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那人不是你前男友嗎?”
西裝革履男子淡淡側眸望了眼,眼眸微光僵了一瞬,很快回過頭,抿了口微紅酒液:“不認識!”
說話的男子本想看個笑話,眼下聽到對面的活閻王這麼說,剛起的興味霎時消失殆盡,身子往後一靠,笑著道:
“估計是我看錯了。”
“不過那小子長得真漂亮,呦,又有一個人撲上去吃豆腐了,嘖嘖真是可憐,竟然在這裡工作......”
話語之中透著滿滿惋惜,眼睛卻一眨不眨注意著對面男子。
彷彿想從他身上看到什麼。
沈翊心裡煩躁,又被一道視線盯著,眉頭擰了擰,將手中酒液一口悶了進去,掀開眼皮警告道:“你今天話多了!”
“哎呀,我作為你的好兄弟,是為你著想啊,你想想你當年被那人甩了後,過得那是一個生不如死,我只是怕你重蹈覆轍。”
蔣晨睿將手中酒杯抬起,對沈翊歉意一笑,也一口悶了進去。
他和沈翊是發小,別人不瞭解沈翊,但是他了解啊,這個人看著高冷,實則是個痴情種。
當年大學和一個男子相戀,甚至為了那人準備與家人斷絕關係,誰料他的小男友突然拿了沈家的錢消失不見了。
為此,他的哥們,可是頹廢了整整三年時間,後來不知怎麼的,又重新振作了起來。
沈翊側眸瞥了一眼樓下端著酒水的小傢伙,片刻也坐不了了。
他放下手中酒杯,理了理衣領:“走了,改天再聚。”
“哎?你幹嘛啊?好不容易才把你從工作中拖過來,這才坐下不到半小時就走,你還真是個工作狂!”蔣晨睿不滿,但也只能看著好友離開。
......
“先生,抱歉,能把你的手拿開嗎?”
“哈哈哈,一個出來買的,也敢這麼跟我說話,我看你是不想混了!”
希諾猛然被抓著頭髮,疼的身體一顫,眼淚不自覺冒了出來。
對著他起鬨的男人們霎時寂靜起來。
他們一眨不眨注視著希諾,喉嚨接連不斷髮出吞嚥聲音,身體燥熱難耐,迫切想找個瀉火的物件。
希諾臉蛋不知被哪一個男子摸了一把,他抬手,重重的打下了那不安分的粗糙手掌。
要是可以的話,他很想再送他個套餐,保管讓他斷子絕孫!
可惜,今時今日的他不是來消費,而是來工作的。
不能打客戶,也就只能忍耐了。
反正這段時間都是這麼過來的。
“小希,你過來一下。”
正當希諾覺得即將要爆發時,經理的聲音讓他鬆了一口氣,他欣喜道:“經理......”
幾個男人正玩的上頭,被人打擾,非常不爽,“沒眼色的東西,眼睛留著有什麼用”
經理歉意一笑,語氣不卑不亢:“李少真是抱歉,我們這裡明確規定,不允許鬧事,難道你們想被拉入黑名單嗎?”
幾個男子僵了一瞬,他們是這裡常客,自是知道這個規定。
幾人神色微變.
希諾被放開,跑到經理身後,眼眸溼潤,他感激道:“謝謝經理。”
希諾被帶到了吧檯後。
旁邊沒其他人。
經理望著希諾嘆氣,明眸皓齒!確實非常好看!
就憑這逆天的長相,如果繼續在這裡工作,今天的事情不會是最後一次。
他有點後悔聘用希諾了。
希諾似有所感,他不想失去這個高薪工作,他需要錢,可是經理對他這麼好,他也不想總給他惹麻煩。
他緊張搓著小手,纖細手指硬是被他搓的破了皮,紅豔豔的,看著就很痛。
經理瞥了眼,有點不忍,但他也只是個打工的,最終還是道:“小希,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但是你也知道我也只是個打工的人......”
剩下的話,不用他說全,希諾也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笑著道:“沒事的,只是最近這段時間多謝經理的幫助了。”
他換上自已的衣服,準備從後門離開。
經理追了過來,將一個信封交給他:“這是你這段時間的薪資。”
希諾摸了下,心驚:“經理,你給的實在太多了!”
他才幹了一個星期,根本沒有這麼多。
經理強勢將信封塞進他手裡:“這是你應得的,以後都要好好的。”
希諾低著頭,無比感激:“謝謝經理。”
經理目送他離開,再次嘆氣。
那個信封裡的錢,是他拿自已的工資給希諾墊付的。
雖然跟他相處時間不長,但是經理知道希諾是個好孩子。
比如他非常缺錢,卻從不做出格的事情,是個很有原則的人。
不然像今天這樣的鬧劇,只要他妥協,那麼他就會有很多錢進賬。
這也是他比較偏心希諾的原因。
希諾拿著錢,無精打采出了酒吧。
因為在盤算著去哪裡再找個來錢快的工作,沒有注意到酒吧外面站著一個男人。
沈翊一眼認出在一樓賣酒的人是他曾經的愛人,看著那被自已捧在手心裡疼惜的人,淪落到如今地步,說不心疼是不可能的。
畢竟曾經刻骨銘心的愛情沒有那麼容易消失,更何況......
這個人一直在他心中!
出來後,他腦海中一幀一幀回放剛才希諾被欺負的畫面,他坐上車,又走了下來。
像個傻子一樣,站在這個角落,一根接一根的抽著煙。
他也不知道自已在等什麼。
三年了,那人再次出現在眼前,他明明準備了很多話來問希諾。
卻在看到人後,只剩下一句:“婊子!”
希諾從不曾忘記有關沈翊的一切,當然也包括他的嗓音!
他幾乎在聽到那句“婊子”的同一時刻,身子僵在原地。
心臟一下一下的刺痛,他低下頭,不敢看向那人,腳步慌亂。
沈翊也被自已說出的話驚到了,他不知道自已是怎麼了,就是很生氣,尤其是那些男人為希諾瘋狂的模樣,讓他更是一股怒火橫在身體裡,滅不掉卻也碰不著。
只能控制不住的狂躁!
最可恨的便是這個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已長了怎樣一副面孔,竟然敢來這種地方工作。
是怕死的不夠快?
他方才惱怒之間吐出的一句話,竟然讓那人再次逃跑了!
沈翊被氣的低低一笑,走出昏暗地方,朝著落荒而逃的人影冷冷說道:“你再敢跑一步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