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孩子病情堪憂,何婉靜便不再反駁,她頓了一頓,再道:“我猜那幾個黑衣人受的傷,並不像我們這般重。”

金思農道:“你如何得知?”

何婉靜道:“一來,恩公當時寫下‘快走’二字,那就說明他們還有氣力追殺我們,否則恩公沒必要讓我們走,也就沒必要在木屋裡住了那許多日。

“這二來,我們八股內力相沖之時,最後是黑衣人將內力推向恩公和我們的。

“若他未能推出,我們所受之傷便應該一樣,但他將內力推向了我們,我們只會傷得更重。”

金思農點頭說道:“你向來聰明伶俐,你所說的我定然相信。”

又狠狠皺了皺眉,再道:“若再遇到黑衣人,他們本就強於我們,所受的傷還沒我們重,那可當真糟糕了……”

再行得三四里路,藉著那月光,只見街邊高掛著“白家藥鋪”四個字,牛車終於遠遠停下。

金思農先下得車來,躡手躡腳地貼在藥鋪牆根聽了半晌,確認並無動靜,這才走到正面叩門,而何婉靜則抱著金琨遠遠躲在一棵樹下。

叩了半晌門,不見有人出來,又叫了半晌,始終未得回應。

金思農暗道:“莫不是白大夫不住在這兒?可我們今天非得治病不可,說不得,若再無人開門,就只能硬闖進去,拿些藥材也是好的。”

再叩得幾下,正要抬腳踹門之際,忽從門內走出一睡眼惺忪的老者。

這老者一身書生打扮,五十多歲的年紀,甫一開門,便懶懶道:“什麼人大半夜拼命叩我鋪門,擾我清夢,真該死行瘟的!”

金思農認出這正是白大夫,他大喜之下深鞠一躬,說道:“在下全家都身受重傷,情非得已,實在是叨擾白大夫啦,還請白大夫妙手醫病!”

言畢,又招呼遠處的何婉靜抓緊過來。

待得何婉靜走近一些,白大夫只瞥了一眼,忽道:“你們兩個死人找我又有何用?快走快走!我這鋪門都被你叩壞了!”

夫婦二人懼是一驚,金思農暗忖道:“什麼死人?這又是從何說起?莫不是我們的傷情深重,已經沒得治了?”

急道:“白大夫,我們一家三口趕了幾十裡夜路至此,您多受累,好歹給我們瞧瞧吧。”

白大夫已把鋪門關了一半,說道:“我又不是神仙,死人還叫我怎麼救活?別在這裡尋我的晦氣。”

說罷,隨手便要關上另一半門。

金思農搶步上前,一把攔住,情急之下“撲通”一聲給他跪下。

高聲道:“在下求求白大夫,您再不給我們治,我們也不知還能活幾天!”

白大夫直搖頭晃腦,索性也不關大門,直接走進裡屋,竟不再搭理門外之事。

金思農正要起身搶進,卻被何婉靜一把拉住,她有意揶揄道:“思農,白大夫應是治不好咱們的,何必再驚擾了他。”

只聽白大夫在裡屋怒哼一聲,顯得傲慢無比。

金思農沮喪至極,正沒理會處,卻瞥見何婉靜的面色較來時還要差了一些。

他不敢再耽誤,直衝進藥鋪點起了幾隻燈燭。

白大夫大聲叫道:“你幹什麼?”上前就要趕人。

金思農一把將他推倒,他心知這大夫並無功夫,是以出手極輕。

還解釋道:“白大夫您寬宥則個,您不肯為我們瞧病,我們就自己來吧。”

說完便在藥櫃裡自己抓起藥來,他也不知究竟需要何種藥材,只把活血化瘀、行氣補血的藥拿了一大堆。

那白大夫只道遇到了強人,直趴在地上不敢再言語半句。

金思農把藥材包了一大包袱,留下幾兩銀子,又對伏在地上的白大夫作揖道:“實在是抱歉,江湖救急,在下實非得已!”

正要出門,忽覺後頸生風,金思農反應極快,倏地低頭一躲。

等勁風一過,金思農急忙轉身,將一招“西海揚塵”擊出。

這是青原派玉鉉分星掌裡的一招,只見金思農雙掌自下向上一陣陣揚起,令他面前之人一躍避過,但他掌風霍地捲起地上塵土,讓這藥鋪裡頓時模糊一片。

當夜無甚月光,金思農僅點了兩盞燈燭,這塵土又再捲起,任誰都瞧不清身前三尺的物景。

他身前之人被塵土嗆得咳了幾咳,一時找不見金思農的身影,暫時未出下一招。

金思農這才隱約瞧見,確是那黑衣人埋伏在藥鋪內,心知何婉靜所料不錯,立即大呼:“婉靜,快走!”

聽見金思農呼喊,那黑衣人竟不顧藥鋪裡四處塵煙瀰漫,直把長劍舞得極快。

這劍花“唰唰唰”地在迷霧裡胡亂飛騰,也不管它能不能刺中金思農,定要先將這聲勢打出。

金思農狼狽至極,不知對方劍指何方,只聽得劍聲劈空而來呼嘯而去,無倫往何處躲避都不對,只知這屋裡已是兇險萬分。

何婉靜也同在鋪內,她甫一聽見呼喊,就要抱著金琨奪門而出。

卻不知大門何時被人關上,她情急之下,霍地飛起一腳,將門踹開。

往外奔出幾步,回頭瞥見金思農在藥鋪狹小空間內,雖還能和黑衣人打鬥,卻已是明顯不敵。

她又奔了回去,迅速吹滅燈燭,讓屋內瞬間沒了光照,叫打鬥二人的動作也明顯放慢。

其實金思農根本無法還擊黑衣人,但黑衣人僅是追殺,而金思農卻是拼了命也要自保。

加之屋內狹小,雙方均受了內傷,各自都無甚內力,現在又煙塵四散,還沒了光照,很難看清對方的招式,是以這二人一時還未能分出勝負。

只聽得黑衣人的長劍不停砍斫在桌椅和藥櫃上,金思農都堪堪躲過,險境頻生。

金思農起初還能還上一兩招,但到得後來漸漸力衰,也只有防禦躲避的份。

他拿起能伸手所及的任何物什加以抵擋,一時間這藥鋪內乒乒乓乓作響,也不知打碎了何物,屋內只是一片狼藉,叫人更是束手束腳。

何婉靜稍定心神,找到伏地的白大夫,得知他並未受傷,先安慰了他幾句,便出手向那黑衣人攻去,形成了以二敵一的局面。

這夫婦二人心有靈犀,配合得相得益彰,登時與黑衣人打了個旗鼓相當。

如此過了二三十招,黑衣人也受內傷鉗制,漸感不支。

他想把夫婦二人往屋外引去,在那空闊之地過招,才不至於束手縛腳施展不開,便能輕易將這二人擊潰。

未過幾招,何婉靜已看出對方的想法,便處處都要拉住金思農,始終不邁出藥鋪一步。

她左右騰挪,幾次拼了命地化解險情,心知只要守在藥鋪之內,尚可應付眼前之人,若出了藥鋪,定然是有死無生。

又是十餘招過去,黑衣人心知如此下去實在不妥,索性也不打了,便主動跳出屋外,而那夫婦二人卻依然留在屋內,並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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