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坦白
“身體沒什麼異常狀況，我手邊也沒有醫療器械，無法判定是不是身體內部的原因，不過可能性很小，黑霧世界裡的玩家在禁區基本上是不生病的，只有一種可能就是在副本里受傷帶出來的，但是在上個副本里面我沒有見到許觀瀾受傷。”
“好。”盛禮長舒一口氣看向許觀瀾的臉，眉宇間是揮散不盡的擔憂。
喬木看著盛禮和再次無緣無故昏迷過去的許觀瀾，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問出來。
有些話一旦說出口就沒辦法收回了，這是盛禮他們的事，他還是不要插手的好。
正準備說自已要走，盛禮站起身叫住了喬木。
“到客廳喝一杯吧。”
猜到盛禮應該是有話要對自已說，喬木點頭跟著盛禮走到了客廳。
兩個人都不喜歡喝酒，就都倒了一杯茶。
喬木不著急問，盛禮也不著急說。
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喬木喉結滾動，半晌才說了一句：“這已經是許觀瀾第二次無故昏迷了，而且這兩次的時間離得很近。”
盛禮點了點頭，長嘆一口氣，向後靠在了沙發背上：“是啊，已經是第二次了。”
沉默了幾秒，又繼續道：“但是說實話，我也不知道具體原因是什麼，連他自已都不知道，醒過來就會忘記夢裡的所有事，一點印象都沒有。”
“連猜測都沒有嗎？”
“有啊，有一個推測，要聽嗎？”盛禮轉頭定定地看向喬木，眸色幽深，含著莫名的情緒。
喬木望進盛禮的雙眼裡，下意識的猶豫了。
好像他一旦點頭，就會徹底走向與現在完全不同的一條路。
看到喬木猶豫，盛禮笑了笑，帶著認真：“你可要想好了啊，今天你這頭一點未來會變成什麼樣就連我們也不知道，但很大可能是一條一旦踏出去就再也回不來的路。”
被盛禮一笑，喬木也沒那麼緊張了，問道：“連你們也不知道？那我倒是會很好奇會發生什麼了。”
“說實話，從我們目前得到的線索來說，我和許觀瀾的身世都不簡單，連我們自已都不知道發生過什麼事，許觀瀾甚至連進入黑霧世界之前的記憶都沒有。”
“但從進入黑霧世界之後發生的事來看，我和許觀瀾應該不是第一次進來黑霧世界了。”
喬木訝然，手瞬間捏緊了茶杯：“不是第一次？為什麼會得出這樣的結論？”
盛禮搖了搖頭：“現在還不算是結論，頂多是一個機率比較大的猜測。”
“這樣嗎？但以你和許觀瀾的本事，如果不是第一次進入黑霧世界的話，那你們上次進來的時候名氣應該都會很大吧？不至於我進來這麼久都沒聽說過你們的名字。”
“所以說啊，我和許觀瀾都不是很理解。”盛禮無奈聳肩。
見盛禮的情緒慢慢放鬆下來了，喬木才開起玩笑來。
“只告訴我一個人嗎？”
盛禮一愣，笑道：“你要是想把他們三個也叫過來也不是不可以。”
盛禮坐直了身體，一臉正色：“正好可以趁著這個機會告訴你們一些事，現在還只是前期，我還是那句話，你們現在想要退出還來得及，我總覺得我和許觀瀾身上攤著不少事，以後再想離開可就沒那麼簡單了。”
喬木笑了笑，道：“既然說過要一起，那就不會離開了，如果你決定了，我就去把他們叫來。”
盛禮點頭，沒再說話。
兩個人手裡捧著茶杯看向窗外放空了思緒。
*
傍晚，許觀瀾還沒醒過來，盛禮把喬木他們四個人叫到了自已家裡，方便隨時去檢視許觀瀾的狀況。
盛禮在他們來之前專門去買了菜來做，食材處理了一半，外面就響起來敲門聲。
盛禮放下手裡的食材去開門，果然是他們幾個。
祁陽站在最前面，手裡還提了一瓶橙汁。
見到盛禮來開門，臉上揚起大大的笑。
“我們來啦！”
盛禮接過祁陽手裡的橙汁，道：“來得正好，食材我處理了一半了，來廚房給我打下手吧。”
祁陽嘿嘿一笑，從一邊鑽了進去。
禁區內房子自帶清潔功能，倒也沒什麼換拖鞋的習慣，盛禮也沒準備這些。
喬木跟在後面，道：“來的時候就想著早點來能幫上忙，沒想到還是來晚了點。”
“沒事，趕得上吃飯就行。”
“真的嗎真的嗎？”梁悸擠了過來一把攬住盛禮的脖子，“那我可就不客氣了啊！”
*
吃過飯，眾人聚集在客廳，正襟危坐。
祁陽坐直身體，清了清嗓子：“咳咳咳！我準備好了，盛禮你說吧！”
盛禮詫異地看了祁陽一眼，失笑道：“那倒也沒有這麼嚴肅，大家放鬆一點。”
“哦哦，那我準備點瓜子汽水大家邊吃邊說。”梁悸連連點頭。
向晚拍了一下樑悸的後腦勺，梁悸瞬間就坐正了。
知道許觀瀾身體沒什麼大礙，大家現在都還算是放鬆。
“我主要要說的就是許觀瀾這兩次無緣無故昏迷的事。”
盛禮正色道。
“上次他昏迷之後醒過來就什麼也不記得了，但做夢的時候嘴裡說著模糊不清的夢話，只能聽清幾個字，像是‘不要’、‘別走’之類的話，想想也不會是什麼好事。我擔心這次也是一樣的情況。”
“那個……”梁悸出聲，其他人都轉頭看他，“我記得你之前不是說過許觀瀾失憶的事吧？”
“嗯，”盛禮點點頭，“的確，最開始見到他的時候連話都說不利索，意識看起來也是渾渾噩噩的，對外界沒什麼特別大的反應。但是卻能直接就找到我在哪裡，對我的所有動靜反應都很快，我那時候甚至會懷疑我和他是不是在我不知道的時候結了什麼契約。”
提到這個，盛禮不自覺地笑了笑。
“而且你們都知道我手腕上有一圈黑色花紋，和胎記一樣像是長在了身體裡一樣，我在進來之前試了很多種方法都沒能把他消下去。但是從遇到許觀瀾之後，這圈花紋慢慢就淡下去了，然而許觀瀾的意識也越來越清醒，我們就開始懷疑這兩者是不是有什麼聯絡。”
“直到上次從副本里出來，許觀瀾昏迷，這圈花紋也無緣無故地開始發熱。再到這次，許觀瀾一直沒回我訊息，我去看手腕上的花紋，變淡了很多，我去看許觀瀾，果然又昏迷了。”說著，盛禮向上推了推袖子，露出那圈花紋，其他人的目光落到盛禮的手腕上，果然比之前他們看到的顏色淡了好多。
盛禮苦笑一聲，道：“所以現在基本上可以確定了，只要我的這圈花紋出問題，許觀瀾就會出事，好像花紋才是他的本體一樣。”
“而且，上次我得到的那本識字書，你們也把影印本拿回去看了，有覺得這種文字很熟悉學得很快嗎？”
聽了這話，祁陽波浪式地搖頭：“沒有，這種文字可太難了！我看著就頭疼，而且沒什麼規律，很難記住，我在家學了兩天後面連做夢都在學！結果到現在還是沒記住幾個字！”
喬木、向晚和梁悸也都齊齊點頭：“我們也是，這種文字特別難。”
“但我和許觀瀾就可以，很奇怪吧？我第一次見這種文字的時候沒什麼感覺，但拿到書之後越學越熟悉，甚至覺得有些法咒我之前就用過一樣，學起來速度很快。許觀瀾甚至更快他的速度比我的兩倍還快，也是覺得這種文字很熟悉。”
“但從目前的推測來看，這種文字是黑霧世界的本土文字，我們不可能在現實世界裡學過。”
“我也問過方山聞，玩家進入黑霧世界之後就沒有能出去的，所以這種文字也不會是誰帶出去黑霧世界被我們無意中看到過。”
“那麼，排除掉所有的不可能之後，剩下的答案就是唯一的可能——”
“我和許觀瀾可能在這次之前就來過黑霧世界，並接觸到過這種文字甚至系統地學習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