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上路,太陽偏西。

當他們越過溝澗,便加快登山的速度。行進的過程中,他們避開兩條兇獸,不避不行,兇獸過於龐大!

當天晚上,他們在對面的山頂棲息,至於泡靈泉提到的事並沒有詢問高揚。

第二天,他們又斬殺一條年幼的赤虎,沒有當場剝皮,而是由劉昆鵬收入靈戒,帶著上路。太陽落山,他們登上那座高聳的山峰,抵達目的地的第一要務是找出大峽谷的方位。於是所有人分散去山峰的四周。

高揚徑直走向山鋒對面,他想遙看一眼大山的深處,除了數不清的山峰,數不清的溝壑,大山深處隱藏著什麼?然而,他看到的是煙霧繚繞,藏在山谷中的奧秘無法遠看,只能近觀。但以他的實力無法達成心願。其中包括他心心念唸的火鳳。幾天過去,他沒有看見火鳳的影子。無奈之餘他沿著山峰的邊緣尋找峽谷,去峽谷也是他的心願之一。

而在另外一邊,侯定邦不僅看見那個傳說中光禿禿的山頭,還看見一條巨龍,就是所謂的龍脈。遠遠看去,光禿禿的山峰像是巨龍的龍首,蜿蜒而去的山脈活脫脫就是巨龍的龍身。右邊的山澗翻滾著洶湧的河水,如水龍一般,與蜿蜒起伏的龍脈交相輝映。按照陰陽師的說法,這是典型的生龍。龍脈出現無疑是一件稀疏罕見的事兒!就在他不遠處,江曉天和陳雨江也在尋找峽谷,對於龍脈他們全當沒有看見。

“學明,學仁,楊柄淵……你們快來看,這裡有一條龍脈。”

這時候找什麼大峽谷,眼前的景象才誘人。侯定邦的心裡異常的高興!他心裡想著,龍脈出現意示著什麼?而今,他關心的是這個問題。光禿禿的山頭找到,峽谷就在附近。

見所有的人都過來,侯定邦抬手一指。

“看那裡,光禿的山頭,蜿蜒的山脈,或穩或現的流水像不像昂首挺立的巨龍?”

“峽谷在那邊。”

梁明博抬手一指,一來就發現峽谷的方位。

他們從南邊過來,侯定邦向西而立發現龍脈,以他們現在站的位置看過去,龍脈在右邊,大峽谷在左邊,他們來的路線與峽谷交錯而過。

峽谷隱藏在七重山裡。遠遠的看過去,大峽谷的兩邊全是低矮的山峰,似乎中間下沉,在落日餘暉的照耀下,對面裸露的峭壁清晰可見。

“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找到峽谷了。”江旭鵬感慨一聲。

侯定邦說:“窩火,叫你們來是看龍脈。”

“龍脈又不會跑。”

接著,江旭鵬哈哈大笑。

笑聲終止。

陳學明才說:“好了,既然找到心裡就安穩,現在趕緊將赤虎收拾出來,過一夜,明天就可以進入峽谷。”

陳學明交代一聲,對龍脈沒有評說。

高揚追問:“伯父,有沒有關於龍脈的傳說?”

“龍脈不是傳說是現實存在。”

陳學仁回了一句說:“對於普通的人來說,並不看重龍脈。看重龍脈的是陰陽師,在他們嘴裡,龍脈代表運勢。而運勢事關天下人的命脈。在普通人的眼裡,龍脈是行走的山脈,是難得一見的景象,沒有實質的幫助。”

“我聽父親說……”劉昆鵬左右看了一眼才說:“其實,龍脈有深遠的寓意,說龍脈代表運勢,其實是在誤導天下人,在掩蓋龍脈存在的真相。”

“真相是什麼?”

“誰知道……高揚想聽,我告訴他而已。”

“太閉塞了。”

江旭鵬接一句說:“王朝外發生的事我們全然不知。哪個王朝發生更替……我們無從知曉。而外面有很多的傳說也很難傳到這裡。我們看見的這一條龍脈,可以當做我們的秘密!以後要是聽說什麼?或知曉龍脈的真正含義,那麼這裡就是首選。”

“大陸上不止一條龍脈。”

“說不定,我們可以從中悟出點什麼。”

姚林突發奇想。

“異想天開。”

“你不要急於否認。”

姚林賞了一句問:“劉,你聽說過問道石吧?一塊石頭,你知道有多少人去坐而問道?又有多少人有所收穫?”

“問道石。既是問道石,坐而問道無可厚非。”

“坐而問龍呢?”

“他孃的,跟你說不清。”

姚林也覺得好笑。

這時,陳學明才說:“關於龍脈,我聽說過一件事。據說,大陸上一共有八條龍脈,多數龍脈都被封印。你們有沒有聽說封印是怎麼回事了?或許你們不知……封印是最厲害的陣法之一。由此,你們可以盡情的想象,那些先賢為啥封印龍脈?我猜,可能與運勢無關,與寶藏有關。又或許,與天地萬物有關。”

陳學明提出三個假設,沒人接話。

運勢,寶藏、萬物。

高揚暗道一聲想,龍脈是死的又不是活的,為啥要封印?他知道封印厲害,也知道南望山脈裡封印著寶劍。要說跟萬物有關?沒有道理。而且,隱藏寶物不至於選擇在龍脈。那樣做,不是在明明白白的告訴別人?除此而外,他想象不出其中有什麼關聯。功法和武技無須封印。那麼只有一種解釋,可能跟龍脈有關。那是什麼?高揚提出疑問,自己無法回答……問他們也是白問。鑑於此,他只能將這個疑問埋在心底

“各位,有沒有這種可能?”侯定邦引起大家的注意才說:“你們聽我大膽的設想,龍脈存在的理由或許在於龍脈本身。這個說法有沒有道理?”

“哼,有什麼道理?”陳學仁反問一句。

“比如……呵呵,我也說不清楚。”

“沒關係,繼續,順著你的思路往下想……”

“我是這樣認為,造物主締造龍脈並不是擺設……”

“你說錯了,龍脈不是造物主締造。”

“你不要打岔。”

江旭鵬笑了笑閉嘴。

“龍脈,在陰陽師的嘴裡不僅提到運勢還提到氣勢,說明什麼?說明可以從三方面解說,一是運,二是氣,三是勢。我這樣理解沒有錯吧?”

“繼續,不要賣弄。”

“比如,運。我的理解,可能跟天下人的遠道相關,可能跟王朝相關,象徵意義大過實際意義。我們常常說的運氣,我認為,可以用另外一個字來代替,緣。機緣,說的就是運氣。至於氣,我認為很有講究,將運氣顛過來說叫氣運,有執行的意思。你們在接合我們身體內的真氣,想一想……我認為龍脈裡執行著一種氣,封印的目的是封印龍脈裡執行的氣,不外洩。像我們常說的精氣神,人活一口氣,龍脈同樣。

至於勢,因為氣存才表現出磅礴的勢。由此我大膽設想,龍脈裡隱藏的氣,或許跟修煉者的修煉有關。因此我將那種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稱為龍氣。你們說有沒有道理?”

“龍氣?”

陳學明沉吟片刻說:“你這個說法倒是新鮮,龍氣可以吸收,可用它做什麼?”

“呵呵呵,你還認真了?不要放在心上。”

“或許正如你說……”

陳學明似乎想到什麼,接著又說道:“或許不是這樣。我們在這裡議論純粹是信口胡說,即便是知道內涵,以我們的修為無法達成我們的願望。不要多想,剝皮剔肉,做該做的事。或許明天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借你吉言。”

於是所有人各行其是。水已經預先想到,包括採摘來的野菜也在山下清洗乾淨,只等支起鍋,生起火便可以煮來吃。其他人忙得不亦樂乎。高揚邊做邊思考,龍氣一說他聽進心裡去了,將來可以多方打聽。

當所有人坐下來,陳學明才提起之前說過的話。

“高揚,眼看要離開,有什麼具體的想法?”

突然間問起,高揚一時摸不著頭腦。

“伯父,你指哪方面?”

“之前我們議論過一次……而且你曾經說過,既然是兄弟就要相互扶持。按我的理解,也包括他們的家人,像親人一樣對待。我沒有說錯吧?”

“沒有錯。”

“那麼你想過沒有?各家的靈石是統籌起來還是由各家保管?還有各家收儲的靈草,以及這次闖山收穫的靈草,是統籌還是由各家分散保管?”

“我沒有想過。”

“現在想。”

高揚暗自好笑,提出這個問題的人,一定是想多了!於是他裝模作樣的思考。片刻他才說出心裡的想法。

“靈石每天都在用,當我們到達目的地又要購房置屋,由各家保管比較恰當。至於說靈草,可以交給劉前輩和黃老,放在他們身上比較放心。”

“那路上的開支?”

“細枝末節,到時再說。”

陳學明點頭說:“靈草可以煉成靈丹帶走。”

“伯父……”

高揚喊了一聲沒有下文。

他心裡有顧慮,帶靈丹走必須是上品。萬一途有不測?不僅是上品靈丹便宜了別人,追查上品靈丹的來歷,那麼他掌握的煉丹術將暴露。若追查到他身上……那麼將是什麼後果?他需要考慮清楚才能決定。

“是我考慮不同。”

陳學明誤解高揚,以為喊他是怕他說出上品。於是陳學明改變說詞。

當然,站在高揚的角度也要照顧他的面子。

“伯父,帶靈丹走可以,到時再說。”

於是陳學明看向楊柄淵。

“你們還有什麼疑問?今天晚上就問清楚,說明白。今後心往一處想,勁往一處使,像自家人一樣對待。”

“沒有。”

其他人搖頭表示,兩個問題就算有了圓滿的答案。其實,高揚誤解了,陳學明說可以帶靈丹走,是在暗示其他人。高揚猶豫是最好的說明,他對煉出上品已有充分的把握。對此高揚一無所知,只能審慎的回答。陳學明直接了當的問也有撇清自己的意思。讓他們自己作出判斷。

當晚,高揚一個人坐在帳篷裡思索,一方面是因為龍脈。侯定邦提到龍氣,後來姚林說,可以悟出點什麼,他為此煩惱。另一方面是因為,他們提出這些問題,可能存在不信任?但想了想他沒有往心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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