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高揚悄悄離家,一個人去鎮上打聽……這些年,他耳濡目染,聽說過很多歷煉的事。今年他十五,明年十六,後年就到歷煉的年齡了。而且,明年他的修為可能突破聚氣中期,甚至後期,出門歷煉是正當其時。因此,他想去鎮上打聽。之所以去鎮上打聽是聽村裡人說,鎮上有兩家店的店主都是城裡人。那麼,從掌櫃和夥計嘴口或許可以探聽到一些情況,對於他的歷煉之旅可能有幫助。其中一家叫名草堂,另一家叫玄關堂。他經常上街,但迄今為止他沒有進過店裡。

高明羽與名草堂一直有聯絡,一是瞭解姑姑一家的近況,二是有需要可拜託掌櫃幫忙。後來聽說,楊承禮死於非命,他心裡還難過了一陣!當他在世時,對高明羽是有求必應。比如,高揚突破用的破壁丹就來自赤州城。自己跑一趟和請他順帶,當然是請他帶划算。而且他帶來的是中品,為此高明羽心懷感激!另外,他不帶高揚進名草堂是有原因的,不想讓他過早知道自己的身世。

正因為此,高揚才打主意,自己一個人悄悄地去玄關堂或名草堂打聽。他心裡想著,歷煉的事有著落了再告訴父親也不遲。於是闖山時他隱瞞了一株靈草,他已經計劃好了,以靈草作為藉口,並由此展開話題。至於歷煉,他最想知道的是兩件事,第一件,瞭解赤州城裡是什麼情況?由此判斷,一個人去城裡歷煉是否可行?第二件,打聽去赤州城歷煉可能的收穫?至於歷煉做些什麼?他沒有聽說,沒有清醒的認識。但他知道歷煉可以增加閱歷和見識,而見識和閱歷對於開啟他的人生至關重要。

他一個人輕腳輕手,兩炷香的功夫便進入小鎮,他去的第一家叫名草堂。原因無他,就因為名草二字。任何人看見店名可能是同樣的想法。

而同一時間,一個女扮男裝的女子走進名草堂。

“有什麼需要?”夥計瞟了一眼問。

十幾年,名草堂的掌櫃換了兩任,夥計挽了幾任?但是這種改變沒有人在意。因為所有人都是匆匆地過客。

“無聊,過來逛逛。”

“你無聊啥?找點事做就不無聊了。”

“哼,你懂什麼?”

夥記一聽,不樂意。

“我不無聊。”

夥記說話比較委婉,因為他看出來了,一個女子喬裝打扮……這樣的人不要招惹,恰當的做法是讓她離開。

女子笑說:“別家不去,來這裡是有原因。”

“什麼原因?”

“我來自赤州城……你能猜出其中的原因嗎?”

女子因為一些瑣事煩惱,因此說自己無聊。來名草堂是因為,她煩惱的事與店主有關。不過,她這麼做著實是在為難夥記。

夥記愣了一下說:“你這麼說,我可以猜出一些,你是陳家人,我沒有猜錯吧?而玄關堂是你家的店鋪。”

同行相忌!這個道理誰都懂,夥記的話有弦外音。

女子裝作不知:“我叫你猜是想問你,我為什麼來興寧?”

你來這裡跟我有什麼相干?

夥記喑道一聲說:“你不是說了嗎?無聊。”

女子叫陳雨旋,她氣不打一處來。

“你以為我想來?還不是因為那幾個討厭的傢伙。”

“你……”

夥記遲疑一下,小心地問:“討厭誰?”

夥記本想說,你討厭誰跟我有什麼關係?

“楊青林,認識吧?算了,跟你說你也不懂。”

陳雨旋轉身要走見一個蓬頭蓋面的小子進來……

高揚徑直走到櫃檯前,取出靈草在夥記面前露了一面,不等他開口又將靈草收入靈戒。

“想不想收入囊中?”

高揚莫名其妙的問了一句,裝出一副在行的派頭。

他帶來的靈草叫伏地蘭,是煉製破厄丹的輔材。說靈草有多好,不見得,卻是不可或缺。

見到伏地蘭,夥記的眼睛都亮了。但出於他的職責……便隱晦的問了一句:“賣還是換?”

“取決於你。”

“此話怎講?”

高揚左右看了一眼,見店堂裡多一個人似乎有些為難。但陳雨旋不走,夥記沒有膽子趕她。於是夥記找一個理由,消除高揚的顧慮。

“她不是外人。”

高揚以為自己聽懂了,夥記的意思是說,旁邊那個喬裝的人不是外人。於是他說,“出手前我想問你兩個問題。”

夥記的職責是交易,但為了做成這筆交易,客人提出問題他沒有理由拒絕。

“你說?”

高揚沒有立即問,而是在心裡盤算,自己問的問題他未必說的清楚,還有一種可能,他說假話敷衍自己。可是除了問他還有誰可以為他解答?高揚暗歎一聲說出他想問的問題。

“第一,我想問的是,赤州城裡亂不亂?”

“……”

第一個問題就難為夥記,他沒有在赤州城裡呆過,怎麼知道城裡亂不亂?不過,倒是引起陳雨旋的興趣。從外表看,提出問題的人年齡不大……

“你難為他了。”

陳雨旋接了一句站起來。

高揚知道自己所問非人,於是他回頭問了一句:“你知道?”

“知道。”

於是高揚才注意到,接他話的人是個眉清目秀,長相可人的女子。

接著,陳雨旋又說:“你這個問題要是問我,或許可以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但要說明原因,給我一個回答的理由。”

高揚一聽脫口而出:“出門歷煉算不算正當的理由?”

“你……”

陳雨旋上下打量一眼說:“你想去赤州城?”

聽她這個口氣,高揚心裡很不服氣。

“不行啊?”

“不是不行,而是因為你的年齡太小。你想過沒有,出門歷煉你將面臨什麼?不是有想法就可以……還需要考慮方方面面的問題。”

“比如……”

“想套我的話?咯咯咯,不告訴你。除非……”

高揚誤以為,她想先交易後回答。

“我說話算數。況且,我的目的達到了,沒有不交易的理由。”

“你沒有理解我的意思。”

“你說?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你是什麼意思。”

“你為什麼歷煉?想清楚這個問題才會有所收穫。”

在陳雨旋看來,面前的小子可能是衝昏頭腦。於是她腦子裡就冒出一個念頭,逗逗他……看他能說出什麼?

“增加閱歷。”

“就為這?”

高揚一聽不樂意了。

“看來我問錯人了,你是一個沒有經歷的人。”

“我沒有經歷……”陳雨旋指著自己的鼻了說:“我經歷過的事你聽都沒有聽說過。”

“說大話誰不會。”

“咯咯咯。”陳雨旋反應過來輕笑一聲說:“別人歷煉是為了尋找寶藏,增加閱歷是順帶的事,你作為主要的事來做……奇怪,你不覺得本末倒置嗎?”

高揚沒想到又不願意承認,便說:“你管我。”

“咯咯,想不想知道更多?”

“願說就說,不說拉倒。”

“哼,求人還這副口氣……你若求我,或許我就告訴你。”

別看陳雨旋年齡小,其實她很聰明!自小在城裡長大,又生長在陳家,對於歷煉,對於城裡的事她有一定的瞭解。由她解答,算是問對人了。

高揚豈能示弱。

“還是那句話,願說就說,不願說,當我沒問。”

“我可以告訴你更多。比如,歷煉並不是必經的事……”

“你說了假話,我怎麼知道?”

“簡單,人走了,店還在。”

“有什麼用?”

來來回回鬥了幾句……高揚頓感無奈!

陳雨旋越是不說,他心裡越想知道。

“怎麼沒用?要是不守信諾,名草堂能開幾十年?”

“你代表不了。”

陳雨旋好笑:“你問問他,我說的話能否代表。”

夥記微微點頭。但這樣的表態是莫凌兩可,既沒有認可陳雨旋說的話也沒有否認。只能說夥記知道陳雨旋的身份不敢得罪。至於高揚他不認識,既然不認識又何必得罪另一位。

高揚也不是好騙的,他若較起真兒來,即使是長輩也要理論。而且,他即將說出來的話也是耐人尋味。

“她說的話算數嗎?她能走,你短時間恐怕走不了。”

夥記心裡怎麼想?也不是沒有底氣,他為陳家人說話,陳家不可能為難他。這是一。其二他有掌櫃作為靠山。並且興寧鎮有幾個人物他知道。一個黃口小兒,夥記沒有拿他當回事。

見陳雨旋不善地盯著自己,夥記硬氣的說了一句:“算數。”

陳雨旋這才笑著說:“這下你相信了吧?既如此,想問什麼你儘管問……”

“你心中知道,又何必再問?”

“咯咯咯。”

陳雨旋輕笑一聲說:“那麼我就猜一猜,猜對你點頭,猜錯了你就搖頭。”

這點小把戲……

高揚暗道一聲說:“直說,沒有必要玩招術。”

“不是招術,是根據你提出的問題進行推測。”

陳雨旋強調一句才說出她心裡的揣測。

“你想去赤州城裡歷煉,就不難猜測,你心裡一定想知道,去城裡歷煉對你而言可能的收穫。我可以告訴你,有人歷煉是名義上的歷煉,為了歷煉而歷煉,沒有明確的目的。做什麼?為什麼,一定要弄清。否則是耽誤功夫,浪費一腔熱情,浪費難能可貴的勇氣。”

陳雨旋說了一句實話,但卻是泛泛而談。

高揚聽進去,嘴上卻說:“說了等於沒說。”

“想不想知道……”陳雨旋問了一句突然想到一個主意:“告訴你可以,拿什麼交換?”

高揚心裡暗自嘀咕,果然沒有白吃的宴席。

確實,高揚越想知道,陳雨旋就有意迎合他的心裡,讓高揚不自覺地落入她設定的坑裡。

“我有一株靈草……但是值不值你說了不算。”

“我看見了,是伏地蘭。”

接著陳雨旋又說:“靈草給我,我才告訴你。”

“浪費口舌。”

高揚撂下一句,一氣之下離開名草堂。出門與一個人相撞,他尚未開口,對方已經揮拳相向。高揚抬手一擋,將對方的拳勢化解。

“找死。”

那個人惱羞成怒,罵了一句又抓向高揚的衣領。

高揚心裡正在生氣,也想教訓對方。

“住手。”

高揚出走,陳雨旋跟著轉身出門,見雙方開打喊了一句說:“你們看清楚這是什麼地方,想跟名草堂作對?”

此話一出,門外的人轉身就走。

對此,高揚沒有說一句感謝的話抬腿便走,並且心裡還在怪陳雨旋多管閒事。陳雨旋說的話明顯偏向他,但他沒有領陳雨旋的這份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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