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EP. 4 各自為營（上）
由於是驚喜突襲路演，所以練習生們一大早就準備出發了。他們先是在月桂娛樂公司的大樓集合，換好了今天的運動風打歌服，然後一起坐保姆車前往弘大附近的一家美容師進行妝造。
“感覺像跟出道了一樣。”趙培蒼靠著左清瑜迷迷瞪瞪地嘟囔，“化的妝和做的造型都很漂亮，也能上舞臺表演我也看到了寫著我名字的應援扇 ，感覺粉絲們也能拍出好看的照片。”
他自己嘟囔了一會，然後小聲問道：“這麼想淘汰是不是挺殘忍的？他們給過我擁有這些的機會，然後又把這些從我身邊奪走。”
左清瑜不知道說什麼好，他四處看了看，練習生們由於起得太早，此刻都或多或少地靠在車座上補眠。
“不要說這樣的話。”左清瑜從他的語氣中聽出了不安，他把趙培蒼冰涼的手握在手心，試圖透過這種方式給他力量，“不會被淘汰的，我們。”
話音剛落，左清瑜就覺得自己的安慰有點不切實際並且乾癟。可是這個情景他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趙培蒼把頭在左清瑜肩上蹭了蹭，半晌說道：“這個團的隊伍規模只有六個人，中國人有一個就夠了。”
提到這個問題，左清瑜也不知道他應該再接什麼話了，他抿抿唇，想說點什麼，最後還是作罷。
他暗自糾結了一會應該說什麼，再看過去的時候趙培蒼已經睡過去了。
左清瑜其實理解趙培蒼的這種糾結，他們兩個出身相同，若是在大型團說不定可以兩個人一起出道，可是月桂這次只打算推出一個小型團體，這就意味著他們兩個練習生之中最多隻能出道一個，還得是在那個練習生特別優秀的情況下才能出道。
在抵達弘大街頭的那個美容室之後，經紀人和趙胤奐兩個人逐個叫醒了昏昏沉沉的練習生們，醒過來的練習生們陸陸續續地下了車。左清瑜揉了揉肩膀準備跟著下去，卻被趙培蒼拉住了袖子。
“清瑜，”趙培蒼低聲道，“我們一定要出道。”
左清瑜看著他，然後點點頭：“好。”
“等等，”趙培蒼又喊住他，“如果我被淘汰了，我會給你應援的。”
左清瑜一愣，然後扯著他的衣角下了車：“你少說點不吉利的話。”
左清瑜和趙培蒼下了車，跟隨著其他練習生走進那家美容室。室內的燈光柔和，空氣中瀰漫著令人安心的味道，讓人不自覺地放鬆下來。他們按照門上貼好的的座位安排分別坐在不同的位置上，然後專業的造型師和化妝師們開始忙碌起來。
由於正是天氣比較熱的日子，所以這次大家的妝造都做的格外的清爽。
左清瑜半長的頭髮被紮了上去，造型師還給他夾了幾個星星形狀的小抓夾，使得原本簡單的髮型瞬間變得靈動起來。他的臉上也沒有過多的妝容，只用了輕薄的底妝來提亮膚色，使他看起來清新自然。至於眼妝部分更是簡約，只塗了淡淡的大地色眼影消腫，睫毛也只是簡單的捲了一下。
左清瑜的唇妝也十分簡潔，只塗了一層透明的唇彩，既保持了嘴唇的水潤感，又不會過於濃重。這樣的妝容讓他看起來乾淨又清爽，與夏日的氛圍十分相稱。
所有練習生都做好妝造之後，由保姆車送到了弘大街頭的一個臨時搭建的舞臺邊上候場——其實就是坐在保姆車裡，等經紀人和製作團隊準備好舞臺場地，期間有工作人員來給他們帶上麥克風。
練習生們三三兩兩地聊著天揹著歌詞，奈何總有人看不慣氣氛一派祥和。
“左清瑜，你這妝容是不是太素了？”崔凡吉嗤笑一聲，他坐在左清瑜前面一排的位置，只需轉個身就能對上左清瑜和趙培蒼二人，“清湯掛麵一樣。”
左清瑜還沒來得及回嘴，崔凡吉就得意地向著邊上把不安寫在臉上的趙培蒼展示著自己的妝容。他的眼妝畫得濃重，眼線拉長上揚，眼影則是用了淺淺的藍色，眼下還貼了亮片，營造出一種詭異的清爽感。
奈何趙培蒼完全沒心思理他，他偷偷拉開保姆車的小窗簾，看著逐漸聚集到舞臺附近的粉絲們，手裡漸漸沁出冷汗。
“真是個沒用的軟蛋。你好好看看我的眼妝，這才是舞臺妝容的正確開啟方式。”崔凡吉又轉回來，對著左清瑜語速很快地道，“你這種妝容，在這種場子上根本沒有人能看清你的眼睛。”
“每個人的審美和風格都不同，你不必這樣貶低別人來抬高自己。”左清瑜淡淡地說道，“你的妝這麼誇張不過是因為你的條件不好，需要上很濃的妝才能看到你長了眼睛。”
崔凡吉一愣，沒想到左清瑜會這樣回應他。他還想再說什麼，就被坐在他身旁的趙胤奐拉住：“準備上場了，別惹事。”
他瞪了左清瑜一眼，卻也知道趙胤奐在隊裡作為大哥的絕對話語權，就沒再繼續挑釁。
這個晦氣東西，是不是一天不犯賤就難受啊？
左清瑜微微皺起眉頭，深吸一口氣，試圖平復自己的情緒。
就在這時，趙培蒼突然拉上窗簾，轉過身對左清瑜露出一個安撫的微笑：“別跟他一般見識，我們快上場了。”
左清瑜看著他那個蒼白的笑容，不由有些擔心：“你還好嗎？”
趙培蒼又看了一眼聚集起來的粉絲們，臉色不太好：“不知道。可能這是我第一次路演？之前公演只要看著自己的攝像機就好了，這次好多機位……好多人。好多粉絲。我如果失誤了會怎麼樣？”
眼見著趙培蒼越說聲音越抖，左清瑜急忙按住他的肩：“趙培蒼，停，停！”
“你這樣下去不行。”見周圍的練習生們沒有注意他們，左清瑜低聲用中文道，“你現在需要冷靜下來，深呼吸，想象自己在練習室裡，不要在意外面的環境，不要在意那些目光。”
趙培蒼看著他，慌亂的眼神稍微平靜了些許：“你說得對……我應該像在練習的時候一樣放鬆。”
“別怕，還有我呢。”左清瑜更用力地按了按他的肩膀，試圖給他一些力量，“我會一直陪著你的，我們一起加油。”
趙培蒼看著他，眼神有些複雜。他深吸一口氣，用力地點點頭：“好，我們一起加油。”
話音剛落，林之奐就拉開了車門：“來吧孩子們，準備上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