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三日,左路軍兩萬餘人便已經抵達同安象山。

斥候早已經將象山南陳軍的動向告知了章義與程亦,因此兩人只是尋了一處地勢高些的地方簡單看了幾眼便返回了中軍大帳。

大帳中,諸將在紮下所部營寨後便齊齊到來,圍坐在臨時堆起的沙盤開始研究起了對策。

“如今南陳軍的態勢已經極為明顯,象山城內南陳守軍與象山城外南陳軍營壘互為犄角,我軍若要攻象山,就不得不防南陳軍營壘,若要攻營壘,則同理。”

程亦抬起手中的竹竿指了指沙盤上相鄰的象山城與西南側的南陳軍營壘說道。

“還有,左御衛將軍王二河遣人回報說,南陳軍已經突破山口,正沿著文成郡直逼我軍後方,他麾下兵少,無法阻擋,只能退入遂昌,伺機襲擾南陳軍後方糧道。”

章義聽完程亦的話後說道:“司馬昭如今到哪了?”

程亦手指文成郡遂昌說道:“他們距離我們最多還有百里路途,若是我軍無法從南陳軍營壘與象山之間任意一處突破,那就要面臨兩面夾擊的危險了。”

章義問道:“左武衛能否出關策應?”

程亦堅決地搖了搖頭說道:“左武衛據守的天雲關太過重要,且南陳後軍都督文材率兩萬眾對天雲關虎視眈眈,就算左武衛能與我們夾擊南陳軍,可文材一旦趁機攻下天雲關,我們還是要被迫與司馬昭的主力在野戰中決勝!”

章義道:“那就是說,我們要用這兩萬人在三日內打垮當面之敵。”

程亦點頭道:“正是。”

章義將目光放在沙盤上代表南陳軍的兩個兵俑上,平靜地說道:“那就開始吧,試一試對面南陳軍的深淺。”

軍議結束後,唐軍便圍繞著南陳軍營壘與象山城紮下數個營寨,並連夜趕製攻城器械,至四日清晨展開了第一次攻擊。

為了減少損失,程亦將第一次攻擊的矛頭指向了防備不如象山城完善的南陳軍營壘。

隨著十餘架石炮同時發出咆哮,右武衛左廂前後兩軍便從西側與北側向背靠一條河流的南陳軍營壘發起了進攻。

南陳軍早已經圍繞營壘加固了多日,不只寨牆為夯土夾雜了木板製成,木幔、女牆、拒馬鹿砦的齊備程度也超出了唐軍的想象。

石炮投射出的石彈落在南陳軍營壘內外,偶爾有一發石彈砸在寨牆上,也只留下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土坑。

寨牆上的南陳軍龜縮在木幔與寨牆後方,只留了十幾人頂著不時飛過頭頂的石彈觀察唐軍的動向。

唐軍左廂前兩軍在南陳軍西側北側兩面寨牆各投入了六個團一千二百餘人與六輛比寨牆還要高出一截的樓車,除此之外,軍中的兩千輔兵也被程亦盡數撥給了左廂。

隨著一陣號角聲,龐大的樓車在輔兵的推動下開始移動,這些樓車彼此間隔百步,每一輛後方都有一個百人的方陣舉著旁牌跟隨。

在樓車中間的間隔中,幾百名揹著揹簍的輔兵快速越過行進緩慢的樓車,向著前方的壕溝衝去,他們後方一隊隊弓弩手則在盾車的掩護下沿著輔兵走過的路不斷抵近寨牆。

樓車頂端的弓弩手則緊盯著寨牆,以防南陳軍弓弩手對輔兵發難。

石炮依舊不斷將石彈拋向寨牆,南陳軍也並沒有急著在寨牆上展開,整個寨牆上除了瞭望兵不斷彙報唐軍動向的吼叫聲與石彈落地時的悶響外,便再也沒有其他聲音,所有南陳軍士卒都靜靜地靠著寨牆或是蹲在木幔後方。

“唐軍輔兵填平一條壕溝,弓弩手進百五十步!”

“唐軍樓車越過第一條壕溝!唐軍輔兵填平第二座壕溝!唐軍弓弩手進百步!”

瞭望兵的吼叫聲不斷響起,負責防守營壘的南陳軍將校卻仍舊沒有任何動作。直到唐軍的石炮突然停止了拋射後,他才猛地揮手下令登上寨牆。

身後的旗手迅速搖動令旗,一陣陣銅鉦聲也在寨牆後方響起。

銅鉦聲傳來,警惕的唐軍輔兵立刻扔下揹簍,快速向後跑去,已經抵近到百步距離的唐軍弩手則迅速在各級軍官的呼喝聲中抬起弩機,瞄準了一個個空蕩蕩地垛口。

“殺!”

弩手們齊喝一聲,隨後百餘支弩矢便在弓弦崩響聲中射向寨牆,他們有的釘在了牆上,有的則越過了寨牆落入營壘之中。

一輪試射後,又向前跑動了幾十步的唐軍弓手也開始準備試射。

趁著唐軍的石炮因為連續投射過多被迫停下來更換投索時,南陳軍計程車卒迅速登上寨牆,在唐軍弓手剛剛結束試射後,便迅速向著下方的唐軍弓手拋射出了一輪箭雨。

密集的箭雨很快就落了下來,沒有校射便射出的箭雨大多射在了盾車之上,只有少部分箭矢射中了盾車後的唐軍弓手,可就在他們射出一輪箭雨後,唐軍的反擊也迅速到來。

最先開始發難的是後方的百餘名弩手,緊隨其後的是樓車上居高臨下的弓弩手。

南陳軍對意料之中的反擊早有準備,他們只是射出一輪後便藏在了女牆後方,唐軍的箭雨噼裡啪啦地落在垛口與女牆上,同樣沒有對南陳軍造成大的損失。

緊接著,唐軍的弓弩手便開始不間斷地對著寨牆上拋灑箭雨,壓制南陳軍。

這時,唐軍的樓車距離寨牆已經只剩下幾十步的距離,樓車上的弓弩手居高臨下,對南陳軍弓弩手的殺傷效果也愈發顯著。

這時,南陳軍營壘中藏了許久的石炮也終於開始反擊。

當一枚枚火油罐從寨牆中飛出來時,南陳軍幾名射術高超的弓弩手已經將火箭射向了一輛被油罐砸中的樓車。

唐軍趕製的樓車根本沒有那麼精細,被油罐砸中、火箭點燃後,大火瞬間變蔓延開來。

藏在樓車後方計程車卒見狀立刻向後退去,推動樓車的輔兵也忙不迭地向兩側跑去。

而被大火困在頂端的弓弩手則只能紛紛跳下樓車。

隨著一輛樓車塌陷,遠處觀戰的章義與程亦也皺起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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