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砍柴

萬兒山很大，停車的地方是在山頂。

所有人下車以後，車子就開走了。

喬淺注意到，旁邊陸陸續續還有車開進來。

“大家列隊站好！…”

“每輛車站成兩列！…”

負責指揮喬淺他們這輛車的，看身形，約莫是個20來歲的小夥子。

“大家好！我是你們的負責人，張隊！”

“來！大家跟我進來！”

整個隊伍跟著他往旁邊的圓弧頂建築裡走去，門頭上寫著五個燙金大字，「G市天文館」。

掀開厚厚的門簾，張隊帶著他們進到右邊的大廳。

裡面的佈置像食堂一樣，擺放了大約100張四人座的連體桌椅。

“大家找位子坐好！我給大家說說今天的安排！”

張隊從口袋裡掏出一疊綠色的號碼貼紙，“一人一份！請大家把號碼統一貼在衣服左邊胸口上！”

宋硯辭手快，搶到了四個連續的號碼。

他是5號，姜柔是6號。陸淮景和喬淺分別是7號和8號。

張隊根據號碼逐個登記了每個人的姓名和身份證號。

登記完的人可以領到一本手掌大小的紅色小本子，上面寫著積分本三個字。

“待會兒我們會在規定區域內砍柴，不要隨意亂跑！”

“砍到的柴火，上交七成，自留三成…”

“交這麼多啊…”有人喊起來。

張隊拿起手邊的紅色小本子，“上交的部分，1斤兌換1個積分，積分在G市所有官方避難點通用。”

“所以大家一定要保管好這個積分本…”

“全部上交呢？”說話的是梁則。

“那自留的三成，1斤可以兌換2個積分。”

“好！沒有問題的話，我們把工具發一下。”張隊拖來一個大筐。

每個人分到一把斧頭，一把鋸子和一堆捆柴火的塑膠繩。

“工具用完必須上交！不許私自帶走！…”

喬淺他們被帶到不遠處的一座小山頭。

這裡已經分散了不少人，每個人的胸前都貼著號碼貼紙，唯一不同的是顏色。

“現在是9點，11點集合清點，11點半午飯。大家加油！”

張隊說完，找了塊空地插上綠色小旗子。然後揮動斧頭，劈上一棵大樹。

陸淮景已經找好了一塊人相對較少的地方，喊喬淺他們上來。

這裡的大部分樹木只有兩三米高，不算難砍。

“開始吧！”陸淮景一斧頭下去，一棵小樹就被砍斷一半，搖搖欲墜。

喬淺跟著砍了一斧頭，這棵小樹再也撐不住，“吱呀”一聲掉在地上。

“有幾下子啊！你倆…”宋硯辭說道。

“快乾吧！”姜柔把他拉到旁邊的樹旁，“你看著我…”

姜柔的動作也不慢，三下砍斷。

除了宋硯辭，他們三個幾乎三五下就能砍斷一棵樹。宋硯辭慢一些，每棵樹大概要砍七八下。

雖然因為極寒天氣，砍完一兩棵就要休息一下，但是這個速度也惹來了不少人眼紅。

有人開始摸索著慢慢靠近他們的區域，想要偷一些樹枝算成自己的。

“喂！你幹什麼？”宋硯辭抓住一個人，那人手上還拿著他們剛砍掉的樹枝。

“什麼幹什麼？這是我掉的樹枝！”那人理直氣壯得喊道，聽聲音是個女人。

“你胡說八道！這明明是我砍下來的…”宋硯辭氣得大喊，惹來不少人往他們這邊看。

後面又偷摸走過來幾個人，也想趁亂佔些便宜。

眼見著湧過來的人越來越多，他們現在的位置離集合點有些距離，而且看不清張隊在哪裡，沒法求援。

喬淺見狀，丟下斧頭，撿起鋸子，衝到女人旁邊，一把扯下她的手套。

陸淮景和姜柔舉著斧頭圍在外面，宋硯辭趕緊把所有砍下來的樹枝都堆到一起。

喬淺抓起女人的食指，就往鋸子上磨。

“你…你…你要幹什麼？”女人嚇得聲音發顫。

“砍柴砍斷手指是很正常的事情…天氣冷，不會很痛的…”喬淺慢悠悠地說道。

“我錯了！我錯了！我還給你們！還給你們！”女人哭著喊道。

外面的人看到情況不對，開始漸漸散開。

女人倒在地上，惡狠狠地瞪了喬淺幾眼。陸淮景走過來，拿起斧頭對著她，女人嚇得馬上爬起來，一溜煙跑走了。

“你沒事吧？”宋硯辭跑過來問喬淺。

“沒事。”陸淮景回答。

“誒…我沒問…”宋硯辭有些結巴。

連續的哨聲響起，已經到了集合的時刻。姜柔還蹲在地上整理柴火，喬淺趕緊跑過去幫忙。

喬淺他們上午一共砍了200斤，平攤下來，每個人可以分到35積分和15斤柴火。

自帶的柴火也是交給張隊統一保管，等回去的時候再憑積分本領取。

午飯還是在早上集合的大廳。

和早上不同，一走進去，一股熱氣撲面而來。

喬淺趕緊摘下面罩和手套，用手搓搓已經凍僵的臉龐。

最右邊的位置擺了三個大型保溫桶，喬淺取了餐盤，跟著排隊的人流往前走。

一份雜糧米飯、一份土豆紅燒肉，肉不多，只有兩塊，還有一份鹹菜，看著像是芥菜絲。

四個人找到一個角落的位置坐下。

米飯的口感有些怪，和她前世在避難所時吃的一樣，想來應該也是從水裡打撈出來的。

宋硯辭吃得很慢，坐他旁邊的男人推推他的胳膊，“你吃不吃？不吃給我。”

說著就把筷子伸了過來。

宋硯辭趕緊把餐盤往懷裡一推，一口氣吃掉兩塊紅燒肉，嘴裡嘟噥著說道，“滾遠點…”

男人也不氣惱，依舊低下頭吃自己的飯。

“你手受過傷，要不下午就別砍了？”陸淮景對著宋硯辭說道，“你把砍下來的收拾好，也可以避免上午的事情…”

陸淮景話還沒說完，姜柔就咳嗽了兩聲，指指後面。

張隊正帶著一個女人朝他們走過來。

“8號喬淺，7號陸淮景，”張隊開啟登記本念道，“6號姜柔，5號宋硯辭。”

“你們四個跟我過來一下，李曉蘭女士說你們搶了她的柴火，還要砍掉她的手指。她有人證。”

喬淺回頭，看到跟在張隊後面的女人正洋洋得意得望著他們。

“是我乾的，我跟你去。”陸淮景站起來。

“我呸！少在這兒逞英雄了，你們四個，都別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