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從哪裡吹來一陣冷風,清脆的風鈴聲響起。

畫面中出現了一位明豔的女子,頭戴鳳釵,身穿錦衣,身後站著太監宮女,旁邊陪著與她交好的妃嬪,一群人圍成了一團氣勢,壓著對面的女子。

一字一句地逼問於她,“有何苦衷?”

“下毒的是你,陷害旁人的也是你,狂妄是你,用盡狐媚做作手段的人也是你,禍亂朝綱,惺惺作態的更是你!這一樁樁,一件件,又有哪個冤了你?”

隨著這話,過往一幕幕兇惡的嘴臉快速閃過,卻給人心裡留了深刻的印象。

嘶~

聽到畫面中的這話,不少人眼中都露出了異樣的神色。

“這是什麼人?心思竟然如此惡毒?”

“是啊,這話裡所說的,可都是大罪啊。”

“真是沒有想到,這表面上看著風華秀麗,竟然是個黑心的。”

靜妃坐於院中聽到此話,忍不住捂唇,面露嫌棄之色。

“這又是下毒,又是陷害,還敢禍亂朝綱?這人莫不是嫌自已活得太長了?”

她抬眸打量了那個被質問的人幾眼,面容姣好,衣著是明豔的紫色,頭上珠釵也盡是貴重之物,甚至比她還要貴氣逼人一些。

只不過,靜妃眉眼間多了一分笑意,“這一眼看去,便是小門小戶出身,遮不住的窮酸氣,只怕是飛上枝頭,還是從前的野雞。”

也不怪靜妃如此看她,她身上的穿戴看著著實有些俗氣了,配上那副醜陋的嘴臉,看著平白叫人噁心。

此刻夏婉清正在殿中陪著劉尚,見此畫面,輕微皺眉,顯然對於畫面中的那人也是不滿的。

劉尚飲了一口茶,淡淡開口:“朕身為一國之君,為國為民不知操了多少心,前朝的那些老傢伙各懷鬼胎,要是後宮也不安生,朕豈有清閒日子可過?”

聞言,夏婉清低眸恭順道:“陛下說得是,臣妾身為一宮之主,必然不會再讓此事發生。”

劉尚的臉色這才稍好了一些,“有你在,朕是放心的。”

有你在,朕是放心的。

夏婉清低低應了一聲,這句話,劉尚不止一次對她說過,第一次說的時候,她還能生出重任加身的認真,後來說得多了,她心中的倒是沒了什麼波瀾。

這後宮之中,有劉尚插手,她才是不放心。

不出所料,那女子的確不得善終。

後宮之中,沒有人喜歡她,她死了,也沒有人覺得可惜。

臨終之時, 她滿臉憔悴,幾乎不成個人樣,“我出身不好,蒙受孃家拖累,在宮中更是如履薄冰,這些年月,一步步怎麼走上來的,只要一回想,就覺得冷得徹骨,為了自已而活,為了不被人欺凌,結果卻把自已變得面目全非。”

她死的那一幕,面目猙獰。

沈居之心思翻湧,捏著棋子的指尖忍不住發顫,夏晚晚死的那晚,也是這般狼狽,萬般罪惡加身。

面前的棋盤已然看不出轉圜的機會,勝負已定,他也沒了再下下去的念頭,對面的老者見此,抬眸看他,“你今日的心思不在此。”

說罷這個,老者看了一眼天上的畫面,“每次這異象出現,就連你也會忍不住被它影響,更遑論朝中他人,怕是早已心懷鬼胎了。”

“先生就不曾好奇麼?”

異象之中,皆是誘惑。

“耄耋之年,許多事已然有心無力。”看著的臉上帶著笑看風雨的平淡,“你乃淡泊之人,又所求為何啊?”

“淡泊之人……”

沈居之咀嚼著這個詞,聲音更加清透,“淡泊之人,何來長久?我也有所求,只是註定得不到了,便也就此認命。”

“因果本就是逃不掉的命運。”老者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渾濁,頗有飽經風霜的沉重,“人之性情,決定了今後的路能夠走到何處。這畫面之中的女子,造了罪孽,定然要有所償還,你可覺得她死有餘辜?”

罪有應得。

沈居之露出複雜的神色,“我不知道。”

她已然得到了應有的懲罰,這般下場,是她咎由自取。

可見人生死,不免仍有悲涼。

許多事,不能單一地憑藉對錯來論。

“她當然死有餘辜。”

劉尚的聲音抬高了幾分,“她心思不正,罪孽深重,若是朕,也留不得她。”

夏婉清聽得這話,眸光閃爍,“她用盡了心思與手段,只掙得了一時的榮華,最後都如過眼雲煙,隨風而散了,這一生,真是荒唐。”

一個家世不顯的低賤之人,哪來的富貴之命?

此時畫面漸漸暗去,唯有一行字清晰奪目。

—他們都看不起你,偏偏你最爭氣。—

劉尚見此動作一頓,生出一種莫名的煩躁,這是什麼意思,說的難不成是那個女人嗎?

-

故事的最開始,是她一身落魄裝扮,站在後中的眾多佳麗面前,顯得黯然失色。

那時候的她眼中還很清澈,如同天上的明珠,散發著淡淡的光輝,一眼就能看清她的內心,純潔如出水芙蓉,儘管素淡了一些,但她的美是遮不住的。那時候的她,人人可欺,就連宮裡的太監,也可以對她擺眼色,她的眼中只有畏懼和惶恐。

那天下了很大的雨,她跪在長長的宮道上,抬頭看向面前的太監,一副卑微可憐的模樣。

劉尚動作一頓,眉眼緊蹙,看著這般不成體統的模樣,沉默過後,聲音中還帶著幾分驚訝,“……她瘋了吧?”

一個妃子,怎能對一個太監下跪?

夏婉清抬眸細細打量了一番,開口對劉尚道:“陛下,看這模樣,她的身份在當時應當極低。”

也應是個不得寵的,在後宮裡,沒有了盛寵,過得自是比宮女太監還不如。

這早已是見怪不怪得了,劉尚自不會知道。

只是……

夏婉清撇開眼,就算宮裡得日子過得再不好,可身為皇上的女人,最基本的禮儀規矩還是要有的,也該有一份出身清白之家的骨氣,哪能向一個閹人下跪?

“這也太荒唐了,這後宮的風氣,怎麼會如此不堪,這就是所謂的最爭氣?”劉尚冷笑道:“爭得一身得腌臢氣麼?”

-

那太監親自將人扶了起來,他的面容清瘦,聲音低沉柔軟,還帶著幾分沙啞,“小主您都親自求奴才了,奴才自然不會辜負了您的期望。”

說罷,他的手握住了她,眼睛對著眼睛,幾乎要貼在一起。

兩人正曖昧,此時在畫面上方,也飄過了幾行細小的字。

[退一萬步來講,閹人,就不是人了嗎?]

[這麼曖昧?拜個堂吧。]

[公公這表情,不是男人卻很男人。]

-

“咳咳咳。”

一陣咳嗽聲響起,劉尚直接揮向手邊得茶盞,茶盞碎裂的聲音很響,殿內的宮女太監瞬間跪了一地,夏婉清皺眉,盯著地上碎裂的瓷片,只覺得心頭突突地跳。

“陛下,這些不過是胡言亂語,不值得您動氣。”

“呵。”

劉尚的臉色更加陰沉,死死地盯著畫面上飄過的字,咬牙切齒地開口:“他們竟然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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