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洪聽明白了,肯定是情感方面的,鹿心羽的外債除了按揭應該沒有了,更何況鄭老闆剛給她不少錢,所以可以先排除債務問題;母親身患疾病已多年,按照目前的技術,只要按時就醫按時吃藥應該不會有更大問題,就排除了後顧問題。

楊洪問道:“戀愛了?”鹿心羽故作堅強的嘿嘿一笑:“知我者楊洪也,這都被你看穿了,其實說戀愛也不算,目前我還不想談,可偏偏就碰上了,他是我在聚會的時候認識的,他的家庭條件還不錯,一直咬著我不放,這讓我很煩,我就跟他說過,我以前給別人當過第三者,心裡有別的男人,他說不介意……”

楊洪後悔跟她見面,他放下手裡的酒杯說:“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這個忙我真的沒辦法幫你。”鹿心羽一句話把楊洪拽了回來:“你是不想幫還是不敢幫?”

楊洪愣在門口不知所措,鹿心羽拉著他重新坐到沙發上,略帶傷感地說:“以前是我不懂事,我傷害了你,後來你還是在我最困難的時候幫了我,我理解為你已經原諒我了。重回盛廣傳媒一方面為了生存,另一方面也算是為了還債吧,你對我好我也不是看不見,你可以篩除掉感情成分,但我做不到,在上海的時候說的那些話,我鄭重地跟你說聲對不起,只因我太缺乏安全感了,唯獨用不斷追求利益去彌補。”

既然都是千年狐狸,誰也別玩聊齋了,楊洪覺得事情因二人起,拖拖拉拉的不如來個痛快,就問她:“今晚你把我扣下,所有的事情都能解決了?你就不怕我再來找你?沒完沒了?”鹿心羽搖了搖頭說:“不會的,天知地知,馬靜不知。”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難道楊洪還要問她把我留在這裡幹嗎?要不要開啟電視機看《西遊記》?鹿心羽主動走近楊洪,楊洪用力將她抱在懷裡,二人愛撫著彼此的靈魂,鹿心羽順手關上了頂燈。藉助月光,楊洪又一次重遊故地,是那麼的熟悉又是那樣的迷戀……鹿心羽的學習能力可圈可點,此時已經褪去了生澀的面紗,比剛認識的時候多了些主動。楊洪心想,心羽的成長,老鄭可謂功不可沒啊,我得找時間給他送面錦旗。真是前人栽樹後人乘涼,吃水不忘挖井人……鹿心羽就像解鎖科技樹上更多技能一般,看不出少女的羞澀。鹿心羽趴在楊洪耳畔,嬌滴滴地說:“夫君,你還等什麼?不要讓等待和猶豫,壞了今夜的良辰美景……”

“心羽,你說萬一阿姨突然造訪,我可如何是好?剛才還是正人君子,總不能改口說在幫你女兒檢查身體吧?”楊洪打趣道。“那這世上就多了個妙手淫心的男人。”鹿心羽一掃剛剛的陰霾,疲憊地回答道。“這樣就能跟過去告別?你的方式也太獨特了吧?”楊洪撫摸著她的小腹不解地問道。

“每個人有不同的生活方式,並不是所有方法都能用科學和邏輯去解釋。不用擔心我媽,她是過來人,更是個明白人。就像你能告訴我你的資產有多少,錢都是怎麼賺來的嗎?”鹿心羽忽然對楊洪的創業史感興趣。

“讓我說也行,那你得先回答我一個問題。剛才什麼聚會上認識的男的,什麼亂七八糟的,真實存在的還是騙我呢?”楊洪突然認真起來,把鹿心羽嚇了一跳:“我是跟你開玩笑的,哪有什麼聚會啊。過年期間我讓我姥爺和舅母聯手把我和我媽氣得夠嗆,哪還有心情參加聚會。”“你姥爺?你舅母?能說嗎?”楊洪忽然來了興趣,鹿心羽憋悶很久,就來了個竹筒倒豆子說了一通。

“就這事啊?你做得對啊,這不就是設了個局,讓你和你媽往裡跳嗎,這都是什麼人家啊……哦對了,我這麼說你不會不高興吧?”楊洪借住月光看鹿心羽的表情,似乎沒什麼變化。“沒事沒事,反正都撕破臉了,就不用揣著了,我把老宅的備用鑰匙給你,沒事的話你去幫我打掃打掃,如果看到什麼亂七八糟的阿貓阿狗,記得替我打發了。”說完鹿心羽翻身下床去找鑰匙。

“如果我說因為老天爺眷顧我這個運氣差的孩子,在夢裡告訴一些數字,讓我透過買彩票的方式致富,你會相信嗎?”楊洪試探道。“肯定不信呀,你肯定在糊弄我呢,再說你運氣也不差啊。不說就不說吧,反正你有你的秘密,我也有我的秘密,你不如告訴我為什麼要追我呢?我可是高中班級裡脾氣最差的一個,還有些女同學背地後給我起外號,叫我小火龍呢。”鹿心羽趴在楊洪身上問道。

“《寵物小精靈》裡面那個小火龍?沒這麼誇張吧?當時追你是因為喜歡你,而且不追你的話,就留下遺憾了;即便去追求你被拒絕了,也總比什麼都不做,讓機會溜走來得實惠,前者還有一半的機率勝出呢。”

說完楊洪撫摸著鹿心羽的長髮,二人四目相對,看著她含情脈脈的雙眸,那雙眼睛裡此刻正跳動著小火苗,那團火苗就像小火龍尾巴上的火苗。此時無聲勝有聲,此時無言勝過萬語千言,鹿心羽均勻的喘息聲,已讓楊洪忘卻了疲倦……

一縷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進入室內,楊洪看著身邊熟睡的鹿心羽,又摸了摸痠痛的雙腿,心想造孽啊,小丫頭片子怎麼像餓死鬼一般,幸虧不是農業用地,而是塊建設用地,勤懇的老黃牛多耕幾次,牛有事地沒事,這要是今天馬靜也讓我汗滴禾下土,我這條小命豈不早早的交代了?石榴裙也好,牡丹花也罷,怪不得現在只能一夫一妻制,原來保護的是我們這班老爺們兒啊……

牆上的掛鐘顯示九點多了,楊洪從地上拿起衣服,穿戴整齊準備走。“不吃早飯?”楊洪剛走到門邊,聽到身後的聲音,回頭看著鹿心羽一絲不掛的坐在床邊,正跟自己笑著打招呼。楊洪有些尷尬,正準備編個理由,鹿心羽已經起身走到他的面前,她用力抱著楊洪,趴在他的胸口用力的嗅了嗅,滿意的說:“還是那個你,習慣沒變,行為沒變,就連味道都沒變,說明馬靜調教的很到位。我記下了,過去的過去從你出了這扇門之後就忘記,我可以開始新的生活了,再見我的愛人,再見了青春。”

說完哭著把楊洪推了出去,楊洪聽見背後傳來重重的關門聲,門內隱約能聽見哭泣聲。而屋內留下的,只剩下滿屋的回憶和他的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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