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事?這可不像你,如果我跟別人說,眼前的人就是讓易城銀行聞風喪膽的楊大俠,你猜他們會說什麼?打賭的,賭一百還是十塊?不欺負你了,看在你剛回來就來看我的份上,晚上這頓酒錢就讓給你掏了吧?”

由於氣溫的緣故,跟夏天的門庭若市相比,冬天的小酒館算得上是門可羅雀了。再加上經營年代久,老闆也沒有打算照現代風格裝修,小酒館依舊保留了古香古色的風格,也讓這家小店與這條街其他高檔飯店相比變的獨樹一幟,結果自然是不受年輕人喜歡,也只有年過四十歲的人喜歡這裡。

其實楊洪中午的時候已經迴天都了,他沒有選擇第一時間見面,而是在做決定。此時楊洪已經把孔娟的建議全然拋在腦後,還是約丁先生見面,對方也是爽快的答應了下來。丁先生很是興奮,見到楊洪後,一直問這問那,楊洪由於有心事,就像“哼哈二將”附體,不停的哼哈敷衍著,丁先生也不介意,幾乎自問自答。

飯菜陸續上桌,丁先生髮現楊洪臉色難看,就問了剛才那句話,見楊洪沒有回答的意思,一改往日風格,追問了起來:“要我說,這人吶有變化了,莫過於交了新朋友,或者是舊朋友讓你沒面子咯。莫不是我這把老骨頭讓你丟臉了?先彆著急回答我,你在武漢也吃不到什麼好吃的,南方的飯菜並不見得適合你,先吃飽了再說。”

楊洪剛拿起的筷子又放了下來:“丁大哥,有句話我憋著不說不行,如果我騙了你怎麼辦?我還配不配當您的朋友,如果你還覺得我這人勉強及格的話?”楊洪話一出口,丁先生卻不接茬了,吃著盤中的鰻魚,又給楊洪夾了一筷子:“不著急不著急,邊吃邊說,鰻魚涼了就不好吃了。老人常說一句話,食不言寢不語,我覺得沒道理,吃飯的時候我的腦袋特別靈光的。”

“我還是說吧,心裡擱著事兒覺都睡不好,更不用說吃飯了。丁大哥,其實一直以來,我都一直瞞著您一件事,其實我是……”

丁先生抬起左手做了個停的手勢,嘴裡“哼”了兩聲,接著又吐了幾口魚刺說:“今兒這魚怎麼這麼些刺,下次還是買鱈魚吃吧,也不行,鱈魚沒有鮁魚好吃。還是我替你說吧,你是想說你是震哥派來的說客是吧?”

楊洪差點驚掉下巴,停了幾秒鐘想了想,結巴著問:“我……我……我沒說過這事啊,好像我不會酒後說胡話或夢話吧?大哥,你是怎麼知道,難道是集團內部洩露的?還是馬靜說的?我不信,大哥,你究竟是怎麼知道的?”

丁先生緩緩的把筷子放在口碟上,從楊洪面前的煙盒內抽出一支菸,楊洪順手幫他點燃,接著緩緩的吐出兩個菸圈:“不用懷疑自己,這不你也是今天才告訴我的嗎?實話告訴你吧,從你第一天跟我正式見面,我就猜到你的目的了,看在你非常真誠,雖說也耍了些不太聰明的小手段,看得出你也費了番心思,所以我也就一直沒有拆穿你。你問我怎麼知道的,會好奇為什麼沒有拆穿你,還願意跟你相處。你這人吧,雖然心思多,但還不壞,就憑你能在明知會吃虧的當頭,毅然決然擋在女友前面,就知道你是個有擔當的人;每次跟我在一起的時候,你也會揹負思想包袱,酒沒喝多人先醉,這些都很明顯,我都看在眼裡,就知道你的人品沒問題;聽說為了處理銀行那事,你遭受那麼大的委屈,是寧死不屈,還能為了兄弟的利益不惜去趟地雷陣,說明你這人夠意思。我沒有恰當的理由能拒絕你的交友申請,更何況你又不會威脅到我,準確的說,是你沒有能力威脅到我的什麼。”

“表揚的話說完了,再說說你的缺點,致命的就兩點,為了信得過的人不計成本付出,衝動,不計後果的衝動。你的問題我也得回答,不然你的不尊重,你的小女朋友我根本不認識,她哪來的洩密?更何況這種事你也未必能告訴她吧?集團內部洩密就更不可能了。至於你的事呢,哪家公司的股東就不用說了吧?那套看海的房子,是不是開始漲價了?”丁先生不顧驚訝的楊洪,端起酒杯自顧自喝了一口。

楊洪回想起孔娟的話,今天才算真正認識他,既可怕又可敬的人。他說的沒錯,根本就不是相同段位的人,你又有什麼能力和把握能夠威脅到他?收入來源被他知曉了,就連家住哪裡都被查的一清二楚,還有什麼秘密可言?就像跟高手過招,你手裡的牌都被對方看的一清二楚,你還在裝老手,裝模作樣的瞎比劃一通,在高手眼裡是很可笑的。

楊洪也顧不得面子,在兩杯酒下肚後,主動跟丁先生承認了錯誤:“丁大哥,是我不地道,我接近您確實受人之託。至於受託做什麼事,我還不能說,不是我有意瞞著,我確實不知道震哥想讓我幹什麼,但我想肯定不會是違法的事吧?”

丁先生挑了挑眉毛反問:“他們給你什麼好處讓你冒這麼大的風險?我猜你就是不答應,甲方也不會按照江湖規矩收拾你,畢竟你也不是江湖中人。李震年輕時的事我多少聽說過,他這人不是個無恥之徒,更不是惡棍或者無賴,依我對他的瞭解,他會給你些利益。”

楊洪顯然不想接茬聊震哥,更不想把話題延展開來:“大哥,我只是受人之託,說直白些,我就是枚棋子,別的我無法再回答什麼了。利益肯定是有,無非是眼前利益或者預期利益,別的我不想再談什麼了。但有一點我可以做出承諾,我跟您相處是真心實意的,除了隱瞞之外;如果給您添麻煩了,那這頓飯以後,我就不打擾您了。”楊洪說完話並沒有抬屁股走人,丁先生只是聽,卻沒有攆他走的意思。二人又像往常一樣舉杯喝酒,放下杯子吹牛打屁,楊洪心裡反倒是舒坦了,畢竟不用再藏著掖著了。

喝到了深夜,臨走之前丁先生說了句:“去約你震哥吧,讓他來見我,地點和地點明天有人會告訴你,我不去振興大廈,其他的你看著辦吧。”楊洪看著丁先生,嘴唇動了動想說什麼,丁先生猜到了楊洪的心思,醉眼朦朧的說:“放心吧老弟,為難他人不是你丁哥的做派,也許十幾年前我會這麼做。以後呢,看得起你丁哥咱還來這兒喝,看不上就另當別論了。走了走了,大冷天兒的站這兒幹嘛,想當冰雕啊?”丁先生看了眼天空,感嘆道:“這世上,誰不是別人的棋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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