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普奧菲特。”
“性別?”
“……男。”
“噗嗤……”騎士憋著笑,看著摘下兜帽的先知,不過沒有得到理會。
“年齡?”
“二十六。”先知想到了什麼,刻意強調著。
“你堅持宣稱自已26歲,現在是你保持這個習慣的第十年哦?”
“閉嘴,卡沃利爾!”“是是是……”
“籍貫?”
“光之城。”
“登記身份?”
“先知。”
“那麼您是代表了?”
“不,我不是。”
“嗯,您的所屬?”
“沙利葉贖罪所。”
“請您稍等片刻,”工作人員詢問著具體的資訊,熟練地填寫著第二份表格,“好的,這位先生,
您的入境申請我們已經向上級遞交了,在外交相關部門檔案下達之前您暫時先使用這張臨時身份證就好,正式身份證正在製作,需要等待15個工作日再來領取。”
“我們理解。”
“好的,再次感謝您的配合,請於後勤處為由封鎖區入境人員生活補助,祝您在神洲大地生活愉快。”
格式化的微笑與十分標準的禮貌,讓人挑不出一點毛病。
普奧菲特與卡沃利爾清點著這兩份無償的物資:
12張100元紙幣、牙刷、牙膏、高熱量壓縮餅乾、飲用水、便攜救生毯、單層鐵皮水杯、黃色硬質臉盆、甚至火柴?
“我們是要去參加什麼荒野求生嗎?”
“面對進入境內的兩個身份未知且危險傢伙,沒有進行圍殺或驅逐,反而給予物資上的幫助,是出於善良,還是自信呢……”
“無論哪種,知足吧,整天呆在罐頭裡不知性別的騎士。”
……
金色長髮的少年一把推開身旁的櫃式時鐘,這也是這輛奇怪的載具中唯一一個實體的時鐘。
毫無疑問,它壞掉了,秒針每前進一格,又會以更快的速度倒轉兩格,時針、分針,也一樣。
時鐘“哐當”一聲砸到地上讓他從煩躁中清醒了些,近乎咆哮著問,
“現在是哪一年?”
“回教皇冕下,公元前221,不,現在是公元后2023了。”
“2023……那個悖論核心在哪兒?”
“他剛過完南唐城的節點,現在他在11月份的荊楚。”抱著A4紙的研究人員回應著。
金色長髮下是被霧染紅的眼睛,也打溼了他混著金色絲血的白袍。
深呼吸冷靜下來,
關掉一切電子裝置,
小心地取下櫃中時鐘的玻璃外殼,
蓄勢一拳揮出!
皙白的手指被玻璃擋下,硌得通紅。
“教皇冕下?!”戴著護目鏡的青年話音未落便被打斷。
“聽著,你是個科學家,沒有和他的聯絡,參與不了的……我得去找他,必須去。”
再次對準時鐘砸下,
“呯”
鮮血從中指關節處流下,滴落在完整的時鐘上。
秒針隨著震顫,停止了轉動。
“呯”
一下。
一下。
又一下。
隨著玻璃清晰的破碎聲,
下雨了。沒有原由,沒有預示。
烏雲一擁而上,擠在一起,向下潑水。
豆大的雨滴快速地砸下,在地上、牆上炸開,沾上雨的濃霧顯得更濃。
被水汽吞噬的建築、道路、燈光開始模糊不清,呈現出極不真實的疏離感。
大雨還在下,地上沒有積水,透明的水汽再次將紅霧顯得更濃,直到眼前一切都是一片模糊。
模糊,不清。看不真切。
隨身醫師的幫助下清理好手上的玻璃渣與劃傷,幷包紮上繃帶後夾上了夾板。
“疼疼疼疼……該死的,他這是幹了什麼?你那邊有記載嗎?”
“您知道的,關於他的顏色太過混亂,我們無法預測。”
“那我直接去找這個時間點的他好了。”
“可是,”
“無需多言,帶路吧。”
“……遵命。”
“小德持續為您導航,前方事故多發路段,雨天路滑,請減速慢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