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千年前1
東之海域，朝夕池殿。
“女皇，關押在暗牢的重犯說要見您。屬下本來拒絕他的請求，但他說所掌握的重要情報只與您說，所以……”下方作揖的男子小心觀察著主座上女子的神情，一時拿不定主意。
女子還沒說話，身邊的侍女大聲呵斥男子，“大膽！區區一個罪人，居然妄想瞻仰女皇的榮光！滄，你越發沒有規矩了。”
被人質疑，男子忍不住辯駁道，“清，你胡說八道什麼？我這不是前來詢問女帝的意見嗎？而且我明確地拒絕了。但那人讓我給他帶句話，說聽見一定會見他。”
聞言，東海女皇淡淡掀起眼皮，目光冷漠而高傲，高貴威儀的語調，讓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敬仰。
“哦？他說了什麼？”
滄誠惶誠恐，遲疑不已。東海女皇見狀，冷漠的眼神多了一絲波動，“直言不諱，本君不計較。”
“是，女皇！”
滄組織好語言，“回女皇，那人，那人說，您還有個雙生子的哥哥。”
雙生子？哥哥？
“本皇怎麼不知何時有了長兄？他還說了什麼？”東海女皇緩緩下來，意味不明。
清站著未動，好笑道，“我跟在主子身邊多年，怎不知多了位男主子？那人謊話連篇，簡直不可饒恕！”
“好了，清兒。何須動怒？他擺明想引本皇上鉤，既然如此，我們如他所願，去會會他！”
“是，女皇！”
暗牢距離主殿很遠，東海女皇呼吸間消失不見，剩餘兩人四目相對，不服之意瞬間湧上來。
“比比？”滄挑釁看著清。
“誰怕誰！我要你剛得到的南海夜明珠。”清欣然接受，提出條件。
“可以。要是你輸了，我要你……”
“什麼！”清大叫出聲，雙手下意識抱在胸前，防賊似的看著他。
滄哼笑道，“放心吧，我對你不感興趣，我要你手裡新得的劍法，給不給？”
清忽略心裡的不舒服，嘴硬道，“我不會輸的。”
說完，直接消失原地。
滄急忙道，“哎！清，你又耍賴！”然後急忙跟上。
暗牢。
整座暗牢燈火通明，偌大的地牢中關押著寥寥幾人。
“咳咳咳！”
咳嗽聲若有若無傳來，一個穿著墨藍色長袍，頭髮略微凌亂的中年男子，盤腿坐在鋪滿雜草的簡易床上。腰背挺直，雙手交叉放在腰腹處，竟然看不出任何狼狽之意。
“在下恭候多時了！”長時間不說話，導致男子聲音有點含糊不清。
東海女皇一揮手解除隱身，現身地牢。動作熟絡，口氣中透著冷淡，“沒想到你如今修為被廢，靈識依然警覺。”
“多謝女皇誇獎！習慣罷了。”男子似乎習以為常了，神情看不出絲毫異樣。
見他不說話，東海女皇也不著急。
滄和清兩人趕過來，見他們沉默不言，很好奇剛才發生了何事？又不敢太過明顯，只得私下交換眼神。
清：“什麼情況？這人不老實，給主子擺眼色？”
滄：“大姐，我們一起來的。”意外之意便是我也不清楚。
清：“如此廢物！要你何用？”
滄：“……”這人吃火藥了？一點就炸。
又過了許久，清實在忍不住了，暴怒道，“你這人有病吧！叫我們過來又不說話，戲弄人呢？”
滄也受不了了寂靜的環境，配合道，“不是你讓我傳言嗎？怎麼又不說話了？糊弄我們？”
要是戲弄他一人便算了，但這人居然有膽子給他的主子擺臉色，這他真忍不下去了。指著男子，“有話快說，弄清楚你的定位，一個階下囚罷了，簡直不知所謂！”
男子依然不說話，甚至連反應都沒有，氣得二人牙癢癢，想直接上手。
東海女皇見手下怒不可言，即將失控的雙拳，微微搖頭制止，“不是你讓本皇過來嗎？這是無話可說了？既如此，本皇還有要事處理，您自便。”
自便？
男子氣笑了，他被困在這小小的地牢之中，如何自便？他很好奇她是怎麼做到面無表情說出這種話的？
“不愧是東海女皇！這份氣度是這個。”邊說邊豎起大拇指，一改之前的沉默不語。
滄清二人：……怎麼這年頭了，還有人搞不平等對待？
不過，看向男子是面對自家主子才發生變化的，瞬間釋然了。他們主子如此神人，讓個把人折腰又算得了什麼？
是他們不配！
“既然開口了，說說到底怎麼回事？本皇可沒有多少耐心！”東海女皇毫不在意，態度漠不關心，她倒要看看這人耍什麼花樣？
男子見她一副事不關已，高高掛起，有些意外，“女皇陛下一點也不好奇當年的真相嗎？”
東海女皇漫不經心道，“知道真相如何？不知道又如何？關於小時候的記憶，我都沒有印象了。況且，你說得未必是真相。”
她自然期待與父母相見，派出不少人打聽過訊息，卻毫無收穫。時間長了，她似乎變得麻木了，不再執拗。前些年有不少自稱她父母之人前來投親，她知道他們心存貪念，看重她的權力，懶得應付，統統交由清處理。最後，她實在煩了，對外聲稱查到父母下落了，那些人便不再來了。
男子：……和聰明人相處真麻煩，明明什麼都沒說，感覺對方什麼都知道了。
男子嘴角苦澀道，“你果然很聰明，和你父親一樣。”
東海女皇心裡一緊，“您知道本皇的父君？”
男子點頭，“我叫向陽，是您父親身邊的暗衛，當年要不是主子二人，我早就死了。”
東海女皇疑惑道，“你是向叔叔？之前您為何不說？被關押在暗無天日的暗牢多年，又為何選在此時說？還有您的臉……”
向陽不慌不忙道，“小姐，我知您心存疑慮，有些事情我不記得了，只記得有人調換了我的記憶和容貌。不日前，剛想起一部分原本的記憶。相信我，東之海域很快面臨滅族之災，您一定要留心身邊人。屬下終於完成對帝君的承諾，也該和帝君見面了。”
向陽一說完，猛然吐了一口鮮血。隨後，整個人直挺挺朝後倒去，期間完全沒有給三人反應的機會。
東海女皇臉色暗青，這說了和沒說有何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