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前往大邱

這次林瑚寅沒有給其他成員和左清瑜一起坐著的機會，他緊緊地跟著左清瑜上了車，然後直接就坐到了左清瑜邊上的位置。

“怎麼啦？”左清瑜看他和粉絲道了再見之後，轉身面對成員們就陡然變得有些委屈的臉色，試探性地問了問。

這孩子恐怕心裡帶著不開心呢，他一上車就這樣氣沖沖地坐在旁邊，一句話也不說，加上剛才籤售的最後明顯有些不開心，他哄了兩句也沒什麼效果。這個小孩陣石真是讓人琢磨不透。

“沒什麼。”林瑚寅搖了搖頭，悶悶地開口，聲音裡帶了幾分不易察覺的委屈。

左清瑜看著他這副樣子，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頭髮，循循善誘道：“怎麼了這是，誰惹你不高興了？”

林瑚寅抬頭看了他一眼，然後又迅速低下了頭，小聲嘟囔道：“也不是說誰惹我不高興，我就是自己有點不爽而已。”

“哦？”左清瑜挑了挑眉，聽這話的意思是林瑚寅有那麼點願意和他敞開了說，於是就轉過身看著他道，“那你跟我說說，你是怎麼不開心了？”

林瑚寅抿了抿唇，沉默了一會兒，才小聲在左清瑜耳邊，用英文嘰裡咕嚕地說：“我感覺我好像有點違背了之前和你的承諾，看你在車上和Moon哥很親密地說說笑笑，還有剛才在籤售的時候你們倆的互動，也很多。我指導公司也有安排，可我看了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感覺給你造成了困擾，而且也違背了之前和你說的不讓這份感情影響到我們的工作……”

林瑚寅本來不想說這些，怕左清瑜覺得他矯情。可是他一看到左清瑜的眼睛，忽然就想到了小時候他父母吵架的時候，他媽媽對他爸爸認真地說“有問題一定要都說清楚，不然問題會越來越多”的模樣。

為了讓左清瑜聽懂，他還特意說的英語，這是兩個人一開始用來交流的語言。

絲毫沒注意自己飛上天的rap語速左清瑜能不能吃得消。

好不容易說完之後，林瑚寅深吸一口氣，試圖平復自己的情緒，但那股強烈的情感卻如同潮水般難以遏制——於是他最終就是眼圈紅紅的看著左清瑜。

只是苦了英語不是母語的左清瑜，從林瑚寅第三句的時候就開始掉線了。他憑藉著聽到的隻言片語總結了一下，好像是因為自己和宋文植平時要營業，林瑚寅吃醋了，還覺得自己吃醋太任性了？但是又覺得自己這樣子好低聲下氣好委屈，所以才憋著一股子勁。

左清瑜看著林瑚寅委屈巴巴的神色，心裡湧起一股莫名的情感。左清瑜忽然意識到，自己對這個弟弟的瞭解還遠遠不夠。他以前總是把林瑚寅當作一個成熟穩重的弟弟來看待，但現在看來，這個“成熟穩重”的標籤似乎並不準確。

左清瑜確認了一下自己的推理，顧忌著過道那邊已經睡著的鶴殿海琉等成員，小聲用英語回覆：“所以你是因為這個，自己在這兒像個委屈的，嗯……大狗狗一樣？”

林瑚寅抬起頭，看了他一眼，然後又迅速別開了視線。他的嘴角動了動，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卻又沒有說出口，最後扭扭捏捏地點了點頭。

他可以是左清瑜的大狗狗，也只會是左清瑜的大狗狗。

左清瑜輕聲嘆了口氣，他半強迫地對上了林瑚寅的視線，然後輕聲問道：“那你希望我怎麼做呢？工作需要，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林瑚寅聞言又垂下了眼。他的睫毛很長，像兩把黑色的小扇子一樣，每一次扇動都像是在無聲地述說著他的心情。左清瑜看著他，卻因為這兩扇小扇子無法讀懂他眼裡的情緒。

林瑚寅的修長的手指無意識地握緊，手指上的關節泛起了青白。他盡力壓制自己的情緒，但那種無助和失落卻如潮水般湧上心頭。他明白，不過就是一些鏡頭前的營業而已，他自己也有在做營業的任務，他不能因為自己對左清瑜強烈的這種感情就去影響他的工作，影響整個FK的營業。

他不想讓自己的喜歡給左清瑜帶來困擾。

“我知道的，”林瑚寅像蚊子嗡嗡一樣低聲說道，“我就是……一下子沒忍住。其實說出來好受了很多，我以後會注意的，所以嗯，我們還是可以繼續這樣相處的吧。”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話也沒有說完。

左清瑜看著他微微低垂的腦袋，看起來更像一隻大狗狗了。他儘量讓自己語氣溫柔點：“沒關係。我以後會注意營業的程度的，好不好？籤售的最後不是去哄你戴著那個朱迪兔和尼克狐的頭飾一起跳舞了嗎？”

林瑚寅抬頭看向左清瑜，面色比起一開始緩和了許多：“嗯。”

左清瑜心中不禁一軟，他拉起林瑚寅的手：“好啦，別不開心了，以後我會注意和他保持距離的。”

林瑚寅用右手以一個特別彆扭的姿勢拽了拽左清瑜的髮尾：“這可是你說的，不許騙我。”

不過從某個角度看，這個姿勢看著就像是環住了左清瑜一樣。

“……我以後也會好好管理情緒的，不讓你為難。”林瑚寅看著左清瑜的眼睛，小聲地補充了一句。

左清瑜笑了笑：“好，我們Hughie最好了。等下還有兩個多小時的路，別想太多了，先睡會？”

林瑚寅點了點頭，靠在座椅上，閉上了眼睛。

左清瑜想把手抽出來，卻被一邊的林瑚寅察覺了心思，他閉著眼睛，一個反手就緊緊握住了左清瑜的手，大有一副絕不鬆手的架勢。

左清瑜無奈地笑了笑，只好任由他抓著自己的手。鑑於兩個人的關係說不清道不明，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現在算不算在一起了。為了避免等下被其他成員或者經紀人哥哥看到，產生不必要的麻煩，左清瑜把自己的外套蓋到了兩個人身上。

他轉頭看向窗外。

剛才林瑚寅靠近他玩他的頭髮的時候，他竟然有一瞬間想要吻上去。

不會是起太早自己瘋了吧。

左清瑜按住自己的心臟，迷迷糊糊地也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