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媧媧姐,你的記憶傳承裡面有關於破除幻境之力的秘技嗎?”

媧媧姐聞言搖搖頭無奈道:“我如今覺醒的記憶實在太過殘缺模糊,雖然隱約有些念頭卻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

李木木不再說話,心中思慮繁雜如亂麻。

兩人幾句話的功夫對面同樣陷入幻境的益仁此時已將禁忌道法醞釀完畢。

迷亂空間之中,金雲片片層層,光耀金雲之上,紫雷絲絲縷縷。

然而最耀眼的並非是金雲紫雷,而是沐浴其中的青年道士。他原本的道袍粉碎消散,光耀的雷雲圍繞其周圍化作一件神異道袍。青年的眼睛仍是清澈如水,可是卻變化成深不見底的千尺桃花潭。

“小心!”

媧媧姐急切的呼喚再一次響起。

李木木劍網再凝,他知道眼前的血魔其實是益仁師兄,因此縱使到了這樣的危急關頭他仍優先使用防禦技能。

人雖不可作聖母卻也不可作畜生!

如果有人遇到親友癲狂持刀欲砍,他不是先逃開而是奪刀反殺,如此行徑與螳螂何異?

李木木不是螳螂,他幹不出這樣的事情。

他劍網如球將其緊緊包裹,腳尖猛然一蹬,身形急速向後退去,而在他退去的剎那間他以劍形在原地留下一張真正的劍網。

金蟬脫殼不僅要成功逃開還要捆住敵人人以期能安然逃離。

益仁腳踩紫雷一閃就已經撲到李木木原先站著的位置,手中無劍,十指成爪,大有猛虎撲羊之勢。

後撤中的少年期待地盯著一閃而過的紫雷身軀,如果對方撲到他留下的劍網之上,他自信有十成把握困住對方一兩息,因為他留下的劍網之上有濃郁的寂滅劍意。

然而他的期待之色忽然化作震驚之色。

益仁如同看穿他的伎倆一樣在劍網之前五步便打了個彎,急轉的紫電一眨眼已在少年身後。

李木木剛想發力卻聽到幾聲慘烈的叫聲在身後響起。

“師弟別怕!”

少年驚喜,猛然轉身,血魔益仁對著他咧著大嘴巴,尖銳的牙齒安在猙獰的臉上倒是一點違和感也沒有。

“益仁師兄,你沒有陷入幻境嗎?”

李木木看著歪歪扭扭斜躺在地上的胡蘿蔔、石獅子,心中知道這些只是幻象,至於幻象背後是血獸還是血魔他無暇關心。

他關心的是為何益仁師兄沒有像媧媧姐猜想的那樣也陷入了幻象之中。

“原本是有的,不過我催動的秘法中有查照諸賊、堪破幻象的法眼神通,因此能借機從幻境中掙脫。”

道家之法本就是心法,因此連法眼神通也是自內心發生,正因如此才能瞎貓碰上死耗子一樣趕巧地破開了鳳凰的幻境。

“益仁師兄,你能探查到蕭蕭姑娘他們的位置嗎?”

益仁一邊以紫雷金雲將衝殺上來的血魔血獸推開一邊搖頭道:“不行,她們現在的位置我也不能確定,不過你放心,他們應該沒事,我們還是先關心一下眼前的狀況。”

李木木劍意混著紫雷金雲刺去,也不管看到的是山羊鬍子還是鯉魚鰭子,只是無差別攻擊。

益仁身上的金雲道袍顯然不如最開始那般緊實,說明他如今的狀態並不及剛催動秘法之時。

“我們得快點逃離這裡,我以法眼神通看過,這個地方並不是祭壇那樣簡單!”

李木木聞言剛想問出心中疑惑就聽見益仁補充道:“這裡像是一個放置了魚餌的魚籠,而我們包括這些血魔不過都是侮辱其中的小魚罷了!”

“你說這是個陷阱?”

媧媧姐先開口道:“或許袁天罡設下的黃泉局就是請‘魚’入黃泉的局。”

誰會是局中魚?袁天罡將魚騙到此處的目的難道真是單純將魚殺了?難道這些魚裡面就沒有發現其中貓膩的?

一瞬間,千百個奇怪的念頭跳上李木木的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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