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司農對此毫無訝異,又聽屋內何婉靜說道:“只要無性命之憂便不打緊,我們原也不想讓這孩子習武,想來這也是天意吧。”

老者將嬰孩交還金思農,又搖頭嗟嘆,忽然起身作揖道:“今日之事,全怪老夫,平白無故叫三位都受了重傷,令郎還傷至如斯……

“老夫實在是虧欠萬分……汗顏無地啊……”

金思農哪敢接這前輩的禮,忙磕頭道:“晚輩可生受不起,恩公勿要欠責!這……這……”

何婉靜也趕忙挪步而出,依在金思農身後,萬福施禮道:“恩公哪裡話來,今日若不是恩公到此,我母子二人可真要沒命啦。

“咱們今日母子平安,金家也未能絕後,怎還會怪恩公的不是,可莫要折煞了晚輩一家。”說完也拜了下去。

老者忙將二人扶起,歉疚之色依舊浮於面上。

何婉靜行禮道:“小女子冒昧,敢問恩公名諱,也好叫我一家三口牢記在心,想來您定是位不世出的高人前輩吧?”

那老者正要張口,金思農忽道:“糟糕,這孩子不喘氣啦!”

只見那孩子面色灰白,毫無生氣,那老者忙道:“慚愧!我早該給他渡氣療傷才是。”

說完又接過嬰孩,手掌抵在他任脈諸穴上。

這老者甚懼他渾厚的內力傷了這弱小嬰孩,便只好輕輕運勁,將內力汨汨渡出。

夫婦二人立在一旁焦急不已,唯恐這嬰孩出世還未到一個時辰,便要就此夭折。

如此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只見嬰孩面色由灰轉紅,也緩緩睜開了雙眼,夫婦倆這才放下心來。

何婉靜喜道:“恩公又救我孩兒一命,我夫婦二人永世不忘您老的大恩大德!”

那老者道:“莫急,待我去屋內將這嬰孩放至桌上,他這傷須得仔細醫治,否則,終究是難逃一死。”

夫婦二人心裡均是一凜,這才知道這傷的厲害之處,便隨老者來到屋內。

老者將嬰孩放在一張桌上,照舊在任脈諸穴上運起內力,這一次便是兩個時辰之久。

待老者撤去內力時,他已是滿頭虛汗,面上又像是擦了一層灰也似。

他再看向夫婦二人,卻不知他們什麼時候也倒在桌旁,昏厥不醒。

老者心知,這定是適才八人的內力衝撞太過兇猛,若再不給他們救治,這二人恐難活過今晚。

老者給二人都把過脈,在心中盤算了好一會兒。

他也不顧自身傷重氣弱,便左手與金思農對掌,右手與何婉靜對掌,同時給二人渡氣療傷。

又不知過了多久,天已大黑,金思農悠悠醒轉,見那嬰孩已經安然熟睡,便心下稍安。

而何婉靜卻兀自昏迷,那老者也是昏倒在地,面如金紙。

他忙上前一探脈搏,發現這老者的內力已消耗殆盡,所受的內傷卻要遠大於夫妻二人。

金思農連忙搖晃他二人,卻始終未能將其喚醒,一瞥眼間,竟見老者右手邊用指力在地上刻有兩個字:“快走!”

金思農心知這兩字非同小可,此時若再不走,唯恐那些黑衣人去而復返。

當下繞到房屋之後,牽出一輛牛車,將三人放至車上。

金思農躡足在房屋左近細細探聽了動靜,確定四周無人後,便趁著夜色深黑,一手拉著牛車,悄悄從屋後一條小道行去。

這小道一路往東,行得十幾裡地,便來到一處隱秘的山坳。

在這山坳裡,沿著小溪又行得十幾裡,忽見一木屋孤立在一叢竹林邊。

此木屋便是供村子裡的獵人和樵夫,打獵砍柴之餘居住休憩所用,正因此處極為偏僻,實是躲避黑衣人的一處佳所。

金思農將幾人安頓在木屋裡,深覺周身疼痛疲憊,不多久便沉沉睡去。

待醒轉時天已大亮,也不知現在是什麼時辰,一旁的嬰孩和老者卻還未醒轉。

不一會兒,只見何婉靜從屋外摘來野菜,她臉色很是難看,顯得憔悴至極。

何婉靜見到金思農醒轉,忙上前握住他的雙手,再依進他的懷裡,眼淚撲簌簌地流將下來。

哽咽道:“思農,我們……我們昨日真是死裡逃生,這……以後可怎麼辦?”

金思農柔聲道:“怕什麼,你能順利產下孩兒,且是母子平安,這可比什麼都好。

“咱們今日還能活命,這全仗恩公所賜。只要恩公平安無事,咱們受點罪又能如何?我們就先陪恩公在此處躲上幾日,再做計較吧。”

何婉靜嘆道:“也只好如此啦……我醒來後發現身處此屋,便知你的用意。此地甚好,黑衣人定然找不到這兒。

“你我二人便一同照料恩公也就是了,只願他老人家吉人天相,你我心裡才能歡喜些。只是恩公……我看他的脈象……真是很不好……”

金思農也搖頭道:“你我兩人如今沒了半點內力,若非如此,我們也好替他老人家運功療傷,唉,真是造化弄人啊!”

那老者果然昏睡了好幾日,直至第五日清晨時才緩緩地翻了翻身,一副似醒非醒,欲醒還睡的模樣。

夫婦二人見狀大喜,忙幫著他推拿揉捏,老者這才含含糊糊地說了些誰都聽不清的話。

夫婦倆心知,必須弄清老者的來歷。

只有如此,無論老者是康健復原,抑或是就此駕鶴西去,都可將老者送回故鄉,這才算是報答了恩公的救命之恩。

於是二人反覆問道:“恩公,您醒醒,敢問恩公名諱,故鄉在何處?此行欲何往?”

哪知這老者始終神志不清,任憑二人如何問他,都是出言含混,語無倫次,叫人摸不清頭腦。

如此,二人便一直問,老者也一直胡亂而言。

一直磨到傍晚,何婉靜也已帶著嬰孩先行睡去,唯金思農坐在桌前,一手支頤,強撐著睡意,偶爾再問兩句。

有一次他真就睡著了,支頤的手忽地滑落,讓金思農隨即驚醒。

他立馬給自己兩個大耳光,慍怒道:“金思農啊金思農,你如此怠慢,怎生對得起恩公的恩德?”

捱到入夜,金思農向屋外望去,眼見星星點點的宵燭若隱若現,好不漂亮。

他自忖當日遇見這老者時,也是這番場景,其時宵燭在灌木叢中隱隱繞繞,而灌木叢之後,便是那老者與五名黑衣人相互激鬥。

金司農正自嗟嘆時,忽聽那老者字正腔圓地說了一句:“老夫……老夫便是……明靈子!”說完又昏死過去,一如前幾日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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