了閃爍的資訊,再遲一秒,他就要閃身到衛生間了。
開啟聊天介面,梁致遠越看越精神,路茨真是神一般的隊友。
梁致遠:我沒問題,你同學那邊同意我們去演嗎?
路茨:他同意了我才來告訴你的。
哦?先斬後奏?
梁致遠:你就不怕我拒絕啊?
嗯?
路茨絲毫不慣著他:你不去,我就找別的男生給她搭戲,你就在旁邊看著也行。
梁致遠梗住,他就不該問這個問題。
梁致遠:我去,我去[雙手合十.jpg]
路茨搖搖頭,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都喜歡裝一下。
梁致遠:對了,音樂會就在下週末了,別忘了我們的計劃。
隨著路茨的一句“放心”,梁致遠也放心地合上了電腦,安心去洗漱了。
路茨則是把向敬陽同意的好訊息告訴了莫默。
“真的?路路,我演什麼角色啊?”
“小七。”
莫默心裡一顫,她潤色過劇本,自然知道小七的人物設定。
她沒有去問原因,而是問道:“路路,你演什麼角色?”
路茨嘆氣:“我演那個G……”
路茨緊急撤回還沒說完的“鬼”,改口道:“我演那個靈魂。”
莫默驚訝:“你演這個啊?那你動作還挺快,劇本都標註好了。”
路茨想起劇本上的註釋:“不是,我拿到劇本的時候,那些註釋就在了。”
莫默腦子又是一轉,又是找路茨拍戲,又是製作專屬劇本的,這小子果然心懷不軌!
莫默本來也只是想湊個熱鬧,去不去都無所謂,不過,她現在得過去看住向敬陽。
又有好玩的,又能防賊,一舉兩得,莫默美美地進入了夢鄉。
一個宿舍,兩個人,皆懷著各自的心思,任窗外呼呼北風,心中充實,黑夜也不再漫長。
次日清晨,路茨在一聲尖叫中清醒。
路茨艱難地睜開一條縫,不解地問道:“怎麼了?”
莫默發現路茨被吵醒了,一邊收拾一邊回覆:“不好意思啊,路路,我要遲到了,我要走了!”
莫默拿上面包,一陣風似地衝出宿舍。
她一路飛奔,快到教室時才慢慢停下來,看了看時間,還有三分鐘,她準備在教室外把早飯吃了再進去。
11月的清晨,冷風瑟瑟,莫默慶幸自已帶了厚外套。
嚥下最後一口麵包,莫默去丟包裝紙,無意間瞥見李舒婷和一箇中年婦女在樓下爭吵,或者再準確點,李舒婷明顯被壓著數落。
莫默快速給路茨發了條訊息,踩著上課鈴進了教室。
路茨一旦醒了,短時間內也睡不著,所以一有資訊,她馬上就開啟了手機。
“我師侄被欺負了?”
路茨不自覺地念出了資訊內容,轉換了一下資訊,李舒婷?
何方神聖能欺負她?
路茨想起那晚她來找自已學插畫時的眼神,翻身下床,迅速洗漱,並給李舒婷發了資訊詢問她在哪兒。
路茨找到她的時候,她正孤零零地坐在樹下的長椅上。
路茨把手中的熱豆漿遞給她,開口詢問:“你怎麼在這兒坐著,不冷嗎?”
聽見熟悉的聲音,李舒婷抬起頭,看向的路茨的眼神既不復初相識時的張揚,也不見師徒關係時的熱烈,只餘灰敗,和那晚一模一樣。
路茨在她身邊坐下,將熱豆漿塞進她手裡,“如果你想說的話,我可以成為一個傾聽者並且絕對保密,如果你不想說,我們就一起再坐10分鐘,然後回去好好休息。”
李舒婷沒說話,似乎在思考說與不說。
“師父,你們是不是都覺得我這個人特別糟糕?”
路茨略微思考:“對你的初印象確實不太好,覺得你怪不講理的,但是後面你主動來道歉,又找我學插畫,漸漸地,我又覺得你或許沒有那麼糟糕。”
“其實我知道有時候確實是我沒事找事,但我卻不願意道歉,你想知道為什麼嗎?”
不等路茨問答,李舒婷又接著說:“因為我發現,道歉只對正常人有用,但你怎麼知道對方是正常人,而不是什麼牛鬼蛇神呢?”
如果真誠的道歉換來的是當面一套,背面一套的溫柔刀,那麼何必道歉呢?要麼低頭握手言和,要麼抵死針鋒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