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行的人頭被霧靄拎在手中時,所有的趙氏部曲都愣住了。

他們沒有放下手中的兵器,可也沒有再進一步的行動。

霧靄再次大喊幾聲後,一眾發愣的趙氏部曲方才如夢初醒。

他們有的人扔掉了兵器,有的人則躲開身旁的裴氏部曲與密諜準備逃跑。

裴紹本想繼續追擊,霧靄卻制止了裴紹。

“我只要趙行的人頭,至於其他人是降是逃都不重要了。”

裴紹本來也只是來協助霧靄,見他已經得手,也就不再節外生枝。

眾人將滿地的屍首簡單收攏到一旁挖坑埋掉後,便放掉了那些投降的趙氏部曲。

“此前你不讓我去追那些逃敵,現在又將俘虜放掉,難道你就不怕他們將你的行蹤洩露出去嗎?”

霧靄笑道:“我在這裡本就沒有身份,就算洩露了行蹤,那南陳的皇帝自然也就會得知,難道南陳皇帝要對一個誅殺叛賊的人下手嗎?”

“可你之前還說害怕山陽關守軍搶功!”

“朝堂上的諸公與底層的將校士卒所想怎麼會一樣呢?”

說罷,霧靄便用提前備好的鹽與石灰將趙行的人頭硝制,便帶著人頭與一眾裴氏部曲在下午時分返回了山陽關。

回到山陽關的霧靄與裴紹分別後,並沒有急著去往建康進獻首級,而是再次尋了那間旅棧住了下來。

他拿到趙行人頭的速度太快,快到南陳不過剛剛派出追兵,還沒有在各州頒佈人人得而誅之的詔令。

因此霧靄決定在旅棧中繼續等待。

他並沒有等待多久,一名傳達詔令的塘馬就將關於懸賞趙行的告示張貼在了山陽關內旅棧旁的告示欄上。

霧靄饒有興致地看著賞賜,隨後從人群中擠出來,對幾名密諜說道:“我們去建康。”

原五城兵馬司衙門中,司馬炎坐在正堂,手邊放著許多冊子。

如今建康城中,平定了叛亂的司馬炎負責主持城中秩序的恢復,史太歲與鄭孝謙則分別負責城外牙門軍與城內左右衛的重整。

司馬炎翻看了一下冊子後,將其中一個冊子遞給一旁的胥吏說道:“這份冊子交給尚書省與吏部,讓他們核定這些人的身份。”

“諾!”

胥吏雙手捧著冊子,很快就退出了正堂。

司馬炎一旁,仍舊不時有胥吏將整理好的往來文書放在司馬炎的桌案上,請他審閱後發往其他衙門。

此時從正堂外走進來的司馬昭見正堂內異常忙碌,便候在一旁靜靜地等待著。

“你叔父傳回訊息了?”

司馬炎已經發現了司馬昭,他一邊批示文書一邊頭也不抬地說道。

司馬昭點頭道:“叔父的塘馬回報說沿途並未發現趙行的蹤跡。”

司馬炎又問道:“他有沒有說崖州趙氏清理的如何了?”

“叔父正在匯聚沿途的方鎮軍,還未抵達崖州。”

司馬炎皺眉道:“讓他動作快些,一旦趙行回到崖州,我們就要付出更大的代價了。”

司馬昭剛想應聲,一名部曲匆匆跑進了正堂之中。

“主公!衙門外有人求見,言稱已經取了趙行首級,前來領賞。”

司馬炎猛地起身看著那名部曲問道:“人在何處,讓他進來!”

不多時,一個平民打扮的男子便懷抱一個包袱小心翼翼地走了進來。

此時正堂內所有胥吏主簿全部都被摒退,只有司馬炎坐在上首,司馬昭伴在左右,兩側是頂盔摜甲的司馬氏部曲,正警惕地看著堂下的那人。

“草民見過上官。”

那男子對司馬炎行禮,司馬炎則指著他懷中那個包袱道:“姓甚名誰,籍貫何處?做什麼活計?”

那人不卑不亢地說道:“姓聞,家中行三,故稱三郎,青州人士,前些年大亂舉家遷至建康,做些皮毛雜貨生意。”

司馬炎聞言皺起眉頭道:“叛賊首級呈上來。”

聞三郎立刻雙手舉起那首級,一名司馬氏單手拎起包袱便送到了司馬炎的桌案上。

司馬炎開啟包袱,發現首級已然硝制過,儲存極好。

他端詳了一會兒,又讓人從獄中提了叛亂的趙氏部曲來辨認後,終於確定了這是趙行的首級。

“你如何會硝制首級?”

司馬炎讓人將首級放進一個精緻的木盒中呈送宮內,隨後又坐定看著堂下的聞三郎說道:“尋常人家可不見得會硝制首級,你如何學來的?”

霧靄抱拳道:“草民曾為北魏邊軍,殺過幾個雜胡。”

“你在何處殺的趙行?”

“草民在山陽關外十里處殺得趙行,還有隨行七八名部曲!”

司馬炎雙眼微眯,他看著霧靄問道:“軍中精騎斥候都沒能找到他的行蹤,你如何找到的?”

“賊人作亂當夜,草民的雜貨店被賊人付之一炬,我等害怕被捲進去,只得向南逃,可路過山陽關時,見此處並沒有生亂,便想著在山陽關的一處旅棧住上幾日,等時局穩定了再回建康。”

“我等住了不過兩三日,一日用飯時突然間旅棧住進了十幾人,他們將二樓包下後便整日都不下樓,連餐食都只是讓人送去,我等便對這些人多加了幾分關注。”

“等到兩三日後,我等詢問路人得知建康城叛亂已經平定,剛要返回,便見到告示欄上張貼了對叛賊趙行的懸賞。”

司馬炎道:“得知後為何不告知守軍?”

霧靄撓撓頭說道:“我等身份,怕被守軍誤會反遭無妄之災,加之叛賊毀了我等的店鋪,確是想報仇。”

司馬炎問:“山陽關不允許攜帶兵刃,且趙行麾下的部曲盡是精悍之輩,你們用什麼殺得趙行與他的部曲?”

“那趙行坐在糞桶中出的山陽關,”

聽到趙行出關的方法後,司馬炎不禁皺了皺眉頭。

霧靄繼續說道:“我等見狀也尋了一老漢借了一輛糞車,與那賊人搭話,等出了山陽關,便抄近路在他們走得那條路前面埋伏,他們不知中途去做了什麼,許久才現身。”

“我等用絆馬索將他們勾倒,而後趁亂用隨身的小刀割了趙行的首級,其餘賊人見狀便都四散逃了。”

司馬炎聽完後突然對一旁的部曲說道:“將他抓了,下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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