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陳家兄弟與江曉天他們,因為高揚到來第一次面對面的坐在一起……雖然同居一城,但在過往的歲月中,他們之間的交往非常有限,從沒有坐在一張桌上喝茶吃飯。一方面是陳家實力雄厚,二是兄弟多,不需要外人拉抬他們的聲望。

此時他們聊的話題也是圍繞高揚展開,江曉天他們在意的是跟高揚結為異姓兄弟。陳家兄弟在意的是,高揚先是他們的兄弟,因為高揚住在陳家。另外一層關係是不言自明。

聊到高興處,陳雨泉突然問江曉天。

“江曉天,你們跟高揚是怎麼認識的?”

其實陳家兄弟早就知道,現在拿出來說,一方面是逗趣,一方面是調侃。

“你管得著嗎?”張夢懷一聽立即賞他一句。

“哦,我明白了,那天楊青林也在場,對不對?侯兄,你不要急著否認哦,還有梁兄,三位,我沒猜錯吧?”

“嘿嘿嘿。”

梁文濤一笑等於承認。

“看來我猜對了,你們幾個為難高揚被他打敗了。這不是什麼丟臉的事,不要難為情,我也在他手上吃虧了。”

江曉天立即拿陳雨江說事兒。

“陳雨江,好像你也在高揚手上吃虧了,對不對?”

陳雨江說:“你也一樣,別以為我們不知道。當初我看他太嫩就想欺負他,沒想到吃了個虧。但你們就不同了,無緣無故,幹嘛給自己找不痛快?”

“跟你一樣……”

“不是吧?”

“既然你知道,又何必非要刨根問底?”

“由此我明白一個道理,人不可貌相。”

於是江曉天才坦白:“前天我跟高揚對了一拳,我輸了。其實我們的目的沒有那麼複雜,就想知道跟雨旋在一起的人能耐如何。於是在對了一拳之後,我決定跟高揚做兄弟。就這麼回事,不信,你可以問高揚。”

“不對吧,你心裡就沒有一點其他的……”

“你瞎說什麼?”

陳雨夢瞪了一眼。

陳雨泉才沒有下文。

前天早上,高揚和陳雨旋準備離家時,陳雨泉就想隨行,陳雨旋拒絕。當時他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說什麼今天怕是有事發生。而且他還對高揚說,考驗你的時候到了。當時他就那麼一說,結果真的應驗了。

“哼。”

陳雨江無故笑了一聲說:“現在回想起來,覺得可笑。當時怎麼就想出那種餿主意?不過我是被他們誤導,沒有將岸邊發生的事據實的告訴我。我聽說,雨旋告訴你我敗在他的手上,你為啥沒有聽取她的勸告?”

“這時候說這種話你不覺得已經晚了嗎?”

“也對,哈……但你為啥轉變的那麼快?”

“當一個人比你強,又是初次見面,你心裡怎麼想?難道要跟他做仇人?”

江曉天裂嘴一笑說:“我做人的原則是仰望強者,並以此作為對自己的激勵,讓自己變得更強。臉面算什麼?自強,才能支撐起自己的臉面。有一種人是笑面虎,對你笑表達的不一定是善意。有人說話尖酸刻薄,但表達出來也不一定全是惡意。”

“看來你很有自知之明。”陳雨夢接了一句。

江曉天看她一眼說:“多一個兄弟少一個對手。”

“送你一句名言,識時務者為俊傑。”

江曉天啞然失笑。

見此,陳雨夢開了個玩笑:“高揚,你不會因此翹尾巴吧?”

高揚已經聽出來,陳雨夢說話帶有傾向性。於是他開口說:“空手而來,空手而歸,這不是很正常的嗎?”

“咯咯,聽見沒有?他計較你們沒有帶禮物。”

於是楊青林咬牙說:“給我兩天的時間。”

接著侯小天問:“你要哪方面的禮物?先說清楚,靈丹靈草就別指望。”

“武技,丹方,凡是你們能想到的我肯定沒有,拿一兩樣表表心意就可以了。”

“貪心。”陳雨夢笑罵一聲說:“一樣足矣,還想兩樣。”

楊青林又問:“陣法一途,你有沒有興趣?”

“必須有。”

高揚是來者不拒,他曾經聽父親說,高家在聖城的那座大宅里布置有聚靈陣,佈置聚靈陣與沒有佈置有顯著的區別。說聚靈陣可以匯聚靈氣,在聚靈陣裡修煉比在深山裡強。可惜所有的一切已經成為過去。

而且,高明羽還以他有限的經歷告訴高揚,說陣法一途同樣是博大精深,紛繁複雜……除了聚靈陣還有困陣,攻擊陣,封鎖陣,最強的是封印陣。比如困陣,即便是凝宮,一旦被困就難以逃脫。比如攻擊陣,一旦困在陣中,掌控也難逃厄運。不過有一個前提,必須有相當高的佈陣水準,要能經受掌控的攻擊。

“你想自研陣法?”

陳雨旋這麼問是因為赤州城裡沒有陣法師,高揚感興趣只能靠自己。

高揚開玩笑說:“說不定我無師自通。”

“我相信你可以……”陳雨旋迴答一聲說:“我認為做兄弟不能計較得失,有付出才有回報。現在你們付出了,那一天他有所成就,就會惠及你們。”

“等的就是這句話。”江曉天接了一句問:“高揚,這件事就這樣決定了?”

“我也加入。”

陳雨泉提出來被陳雨旋一句話就否定。

“你就不要想了……我代表你們加入。”

“你是女人。”

“你再說……”

陳雨旋瞪大眼睛,陳雨泉不甘的閉嘴。

過一會兒,食店裡的夥記端著托盤進來,飯菜飄香,一下就勾起他們的食慾。吃過飯,高揚跟隨陳學明送走長輩,轉身陳學明才對他說。

“今天起,你將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修習煉丹術,至於金丹你就不要操心了,到時一定會有。黃老明天出門,該帶的話他一定帶到。如果你父親放心不下,隨黃老進城來看你。”

“謝謝陳叔、學有所成一定報答你們。”

高揚再次表明他的心意。

此時此刻,他心裡只剩下感動!他一個人進城,今天終於實現他的願望。

離開時黃老說了一句:“等我的訊息。”

於是高揚又送他們出門。

返回,鄭丹師便說:“小子,讓你見識一下。”

高揚隨他去煉丹室,其他人留在院子裡。

進入煉丹室,鄭丹師從木架上取下一個黃色丹爐,與一根細小的管子連線。高揚站在對面,煉丹臺上損壞的玉石面板已經換新。鄭丹師不開口,高揚也沒問。過了一會兒,苗正端著托盤進來,上面放著準備的靈草。

“師弟,看真切哦。”

苗正心裡不知什麼心思,高揚回頭他又不說。

連管好管子,拉過托盤,鄭丹師一聲不吭,待丹爐裡冒出火苗便投入靈草。

“看清楚,第一步是提取靈草裡的靈液。”

片刻,第一株靈草留下的灰燼自丹爐裡飄出,鄭丹師又拿起第二株靈草投入丹爐。如此迴圈,將托盤裡七株靈草投入,將最後一株的灰燼去除。

鄭丹師才說:“第二步是煉丹過程中最關鍵的一步,叫成丹。要蓋上蓋子,成丹的過程是在暗地裡進行。”

說話間,鄭丹師拿起爐蓋,在放下爐蓋的一瞬間,丹爐內什麼情況?不可見。於是高揚想起陳雨旋說的話,什麼時候出爐只能憑經驗判斷。一旦出爐就決定你煉丹的成敗。

過一會兒,鄭丹師又說:“看清楚我要震爐了。”只見他手一抖,震爐的過程就算完成。

高揚聽陳雨旋說,提取的過程也是靈液進行融合的過程,等的這一會兒是讓靈液充分的融合。當融合完成,經過震爐,融合的靈液裂開。在經過焱火烘烤,由不規則變成球形。靈丹何時出爐?是最難把控的。

“起。”

聞其聲,只見鄭丹師一把掀開爐蓋,靈丹立即衝出丹爐,他大手一抓將滾燙的靈丹放入托盤。這一步是一氣呵成,高揚看著都覺得肉痛。

鄭丹師瞟了一眼說:“這一爐煉的是破壁丹,看一眼,五顆靈丹中有一顆是下品,四顆中品。這麼做的目的是留一顆下品給你比對。今後,煉丹才能分辨出中品與下品的區別。”

高揚伸手拿起一顆,覺得燙手又放下。

“師父,是這顆。”

“是那顆不假。但是你仔細看清楚,下品靈丹略顯粗糙,中品一看就顯得圓潤。據說,上品的表面呈現出光澤。至於極品,那就是傳說的存在!一眼看去,給人的感覺是晶瑩剔透。像極品玉石,在陽光的照耀下呈現出通透。玉石中含有瑕疵。但極品是純之又純!是修煉者追求的夢想,是煉丹師至高無上的追求。”

“師父,不一定……”

“你小子要是有能耐,煉一顆上品給我看看……看一眼,心裡都是痛快的。”

高揚暗笑一聲轉移話題。

“師父,成丹的過程中我看你什麼都沒做,你是以什麼作為判斷的標準?是在心理數數,還是用什麼作為參考?”

“你算是問到重點。我既沒有數數也沒有判斷的標準,完全憑的是感覺。你想,靈草有大有小,提取的靈液有多有少,因此,在融合過程中消耗的時間有長有短,你怎麼計數?除非,你將傳說中的氣爐還原出來,在可見的情況下,或許可以煉出上品。”

高揚擺手。

“師父,我哪有那個能力。”

在陳雨旋的慫恿下,高揚動過心思,但他知道,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在沒有眉目之前就誇下海口,就胡言亂語,實現不了就成為笑話。

“哼,你有沒有能力不是靠你的嘴說……且你心裡怎麼想我大致可以猜出,謹慎是好事,同時也束縛你的手腳。”

鄭丹師說出這番話,是受劉會長的影響。高揚不僅聰明,修煉天賦也將漸漸地顯現。他是高揚的引路人,可對他進行必要的引導。萬一他還原出氣爐呢?若高揚如劉會長所說,一兩年小有成就,今後的作為可能震驚歡樂界。他作為高揚的啟蒙恩師,得到的好處是顯而易見。

高揚裂嘴一笑:“師父,給我一顆。”

“不給,有本事你自己煉。”

高揚將手裡的靈丹放下。

鄭丹師才說道:“今天就到此為止,明天起練手,煉製丹藥是必做的事。一個月後上手,不成功繼續煉丹藥。”

鄭丹師說完將靈丹拿走。苗正在整個過程中僅僅說了三個字,看真切。鄭丹師出門,高揚才回頭看他。

“師兄,有何指教?”

苗正回過神來。

“交給你收拾,有什麼話明天再說。”

苗正也走了,不知何故。

高揚將氣爐取下,與托盤一起放入木架,其他不需要收拾才走出煉丹室。

院子裡,陳雨旋和江曉天他們還在等他。陳家兄弟沒有耐心已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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