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教會了廚師兩道新菜,歐陽明軒就讓吳掌櫃帶李雲去牙市了。

牙市在城西,這裡有六間牙行。

這裡是青山縣最大的牙市了,還有一間官牙,就在還遠處的郊外。

之後就是一些地下牙市了,那些多數是人販子捉到的人,賣到地下牙市,或是賭徒賭輸銀子,將家人賣到地下牙市。

被賣到那裡的人,他們(她們)的下場都不好,男的被賣到私人礦場做工,女的賣到青樓妓院,小孩送到那些有愛好的權貴手中。

地下牙市是一些幫派勢的人開的,他們上面都有人罩著,官府也拿他們沒辦法。

剛進牙市,兩邊站了六個牙子,看一見吳掌櫃和李雲進來,眉開眼笑的熱情上前打招呼:“吳掌櫃是來買人的嗎?

這次選我的人吧,他們都很聽話的,手腳乾淨,身家也乾淨。”一箇中年男子拉著吳掌櫃努力地賣著自家的奴人。

“吳掌櫃,別聽他的,買我的人,他們都是經過調教的,絕對乾淨。”另一個青年男子說。

“吳掌櫃,買我的人,我幫你挑幾個聽話的人。”又有一個年輕的男人搶著說。

“吳掌櫃,買我的人,…………”

“吳掌櫃,買我的人…………”

“吳掌櫃,還是買我的人好…………”

剩下的男人也不甘落後爭著叫吳掌櫃買他的人。

在這裡牙市上班的牙子,都是拿提成的。

如果你賣不出人,就沒有銀子收入。

為了生活,他們都是使出渾身解數來推銷他們的奴人。

有時為了多賺點銀子,他們為了搶一個客人大打出手也是常有的事。

“許牙子,張牙子,李牙子,陸牙子,高牙子,林牙子,你們不要推銷了,今天我不買人,是陪人過來買人的。”看著圍在他身邊吱嘰喳喳的牙子,吵得他頭都痛了,每次過來買人或僱人,回去都要做噩夢。

不是花銀子來買人,應該是開心的事嗎?

為什麼他會有進入狼窩的恐懼感?

李雲看著六個男子圍著吳掌櫃說個不停,吳掌櫃一臉痛苦的表情,讓她想入非非。

覺得吳掌櫃好似是一個負心漢,辜負了他們的感情,他們是過來是要說法的。

李雲摔了甩頭,把這不健康的想法摔掉,她一個好女孩怎麼能想這種事情,不行,趕快關閉五識。

李雲閉著雙眼,努力地消除了大腦垃圾。

等她睜開眼時,已經變回了原來的樣子。

“吳掌櫃,你說什麼?

陪人過來買人,是這位去人嗎?”林牙子反應最快,問著吳掌櫃。

“對,就是她。

李娘子,你不要再看戲了,吳大叔可是陪你過來買人的。”吳掌櫃很是無語,他只不過是個陪客,為什麼被人圍觀的是他,不是李娘子呢?

“吳大叔,剛才真是辛苦了。”李雲這次變得很乖,乖乖的走到吳掌櫃身邊。

“吳掌櫃,這位夫人是?”張牙子才看見李雲,問著吳掌櫃。

“這是我外甥女,大家不要想著欺負她年輕,塞一些賣不出的人。”吳掌櫃聽東家說,讓他認真的幫李娘子挑選一些合格的下人,所以他才會嚴肅的跟牙子們說。

大家才相信,今天是眼前不起眼的夫人買下人,不過看她的穿著,應該也買不了幾個人吧,看來今天也沒有什麼銀子收入了。

“原來是吳掌櫃的外甥女,夫人放心,我一定幫夫人好好挑選幾個下人。

不知夫人要多少個下人?

有什麼要求?”其他牙子聽吳掌櫃說是眼前的夫人買人,看她的穿著,就知道對方是個村婦,沒多少銀子買下人,應該是一二個吧。

他們沒興趣介紹,站在一邊看著,看看是誰這麼飢不擇食的給一個村婦介紹。

李牙子,剛開始也不想招呼的,想到家中的老母親,需要銀子買藥。

只好招呼李雲了,能賣一個人,就一個人,起碼有點提成。

李雲也看見其他牙子的反應,也沒有生氣。

反正她是過來買人的,跟他們也不熟,有合適的下人就買回去,沒有就不買。

只有吳掌櫃在心裡為他們點了一根蠟燭,為他們祈禱:你們就作吧?

出力作?

惹李娘子生氣,今天就讓你們吃西北風。

“你有那些人?

都會做什麼的?

我要的人有點多,可以把他們帶出來給我看看嗎?”李雲想到要建房,還要種地,家人又需要人保護,還有很多前世的農具需要人做,她決定每個行業都買一些人回去。

“可以,當然可以,夫人等一下,小的就去把人帶過來。”聽說要買很多人,把李牙子開心得眉開眼笑。

差點把“珍珠當魚目”了,原來是個大客。

李牙子很快就進牙行,其他的牙子聽說李雲要買很多人,都很後悔,怎麼他就看不出夫人是個潛在的有錢人呢?

“夫人,我那裡也有很多人,我把他們帶過來給你挑選。”林牙子立刻轉換嘴臉,笑咪咪地對李雲說。

“夫人,我那裡也有很多人,也給夫人帶過來挑選。”張牙子討好的對著李雲說。

“夫人,我那裡也有很多人,…………”

“夫人,我那裡…………”

…………

李雲看著變臉的牙子,一臉阿諛奉承的樣子,很是無語。

剛在不是看不起她嗎?

現在討好她幹嗎?

“各位牙子,你們剛才不是很不情願嗎?

既然這樣,就算了,還是看李牙子帶多少人過來再說吧。”既然答應了李牙子,肯定是先優惠他的,如果沒有自己需要的人,才考慮其他牙子的。

“夫人,一定要說話算話。

如果夫人還要人,一定要考慮我們的。”張牙子對李雲說。

還未等李雲說話,李牙子已經帶來了一批人,大概目測有五六十人左右吧。

“夫人,行裡就只有這麼多了,一共有五十二個人。

夫人,需要那些人?

說出來,我給夫人挑選。”李牙子把行裡的人都帶出來了。

“每個行業都要一些人?

你把他們分開吧?”李雲對李牙子說她的要求。

“好。”李牙子開始叫人排好隊,分別按會功夫,種田,木工,鐵匠,小廝,掌櫃,管事,繡娘,廚娘,丫鬟,排成了一排。

五十二個人都分好,站在自己的隊伍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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