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嗤笑一聲,“皇室之人確實年年都得來擾我清淨,所以我便同他們約定了時間,待那日任其前來。可如今還不到時候吶~”

“再誆我,你就只能和他們一起快些下山了。”

說著他眼神落到窗外,“這可是下山的最快方法。不速之客只有此待遇。”

姜梒喟然長嘆,在床沿邊坐下,“何必揣著答案問問題,我們一行四人,同樣的話你說不定已經說了幾遍,為何還要來我這裡證實一番?”

旋即一笑,他訝異於姜梒的無畏,畢竟這幾個人裡面唯獨瞧著她軟弱一些。

那個男的身壯如牛,醒的最早,險些拆了他的房子。

那個稍微弱一點的,倒沒那麼粗魯,就是慣會裝瘋賣傻,問什麼都一副茫然不知狀。

至於那個女的,擺出一副大義赴死的架勢,問什麼都不回答,唯獨提起要連累眾人時,才神情鬆動。

就這還是一言不發,到後來乾脆闔眼假寐。他倒是有一萬種法子逼她吐露實情,可他是君子,不屑於做這種沒品的事兒!

“不說便罷!”

他撂下茶盞,“總之你們絕不是東方皇室之人,他們沒膽量傷我那麼多猴子和豺。”

忽然心血來潮,探究道:“你們莫不是衝我在山上的靈寵而來吧?”

“……?”

她的態度一下說明了一切。

“只要不是肖想我這山上的寶貝兒,那就好~”

他滿意地離開,全然忘了適才要求姜梒快問快答之事。

一出門就看見那隻受傷的豺,正眼巴巴地朝門裡面看。

“小黃啊!你怎麼跑上來了?”

尋它視線看去,姜梒正在屋中踱步。

“你說說你一隻狗跟著那群豺摻和什麼,還學它們去打架……眼下好了吧,死的死傷的傷。你給嚇得瑟瑟發抖!”

姜梒隱約聽到門外的動靜,躡足前來,剛一開啟門,忽有一道殘影飛來。

她眼疾手快地凌空一捉,正巧就捏住了小黃的後脖頸。

“原來你還真是叫小黃啊~”

她歪著頭看著小黃,環視一圈,不輕不重地嘟囔句:“身上的口子恢復挺快,想報仇了?”

小黃委屈地哼哼兩聲。

老頭看著她們的互動,深感不可思議。

“它竟然肯和你親近?”

“這個小東西,甚慫!”她輕笑著將小黃扔地上,又掏出一顆藥丸丟給它。

小黃被摔到傷口,一時沒能站起來,因此老頭得以時機搶在它前頭撿起藥丸。

他將藥丸湊近鼻翼,嗅了嗅,登時眉頭皺作一團,小黃鉚足力氣衝過去從他掌心搶過藥丸。

一口吞了下去。老頭的制止聲還殘存在喉間沒發出來。

“那隻猴王命令眾人襲擊我們,小黃慫地往後退。”

正趕上姜梒挽弓,猴王氣得撕咬它,於是一箭飛出,了結了猴王的小命。

或許,小黃覺得姜梒此舉是為了救它吧!它哪知道,什麼滅族之仇。

說到這,姜梒猛然想起老頭說的話,問:“你說小黃是隻狗?”

“不然呢?”

“你沒瞧見它狗裡狗氣的~”

姜梒忍不住發笑。小黃像是感受到了鄙夷,有些害怕地往角落躲了躲。

“你拿著上好的靈丹妙藥……餵狗,怕是有些暴遣天物。”

“姜梒不以為意道:“那倒不至於,主要也是喂人。給它不過是因為它在討好我,而我不排斥。”

“就像,我現在也在取悅於你,望你將我的同伴放出來。”

她看出來了,這小黃應該是這老頭所養,他們二人也算是默契,竟然能給這狗取一樣的名字。

想著她又細細看了小黃幾眼,發覺它是既具有豺的霸氣,又有狗的氣質。應該是兩個品種的產物。

老頭隨手一指懸崖處單獨的一個山峰,那裡搭建了一座木製房子,想過去便得用輕功。

“他們幾個都在哪裡。”

姜梒道過謝,就往那處走,沒幾步就看見了一片粉色盛開的曼陀羅花。

幾乎本能地,她立刻捂住口鼻。

回頭望去,那老頭已經不知去向。只留下小黃眨巴著眼,可憐巴巴地望著她。

豁出去了!姜梒心下一橫,猛吸一口新鮮空氣,屏住呼吸縱身一躍堪堪落在那建築的臺階上。

身下即是萬丈深淵,心跳如鼓亂如麻,這一看不要緊,頓時重心不穩,險些往後倒去。

關鍵時刻,一雙強勁有力的手,一把攥住她的手腕,稍一用力她就往對方胸口上栽去。

“好了好了,不怕,已經平安落地了。”

對方和姜梒交頸,輕拍著她的後背安慰。

姜梒輕咬唇瓣,不忍發出笑聲來。

直到小黃不倫不類地哼唧聲響起,兩人才慢慢分開。

不過一夜未見,魏策下巴處已經冒出青色胡茬,面帶幾分憔悴,連笑容都有些勉強。

“他傷你了?”

姜梒作勢就要檢查他有沒有受傷,被他攔住。

此時被捆著雙手雙腳的樂遊和女壯士終於發出一絲聲響,姜梒這才注意到他們。

“擔心你害怕,便使勁了全身力氣掙脫了繩索……無礙!”

地上確實散落著幾節碎掉的繩子,而他的手腕處,已然勒破皮,露出來鮮紅的肉。

替他們解了繩索,幾人忍著不適,屏住呼吸飛躍巔峰,換到竹屋,才如釋重負地吐了一口氣。

小黃追在她身後活蹦亂跳興奮不已,連傷處都像是用了麻沸散一樣,絲毫不覺得痛。

老頭不知突然從哪裡冒出來,提著一壺茶款款而來,像是因招待不周生出歉意的主人般。

“老頭子我實在是覺得無趣,可你們又不肯將事實告知,既如此,那不妨由我猜上一二。”

沉默一瞬,姜梒點頭。

“既然沒到約定的時日,那你們定然不會是東方氏族之人,說不定都不是這個國家之人。”

他先說此前的猜測。

“來我這臨淵山的人,分兩種,要麼便是達官顯貴來此求藥;要麼就是亡命之徒來此偷藥。”

“說到底也不過是同一種人,看我這山上稀罕東西多,想要罷了!”

“想必你們也是如此。”

姜梒親自起身拎起壺,往老頭茶碗中添茶。

“我這臨淵山,由皇室派人日夜不休地守著,”老頭端起茶呷了一口,“能有這等血性和能力的,怕也不是普通人。更不像是為財的亡命之徒!”

“我這裡良藥遍佈,一些毒藥也是有幾株的……就是不知你們是想救人還是害人?”

“害人不分是良藥還是毒藥,關鍵時刻,良藥也能成毒。反之以毒攻毒,又或許能活命。”姜梒神情莫測,“以老先生所猜,我們是想作何呢?”

老頭長舒一口氣,“能說此言論,姑娘怕是精通藥理。”

“你莫不是……北邕州的姜梒吧?”

氣氛頓時僵住,姜梒險些被一口唾沫嗆過去。

“你師祖曾託我為你製取丹藥,”老頭面上雲淡風輕,著重強調道:“就是你拿去餵狗的那一顆。”

“費了老頭子九牛二虎之力,拿出了畢生所學,才研製出此藥。”

一瞬間的愧疚,湧上心頭,姜梒嘴硬道:“僅憑一顆丹藥便猜我是何人,未免草率。”

老頭認同地點頭,又指了指魏策,“驍勇善戰的鎮國公,年紀輕輕襲爵得權,說書人口中講透了的人物。一眼便看得出。”

姜梒自是不信,反問道:“你這表現,像極了早有預謀一般,莫不是有人給你傳了書信畫像什麼的?”

“老頭子我慧眼如炬,”他極力否認。

姜梒更加不信。

直言道:“東方氏族於高昌以疫代役,企圖亡我之國,老先生可是知之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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