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年殿

殿外秋風蕭瑟,殿內風雨欲來。

“啪!”君王將手裡的錦帛拍在桌案上令人心頭一顫。

上首的君王面沉如水,眼底戾氣橫生,而跪在下面的小太監抖如篩糠,低垂著頭彷彿待宰的羔羊。

龐毅垂手站在君王身側鼻觀眼眼觀心,整個大殿裡除了他們三人的呼吸聲針落可聞,氣氛壓抑寒意逼人。

“大王,奴才句句屬實,萬萬不敢欺瞞大王,請大王明鑑!”

小太監顫顫巍巍的說完,將頭埋得更低了,似乎這樣就能讓上面的君王忽略他的存在。

等了許久都不見大王的回應,現在他就感覺自已的頭頂有一把利刃隨時都有可能落下來終結他的小命。

“下去領二十杖,下去吧!”

完了完了,大王準得要了他的小命,這不下去領二十杖,二十杖?!

小太監意識過來猛地抬頭!一時間都忘了不能直視聖顏了,那劫後餘生的感覺真是足夠他終生銘記了。

龐隱見這傻子都到這份上了還愣神,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愣著幹什麼!還不快謝恩!”

龐隱雖然心裡腹誹著,但是還是出聲替這小太監打圓盤,商王狹長的黑眸掃過一側的龐隱,眼神裡的警告之意不言而喻,龐隱立馬低下頭,他還沒傻到恃寵生嬌敢和君王嗆聲。

“哦,奴才多謝大王,多謝大王!”小太監被龐隱這麼一提醒立馬給上首的君王磕頭,死裡逃生可能鬆口氣兒了,二十杖換條命划算的很!

不過要是讓他知道到底是誰想害他,哼哼,他一定讓這傢伙知道慎刑司一百道刑罰是什麼滋味,小太監在心裡冷笑著。

估計就連龐隱都不曾想到他眼中的小徒弟竟也是個扮豬吃老虎的狠角色,其實這偌大的王宮裡又有誰不是呢?

商王沉聲道:“下去吧。”

聽不出君王的喜怒,小太監如蒙特赦利落的退出殿外。

龐隱餘光掃過桌案上的錦帛,心道,這樣緊急的大事大王竟這樣輕拿輕放了,委實讓人有些看不透。

“你是不是也覺得孤罰的輕了?”

心思被君王看透多少有些不自然,龐隱乾笑兩聲,“大王仁愛寬厚,是大商之福,萬民之福,當然也是我們這些奴才的福分,感激您還來不及,豈敢對王命有異議,您真是高看老奴了。”

知道這老殺才給自已戴高帽,索性也不拆穿他,“秉筆司是該好好管管了,你心裡可有數?”

龐隱迎上君王幽深的眸光心頭一凜,看來大王是要光明正大的換血,秉筆司人多眼雜,別看是君王的軍機要處,但也是各路人馬匯聚的地方,凡是到了那的‘軍機’其實也就跟通報朝野一般無二,哪有什麼機密可談,要說啊,走到今天還真是拜先王所賜,不然這些釘子們插得還沒這麼密,一間破屋處處漏雨!

“大王,您的意思老奴明白,可是老奴有一言不知當不當講?”

殷斂眉峰一挑,“但說無妨。”

“是這樣,想必秉筆司的情況您比誰都清楚,那裡盤根錯節,別看這些下人微如螻蟻,可這身後都代表一支勢力,再加上丞相一直把持朝政,雖說這幾年收斂了不少,但卻也是一股不可忽視的阻力。”

“奴才也就這兩年才能在裡面培養一二心腹,供大王驅使。”

殷斂一手隨意的搭在桌上,目視前方不辨神色,“你在顧及什麼?”

被君王點透心思龐隱也沒有絲毫擔憂,“大王聖明,奴才是擔心動作太大打草驚蛇。”

殷斂冷笑一聲,指尖不自覺的敲擊著桌案,“借力打力,四兩撥千斤,不是你的拿手好戲嗎?”

“這有時候要是能兵不血刃自然是最好,當然即便是見血,至少也得斷他們一臂。”

“既然密不透風,那就攪他個天翻地覆吧。”

君王說的輕鬆像是絲毫沒有被方才的情緒影響,可是龐隱卻能感覺到他身上駭人的殺意,臥榻之下豈容他人酣睡,這天下有哪個君王能容忍臣子左右朝堂的,整日生活在別人的眼皮底下,一舉一動都被暗中監視著,就連軍機密報都不是一手資料,這樣的日子還不如個囚犯。

如此說來這九五之尊還真不是一般人乾的活!不過更苦的還是他們這些小蝦米,整日以身飼虎,能不苦嗎!

龐隱正在心裡腹誹,就聽殷斂不以為意的問道:“今天怎麼沒見到太子?也不知道這孩子在忙什麼。”

龐隱眸光一閃,笑道:“今日太子估計有事日落時分出宮了,大王要是有事奴才就讓人去東宮通傳殿下?”

殷斂眉角微挑,眼底閃過漫不經心的笑意,擺了擺手,“罷了,他整日忙於政務已經很辛苦了,出去散散心也好,說起來要是沒有他替孤操勞,孤這把老骨頭估計早就要熬不住嘍~”

“您這是哪的話啊~ 大王春秋鼎盛,傷春悲秋可不是您的作風。”

殷斂朗聲笑道:“你這老傢伙在這宮裡都熬成人精了,插科打諢不老實。”

龐隱連連叫屈,“大王您可是折煞奴才了,誰不知道奴才對您最是忠心,從不打妄語。”

殷斂搖頭笑了笑,斂去眸子裡的情緒,眼神停留在帛書的邊緣上。

鳳鸞殿

“王后,這麼多的聘禮單子,也不知道大王這是怎麼想的。”

此刻一捆捆竹簡像是小山一樣堆放在王后面前,寬敞的桌案竟然也顯得擁擠起來。

嬤嬤一邊幫王后整理,一邊不禁吐槽,秋冬交替王后這兩天本來身子就不爽利,可是下聘的日子臨近,這些禮單王后要親自過眼才能交司禮司籌備,所以只能強撐著精神看這些枯燥的禮單。

此刻王后迎著燭光看著手上的禮單,娥眉緊鎖,神色不虞。

聽到嬤嬤的話,王后微微頷首,這聘禮確實太過扎眼了,雖說兒子大婚應該講究風光體面,但是也不是這麼個體面法啊!

如此豐厚的聘禮往好聽說是王室對此次聯姻的重視,說句不好聽的,這不成了她兒子高攀那井國公主了!簡直是荒唐!真不知道他盤算的到底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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