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林木木再回到竹亭之時已經是寅卯交替之時,此時天亮得晚,世界仍然是烏漆嘛黑的一片。

此刻皇宮深處的一處密室之中,一個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面無表情地注視著擱置在書桌中央的一柄古劍,但是卻是一把殘劍。

這柄劍不僅殘損嚴重而且似乎已經極久沒用過,青銅的鏽跡如同杳無人跡的石板上的青苔一般。

中年男子一會兒俯身去看,一會兒又將其捧到手心來仔細觀察,他觀察得既細緻入微又小心翼翼,一方面是怕錯過任何細節,另一方面是生怕不小心擦掉殘劍之上的青銅鏽跡。

在中年男子身後還有一個人,他如同雕像一樣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這一間密室雖然是完全封閉的,但是卻出奇的清涼透氣,只因為這不是一般的密室而是以神通開闢的一處獨立世界。

“烏鴉,你怎麼看?”

那名被中年男子喚作烏鴉的男人仍不急著出聲,像是在思考該如何準確回答這個問題,可是此時他塌陷的鼻樑上已經滲出一層密密的汗滴。

“是真的。”

這已經是今晚中年男子以同樣的問題問他的第三十遍,可是烏鴉三十遍給出的答案卻越來越簡短。

最開始之時他還在關鍵點上解釋一下判斷的依據,可是他此刻甚至只想說一個字或者只是肢體表達一下。

烏鴉從不多言,他只說他的內心你所想,不加掩飾也不加修飾。

烏鴉知道中年男子的下一個問題還是一樣,因此他已經決定好,下一次他發問的時候他只回答一個“真”字就好。

中年男子聽到還是這樣的答案,眉頭已經擰到一塊,像是不願意相信,他又小心翼翼地將殘劍捧到眼前。

可是他又像丟掉一塊滾燙的鐵塊一般隨意地丟到書桌上,身後面無表情的烏鴉也是被這一動作驚地睜大雙眼。

他唇齒微張又迅速閉合。

中年男子頭雙手杵在書桌上交叉著十指擋住額頭,既不去看殘劍也不去看身後的烏鴉。

也不知道他的眼睛有沒有閉上,只聽見他沉聲道:“你有多少把握戰勝這把劍的主人?”

烏鴉砸吧砸吧眼睛,像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半成,不到。”

“一成把握都沒有?”

中年男子盯著安靜躺在書桌上的青銅殘劍,雙手從額頭順勢一捋一頭長髮,隨即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像是不願意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第三,你第四,只差一名竟然就差瞭如此之多?”

中年人終於肯回過頭去看身後的烏鴉,烏鴉一身黑衣,一身黑髮,連全身面板都是黝黑黝黑的。

“人間三甲,不能常論。”

烏鴉惜字如金,一字也不肯多說,總是在他面前的是魔域共主。

魔域不像聖域那樣千萬億人同屬於一個國家,在魔域則有許多的國家,每個國家之下又分許多城市。

可是樓蘭卻與別的城市完全不一樣,只有他才有資格被稱為皇都魔都,也只有樓蘭才能夠以城市之軀享受著眾多魔國眾星捧月的待遇。

而眼前這位其貌不揚的中年男子便是這樓蘭的話事者。

世界確實是看拳頭說話,誰的拳頭大,誰說話就硬,誰的拳頭又大又硬誰就能夠隻手遮天。

中年男子猛然一拍書桌,桌上的青銅殘劍也被嚇得跳了起來。

男子怒斥道:“如果只憑這一把破劍就能夠顛倒黑白的話,豈不是太過兒戲!”

“那個人已經有百年未曾用劍。”

烏鴉的話很是明確,這人間已經沒有值得那個人用劍的人的了。魔主自然也知道烏鴉的言外之意,如果只是一個人間第三他自然不會如此如臨大敵。

現在的問題是,這柄殘劍竟然是一個聖裔國的皇子親手交到他手中。

一個是人間第三的戰力,一個是世間無雙的國度,這兩者如今攪和到一起,縱使他是萬里魔域的共主也不能免於焦頭爛額。

“不過現在倒是有一個人或許能夠解決眼前的問題。”

“哦?是誰?”

中年男子的眼睛已經亮了起來。

“一個少年,叫林木木,現在就在皇宮之中。”

男子一瞬間就把所有能想到的高手以及其附關係想了一遍卻怎麼也跟林木木三字匹配不上。

烏鴉自己開口解釋道:“他實力微弱卻身負混亂而龐大的因果,只要把他騙入局中,縱使是人間第一也不一定就能安然吃下。”

“皇宮中竟然還有這等人物?”

“他剛釣起一尾承載人間氣運的龍鯉,而且它用的餌料還是,鯤鵬蠶!”

烏鴉本不喜歡說話,因為人們總說喜鵲報喜烏鴉報喪,世人總不願意聽到烏鴉開口。可是此時的烏鴉卻像是一腔激情無法發洩一般喋喋不休起來。

魔主疑惑道:“氣運池那邊不是有穀雨子鎮守嗎?怎麼會讓一個少年溜進去?”

“因為穀雨子的脖子上架著的是人間第二的手裡劍,他不敢不許。”

“人間第二,那個瘋女人?”

烏鴉正色道:“正是她。”

魔主的臉色異常難看,前半夜被人威脅,想不到與之同時還有一位人間第二大搖大擺進入他的皇宮,光明正大威脅他的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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