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前,高揚去找高暢,其實是跟喬惠商量。今天去喬家,第一次上門,喬家人肯定要問一系列的問題。那麼,高暢如何作答?不僅要考察他的修為,還要考察他的應變能力。若喬家人不滿意,他這個當哥的就要為他出頭。這樣一來就被喬家主吃的死死的。他提出的要求,自已就不能拒絕。
敲開門,見高暢一臉的平靜。
高揚對他說:“今日面見喬家主,他必定問你很多問題……你心裡有沒有想出回答的答案?有拿不定主意的,可以說出來商量。”
高暢今年十七歲。
十七歲,高揚已經外出歷煉。
況且,高暢一路跟隨……不僅見識過高揚做事的風格,見識過他的果斷,還見識過他的膽大妄為。因此,他覺得自已可以應付。
“大哥,他可能提到靈丹……其他我自已應付。”
說話間,喬惠出現在高暢身後。
“喬家與任家不同,喬家在紫陽城有一定的地位……喬惠說了,喬家主現在的修為是凝宮中期,他最想要……急需的是一顆元陽丹。但問題是,即使有人拿出煉丹的靈草,當下我也不敢煉……更何況要全面的考慮。”
“你顧慮什麼?”
高揚很多話沒有對他說,因此他並不知道高揚在借勢,在考慮報仇!按照高揚自已的考慮,報仇必須藉助掌控,而打動掌控的只有元陽丹。因此即使煉丹,獲得的元陽丹也要用於借勢,不是喬家主想要就給他。
雖然說,他手裡有一株龍女花,但要留給自家的長輩,只有高家強盛才能在聖城立足。
因此,當高暢問起,高揚輕言細語地告訴他。
“第一,報仇需要借勢,借勢需要拿出元陽丹,懂嗎?第二,要立足,怎麼才能立足?”
喬惠一聽接話說:“所有關於靈丹的話題由我說。你們不要接話,不然他會步步緊逼。”
高揚擔心的就是這個問題。既然喬惠攬到自已頭上,他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他已經想過了,即使喬家主當面提出他也不會答應。
但礙於兄弟的情面,有些話他要當面說清楚。
“你覺得可行?”
“哼,他要是過分,從今以後我跟喬家恩斷義絕。”
高揚笑了笑說:“說話婉轉一點,畢竟是血脈相連。”
“哼,他才不會這麼想,不然就不會做出逼我嫁人,換他們需要的靈丹。我拿他們當親人,他們拿我當物品。你還為他們說話。”
“考慮過你的父母沒有?他們是生你養你的親人。”
喬惠一時無語。
高揚說:“以後無論你在哪裡,將他們接過去一起生活。只要齊心,沒有大家族的通病,我並不排斥……不然牽掛是在所難免。”
高揚的話說到喬惠的痛處,見她眼眶裡的淚水包不住……高揚留下一句話便轉身離開。
“你們準備好了叫我。”
喬惠轉身,抹去臉上的淚水。
高暢是知道的,當初高揚是如何處理陳雨旋與陳家的關係。當初信誓旦旦,最終還是選擇諒解。還有叔叔,入贅楊家,不顧自已的母親及年幼的妹妹。大哥考慮的是血脈親情!不僅諒解,還答應陳楊兩家的請求。
“你怎麼了?”高暢問了一句。
“哎呀,你討厭。”
喬惠轉過身似梨花帶雨。
高暢為她抹去淚水。
……
過一會兒,喬惠戴著面具出門。
高暢才去叫高揚和任巧兒,四人一起走出客棧。
……
喬家。
這兩天,喬家主急得團團轉!他既不敢離開家……又不敢去任家……整天坐在祠堂裡發呆。
眼看日上三竿,他站起來走動走動。忽然看見幾個人影,在喬世民的帶領下走入內院。於是他站在原位,不動聲色看著他們走近。
走近了,喬惠才叫了一聲:“曾祖。”
“好好好。”
喬家主邊點頭邊說。這一刻他整個人都喜形於色!眼睛卻在高暢和高揚的身上來回瞟。隨後他說:“丫頭,你還是第一次到我家。”
任巧兒躬身一禮說:“前輩,我跟喬惠是姐妹。但你知道,任家跟喬家存在巨大差距……”
“呵呵呵,你是怕老夫求你……當面拒絕我吧?”
“前輩,你說笑,我一介女流,頭不能頂天,腳不能離地。你求我,豈不是天大的笑話。”
“你眼光好。”
“……”
“走,我們坐下說。”
喬家主說了一聲看向高暢。
於是高暢喊了一聲:“前輩。”接著他自我介紹:“我叫高暢,今年十七,修為是聚氣後期。相信你也知道,我入城已經將近十天。因為一些原因……今日才來拜訪你,請你諒解。我與喬惠的關係相信你已經知道……”
高暢以為自已主動,尊重他會贏得喬家主的好感。
喬家主並不在意。
“我聽說了。”
接著他看向高揚:“你叫鄭揚,聽說你們是親兄弟,怎麼一個姓高一個姓鄭,這裡面有什麼講究?”
高揚一直在暗中觀察……聽見問話他才拱拱手說:“前輩,我母親姓鄭,我父親姓高。”
“原來如此。我聽說你們來紫陽城,早就按耐不住!可是直到今日,才有緣跟你見面。”
“實在愧疚!因為我的原因,耽誤小弟的行程。”
“呵呵呵,走,去祠堂裡說。”
“這裡不錯。”
“……”
“請。”
高揚沒有堅持是因為,有些話不能當天當地的說。他之所以說出那句話,一方面是測試喬家主的反應。一方面是表達自已的立場。想牽著他的鼻子走,要看他答不答應。
另外,祠堂是供奉祖先的地方,喬家祠堂供奉的是喬家祖先。去祠堂裡說,高揚總覺得不對勁,心裡排斥。因此,走到祠堂門口,高揚隨手拿一個凳子便坐在祠堂門口。
見此,喬家主也拿一個凳子,從祠堂裡退出,坐在高揚對面。其他人坐下他才開啟話題。
“高暢,你家還有什麼人?在哪個王朝生活?”
喬家主想向高揚提問。但在第一輪試探的過程中,高揚恰如其分的對答讓他改變主意。
“我家有五口人,父母、妹妹……目前居無定所。”
“哦。”
喬家主瞟一眼,見高揚眼觀鼻,鼻觀心又問:“為啥?”
“因為不能說的原因,因此請前輩不要追問。”
喬家主心裡一沉,不能說……豈不是有仇恨?這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若跟高家扯上瓜葛,他不敢想象後果將是怎樣。於是他看了喬惠一眼,考慮接下來的話怎麼說出。
見此,喬世民問了一句:“其中,牽扯到什麼層級?”
“這個問題可以略過。”高揚接了一句。
喬家主說:“略過,說明你對此有充分的考慮。那麼我們就略過這個問題,說一說現實的問題。喬惠,對喬家來說是掌上明珠……”
“什麼明珠?在你眼裡我就是一件物品而已。”
“放肆。”
喬家主訓了一聲說:“沒有喬家就沒有你的今天。”
“……”
“喬家幾百人,包括你爺爺、父母,兄弟姐妹……你以為我容易?我心裡有說不出的苦衷。你長大,想離家,你考慮過他們嗎?喬家沒有我撐著,你能過上這麼好的日子?說句大不敬的話,高家的今天或許就是喬家的明天。每一天我都是戰戰兢兢的過日子。你倒好,只考慮你自已過得自在……想改變這種狀況,只有躋身大家族的行列。”
喬家主的話已經說的很明白,擠身大家族的行列靠什麼?靠元陽丹!一顆元陽丹可以成就一位掌控。家有掌控就躋身大家族的行列。
高揚沒有接話。
高暢說:“前輩,你或許已經知道,我哥在修習煉丹術。雖未出師,但可說動他的師父。有煉丹的需求,那麼就不要錯過時機。”
喬家主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乾脆把話挑明。
“普通的靈丹就不麻煩他了。而我需要的靈丹,以喬家這樣的境況,你以為拿得出煉丹所需的靈草?喬惠跟著你,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不分彼此。假如我有幸成就掌控,高家復仇的那一天,我豈能袖手旁觀。
其他的不指望,就說紫陽城,居住著四大家族。他們當中……有人手裡就有煉製元陽丹的材料,也想煉丹。若是說動你哥的師父,為他們煉丹。元陽丹不是可望不可求。”
“師父不是父母。即便是父母……”高暢搖頭說:“為此拿出一顆元陽丹也要掂量掂量。何況是名義上的師父,沒有血脈相連,只有情份。因此,能說動他煉丹已經是開恩。還想從他手裡獲得珍貴無比的元陽丹……”
“前輩。”
高揚聽高暢說話越來越露骨,便打斷他的話說:“一切皆有可能……但現在不是討論這個話題的時候。後天我們要離開紫陽城外出歷煉,今天來一是認門,二是向你辭行。將來的某一天,我有能力承接師父的煉丹術。且有人找我煉丹,或許可以滿足你的願望。現在,沒有必要糾纏這個話題。”
“那……”
喬家主話到嘴邊又咽回去。他明知道自已過於著急,兩兄弟第一次上門就跟他們說這種話,讓人反感……可是,不說又錯失良機。喬惠走了,何時回?她已經幫助兩兄弟說話,已經有外心。那將來還能指望她?
片刻,喬家主才說:“你們這一次出門將去哪些地方?歷時多久?我給你們準備靈石。”
“去的地方很多,可能歷時兩年,所需的靈石……就不麻煩前輩了。我已經準備充足。”
為了緩和氣氛,喬家主咧嘴一笑。
“既然你已經考慮充分……那麼我就不再堅持。另外,我還想問一句,你們這次離開還回不回紫陽城?不回,那麼在哪裡見面。”
“兩年後……歡樂城。”
這時喬家主才想起,說了這麼久還沒有問高揚的修為。於是問:“而今,你的修為是……”
“前不久,剛突破化液。”
“哦!年齡……”
“十九。”
“不簡單!十九歲就突破化液,絕對是天之驕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