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高揚將他對暗組織的懷疑告訴任巧兒和邱盈盈。並且說,今天他要去見一見那個女子。因為他即將做的事……要跟暗組織劃清界線。不然,自已怎麼死都不知道。

因此,早上出門前,高揚就去何盛雄和趙鴻博的房間,告訴他們,明天就要離開紫陽城。因此有必要告訴家裡一聲,並做好相應的準備。同時叫他們打聽一下,錦嫿閣是歷來就有,還是後來出現?背後的主人是誰?

那天從錦嫿閣出來,高揚就問了同樣的問題。但他們倆說不清楚。於是,高揚心裡就心存疑慮。不得已,只能向他們的長輩打聽。

趙鴻博一聽開了個玩笑。

“你關心她幹什麼?”

“別管,打聽多少算多少,並且不要扯上我……”

“行,我自已好奇。”

趙鴻博說了一句討喜的話。

兩人回家。

高揚去找馮宇龍,一會兒才返回房間。

日上三竿,高揚和馮宇龍離開客棧。之前高揚對他說,讓他充當自已的堂兄去錦嫿閣喝茶。並告訴他,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馮宇龍欣然答應!這種機會對於他非常難得。

……

錦嫿閣。

高揚進門就問了一句:“你們這裡有沒有包廂?”

“請隨我來。”

於是,門口迎客的女子回答一聲,將他們帶進一個昏暗的房間。推開窗,一道陽光照在窗前。屋內的陳設是一張方桌,四把椅。

回頭,女子問:“你們喝什麼茶?”

“靈茶。”

女子拉上門便走了。

馮宇龍看高揚的臉色行事。

“坐。”

高揚交代一聲坐在上位的左側。

馮宇龍坐對面:“你確定,她今天一定出現?”

“出面說明我的猜測是對的,不出現反而是好事。”

馮宇龍咧嘴一笑,跟高揚聊起尼貢城發生的趣事。

尼貢城是西夏王朝的帝都。馮宇龍來自尼貢城,與他同行的孫興傑來自另外一個城池。

過了一會兒,聽見敲門聲……

高揚喊了一聲:“進。”

門推開,出現在他們眼前的是那天出現過的那個女子。此時她身穿黃衣,未帶面巾,笑容滿面出現他們面前,手裡提一個小巧的水壺。在她身後,一個女子端著一個托盤。

“咯咯咯。”

女子輕笑一聲進門:“那天我的預言沒錯吧?今天我們第二次見面,以後還有見面的可能。”

高揚沒有任何表示。

馮宇龍沒有回頭。

女子又說:“今天仍然我請,那天你給的禮太貴!”

後面的女子將一壺兩杯放在桌上便轉身出門。

這時女子才伸出纖纖玉手,將茶杯的杯蓋提起,往裡面加水。水滿蓋上蓋,將手裡的水壺放在桌上。轉身關門,回頭她手裡多出一個茶杯。接著,她提起茶壺向杯裡注水。放下茶壺,她腰一扭便坐在下位的椅子上。

“嚐嚐我泡的茶。”

說罷,女子端起小杯,掩面喝一口才盯著高揚說:“你今天來這裡或許不是為了見我……但你又不得不來,你有什麼想知道的?”

“你想多了。”

“咯咯咯,我慧眼如炬,能看穿你心裡在想什麼。”

女子開了一玩笑。

高揚抬了一下下顎。

“你說?”

“你心裡在想,我為啥說你是貴客。為啥第一次就叫出那個人的名字?記得他來過三次。”

“為什麼?”

“因為你……”

“你想知道什麼?”

“我們可以做個交換,我回答你提出的問題,你回答我提出的問題。你看,這樣是否可行?”

高揚點頭,女子瞟了馮宇龍一眼。

“他是我堂兄。”

“……”

見此馮宇龍起身出門,站在門口為他們把風。

“現在你可以問。”

於是高揚直截了當的問:“你關注我還是你背後的人?”

“對所有感興趣的人,我都關注。”

高揚搖頭表示不信。

“你跟趙家走的這麼近,難道不值得關注?”

“你膽子不小,你不怕趙家?”

“咯咯咯,我沒有損害趙家的利益,沒有毀趙家的名聲。怕什麼?我僅僅是好奇而已。”

“你想達到什麼目的?”

“我的目的跟趙家一樣。”

“那你告訴我,站在你背後的人姓啥?”

“……”

“這都做不到,就沒有什麼好說。”

“葉。”

“哪裡人?”

“遠在天邊。”

“你呢,姓什麼?”

“無名無姓。”

此話一出,高揚就知道,他的猜測可能應驗。坐在面前的人,很有可能是暗組織的傀儡,以錦嫿閣作為支點幫暗組織打聽訊息。

高揚一時無語。

女子說:“現在該我問你。”

高揚點頭。

女子說:“我想問,上品靈丹出現是否跟你有關?”

“有一點點關係。”

“咯咯,我的猜測沒有錯。”

“錯。”

“……”

“因為煉丹的是我師父,不是我。”

“你師父姓啥?”

“我有兩個師父,一個叫鬼老,一個叫師父。”

“咯咯咯,真有趣。”

女子嬌笑一聲問:“那天跟在你身邊的兩位為啥沒來?”

“不想來就不來,沒有為什麼。”

“那天回去,她們沒有欺負你吧?”

“開啥玩笑。”

“真是羨慕她們……”

高揚瞟了一眼,見女子有些黯然神傷!僅僅一眨眼的功夫,她的臉上又露出燦爛的笑容。今天高揚終於看清,女子的容顏跟任巧兒比,略有不足。因為任巧兒用過養顏丹。

“接下來你要去哪裡?忘了問,你從哪裡來?”

“先闖山,後去南望山脈。”

“所有人都去嗎?”

“是。”

“真好!自由自在。”

於是高揚問了一個實質的問題。

“你說的那個人在哪裡?何時可以見面?”

女子搖頭。

“他不會見你,城裡沒人知道他存在。”

“那你為啥不離開?”

“去哪裡?你願意帶我走嗎?”

高揚啞口無言,躲都來不及怎麼可能帶她走。

“開個玩笑。”

女子眼裡亮了一下,彷彿一簇火苗燃起又熄滅。

接著她的聲音變得低沉,表達出濃濃的無奈。

“我無依無靠,如無根的浮萍。不知道在哪裡出生……沒有將來。作為女人只能強顏歡笑。”

“你是被迫留在這裡還是自願?”

“沒法說。”

“你記事起就在這裡?”

女子搖頭,顯然是不想說。

見此,高揚的心情是既可憐又無奈!他自已的命運要靠自已改變,哪裡顧得上面前的女子。仇家強大。暗組織更強,他不敢招惹。

沉默一會兒,女子說:“我們之間的對話我會記在心裡,不會對旁人說。包括你問的那個人。你好自為之,就當我們沒有見過。”

女子起身要走。

高揚說:“如你所說,或許我們還有見面的可能。”

“你回紫陽城嗎?”

“我不回,但何盛雄……”

女子一聽一言不發的開門走了。

馮宇龍進屋,關上門,見高揚沉思便安靜的坐下來品茶。剛才他們說了什麼他沒有聽見。但看這情形,他們的聊天已經超出預設的話題……女子露出真容,卻帶著失望和沮喪的情緒離開。說明她示好,被拒絕。

馮宇龍心裡羨慕又嫉妒,怎麼沒人對他投懷送抱。

之後,那個女子再沒有出現。

……

午時,他們離開錦嫿閣。

回客棧,趙鴻博已經返回,見高揚回來便神秘的拉著他,進房間才告訴他打聽來的訊息。

“告訴你一個好訊息,我從我曾祖的嘴裡聽說,十年前錦嫿閣叫錦上堂,是一家有名的酒樓。屬於錢家。後來聽說是高價賣出,接手的人非常神秘。沒有人知道姓啥名誰。不過看起來很正常,沒有什麼古怪的地方。要說古怪……呵呵,那天你也看見了。”

高揚心裡一下就想到一個問題,十年前酒樓屬於錢家……買家神秘……那麼他有理由懷疑,所有傳出來的訊息或許是錢家編造?女子說的葉姓人,有可能是錢家明面上的人。將暗組織帶進紫陽城要看趙家的臉色。因為有所顧忌,因此才在暗地裡進行。

那麼怎麼對待錢家?裝不知道,那是不可能的。錢家有可能因為自已,在短期內出現第二個掌控。拒絕,要找一個說得出口的理由。目前只能這樣,確認無誤再做打算……

想到這兒,高揚問:“你家曾祖沒有懷疑吧?”

“哼,才怪!”

高揚記得自已問過趙鴻博……且他已經告訴祖皇。因此他面見祖皇的那天,祖皇當面說,聖城崔家,因濫殺無辜發生過頭懸樑的事兒。而祖皇提到的族人,高揚有理由懷疑是邱家人。因為入聖的秘密掌握在邱家手裡。或許最重要的……是去妖域的路徑。

因為靈芝對入聖者來說是不可或缺。

由此推測,錢家人雄心勃勃,在為入聖打算……

“欸,在想什麼?”

“你能否答應一件事?”

“可以,但我有條件。”

這麼好的機會,趙鴻博不可能浪費。

“什麼?”

“現在還沒有想到。”

“好,我答應你。”

“同樣,我也答應你,這件事我當不知道。”

……

太陽偏西,何盛雄返回客棧,與他同行的還有兩個人。彭志榮一見,立即叫出他們的名字。

“孔嘉彥,陶書宇,哈哈哈……我沒有叫錯你們的名字吧?”

他們倆來自象禹王朝。

“你小子……聽說你很早出門,第一個遇見他。”

“你們……晚來一天,那麼兩年後才能見面。”

“我們到了三天。怪何兄……”陶書宇說完。

孔嘉彥問:“鄭揚呢?”

馮宇龍抬手一指。

孔嘉彥要上樓被何盛雄一把㧓住。

“你急什麼?”

“啊……聊聊,聊聊。”

孔嘉彥和陶書宇聽何盛雄說,高揚身邊有兩個女人……因此何盛雄阻攔,他就明白啥意思。

高揚躲在房間裡,那肯定跟任巧兒和邱盈盈在一起。此時去敲門,那麼觸的是自已的黴頭。而且他聽說,那兩個不是一般的女人。

孫志傑上來就是一拳,冷不防砸在陶書宇肩上。

“你眼裡還有我這個兄弟嗎?”

“啊,哈哈哈……”

笑聲中突然傳來一個沉悶的落地聲。

高揚開門一看,從三樓一躍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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