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揚愣在那裡,一時間,他找不到合適的話說。主要因為對方是掌控,又在這樣的情況下,這樣的局面,大部分人都在等著看他的笑話。因此,高揚首先要做的是穩定自己的情緒,不能因為對方是掌控就失去定力,就慌張。若對方是一個喜怒無常的人,見自己慌張,不知又要提出怎樣的難題為難自己,一句話說錯可能危及自己的小命。在這種狀況下,高揚只能儘量的壓抑自己內心的情緒。其次,即便不能做到表裡如一,也不能流露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

鑑於此,高揚只能等了,等老頭說出他的目的。一個掌控,對小輩聊的話題很難有上心的時候。據此高揚認為,老頭為難自己肯定是有原因的,可能跟自己的解釋有關?可能是他說的話,或表現引起老頭的注意。

老頭跟高揚隔了兩張桌。此時他臉上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他去過飛來嶺,覺得高揚的解釋別具一格,因此他認為高揚是有頭腦的人。那麼,或許從他身上可以發掘出一些可能……或聽到一些自己沒有聽過的訊息。鑑於此,老頭才開口,才表達出自己的興趣。對此,他心裡懷著某種隱隱的期待。

片刻老頭才說:“除非你說出我感興趣的話題。不然,所有在場的人誰敢說出認可你的話?”

果然!

高揚暗道一聲想,老頭想聽到什麼樣的話題?上品,不能說。赤剎海異象,十萬大山裡發現的石棺,耳鳴山……現實中發生的事都不能說。既然如此,只能將扶風的經歷當作傳說來說。頃刻間,高揚便拿定主意。不過,在他開口之前有人已經開口問話了。

“喂,問你話呢?”

此時高揚才注意到,老頭的同桌是個戴著面具的小子,之前背對背沒有注意到他的存在。

於是高揚才問道:“前輩,對於傳說你是否感興趣?”

老頭回答說:“我對什麼都感興趣,無論是傳說還是小道訊息,但是你不能信口胡說。若是被老夫抓住破綻,那麼吃苦頭的是你。”

“關於扶風,不知前輩有沒有聽過?”

“再聽一次也無妨。”

於是高揚回頭問:“各位,誰知道扶風的原名叫什麼?”

高揚之所以問,之所以回頭,是想避開老頭的目光。面對掌控,他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可是誰知道?一個掌控者就坐在他的後面。等了一會兒沒有人回答,他才說出來。

“扶風的原名叫吳楚,他的弟子在座的肯定聽說過。不過,在我講之前每個人必須支付一塊靈石。否則,跟願意聽的人交換位置。”

夥計一聽便轉身上樓,一會兒大廳裡便擠滿人。一塊靈石對他們來說,那是可有可無。

見此,高揚才說道:“扶風二十歲時才突破聚氣,後來是機緣巧合,他獲得一場造化。因為這個原因他四十突破凝宮,七十突破太極。於是他突發奇想,用十年的時間創立一部功法。據說,功法的名字叫擒龍訣……”

說到這裡,老頭插了一嘴。

“小子,他獲得的造化是什麼?”

“不知道。”

忽然,高揚發現自己說錯話,為啥要提造化?或許是自己因為緊張的原因,話趕話就說出。

“那你不是自相矛盾,不知道是什麼造化你提它幹什麼?”

高揚愣了一下說:“重點是寶劍及報仇的經歷。”

“你告訴我,劍名叫什麼?”

“刺日。”

老頭點了點頭,高揚才鬆了一口氣。

“據說,刺日劍的來歷跟百年之期的傳說有關。在一個雷雨交加的夜晚,在一處山峰林立的地方,他在眾多掌控的眼皮下搶走一柄劍。後來傳出,扶風搶走的寶劍叫刺日。於是有人就惦記,一個名叫齊運峰的人糾結一個叫鬼手的人,以及一個叫禿瓢的人上門搶奪。扶風不在家便擄走他的女人。至於扶風的兒女,可想而知被他們趕盡殺絕。

接下來是報仇,扶風帶著他的弟子,在河岸邊找到齊運峰。那時,扶風的女人已經投河自盡。齊雲峰的下場很慘,被扶風萬劍穿心。”

高揚說的興起加了一些情節,見老頭沒有提問的意思他才放心。於是他又轉頭面對其他人。

“至於鬼手,隱居在大禹王朝的帝都也被找出……而禿瓢的死,說起來跟歡樂城的升龍碑有關。當扶風找到禿瓢,他在落日礁琢磨一塊巨石。有人一定會問,落日礁在哪裡?落日礁在汪洋裡,去問岸邊居住的人就知道了。後來,那塊巨石就變成升龍碑。”

“扶風的弟子是誰?這個問題你還沒有做出解釋。”

高揚咧嘴一笑:“扶風的弟子是大名鼎鼎的皇極。”

“關於他你知道什麼?”

“知道一點。據說,扶風辭世,他在擒龍訣的基礎上另創一部功法。其他,就一無所知。”

“真的?”

見老頭盯著自己,高揚苦笑。

“前輩,在你面前我敢說半句假話?”

“那你有沒有聽說其他的訊息?即便來自坊間。”

高揚靈機一動想到樊皇。

“我想起來,聽說幾十年前曾發生過一樁駭人聽聞的大事,在某處遺蹟裡曾經出現過殘魂。據說,有一個掌控的神宮被殘魂佔據,於是對周圍的人發起攻擊,不知道是否真實?”

“你從哪裡聽說?”

“流星城。”

“是從樊家傳出來的吧?”

高揚點頭。

老頭才咧嘴一笑:“不瞞你,那件事我是親歷者。”

於是高揚便問:“你是否認為,殘魂是真實存在?”

“或許吧,不然說不通。”

“……”

“還聽說什麼?”

“這次真的沒有了。”

“好,老夫不為難你。”

老頭點了點頭說:“既如此,老夫向你透露一個訊息,明年的夏初,就是你所謂的百年之期。”

“多謝前輩指點!”

高揚一聽立即向老頭拱手致謝。任巧兒說百年之期發生在南望山望,而南望山脈在煙月王朝。他明年去紫陽城,一是找任巧兒,二是歷煉……多好的機會!正好趕上百年之期。

接著高揚才回頭說:“我要講的傳說已經說完了,有關飛來嶺的解釋相信你沒有異議吧?”見那個人沒有說什麼?於是高揚接著說:“獲得的靈石還沒有做出明確的交代。前輩那一桌及相鄰的這兩桌,按兩百塊靈石一桌準備,至於多出的靈石你看著辦。”

因為什麼?現場這麼多人,靠他一個人收靈石難免會有疏漏,其他人幫忙自然要有所得。

夥計一聽便說:“各回各位,再不點菜就要挑燈吃飯。”

於是從其他樓來的人紛紛返回。門口多出兩個夥計,凡從那道門出去的人按規矩交出靈石。減去六百,三個夥計至少獲得兩百塊靈石。至於身後的老頭,高揚交代完就不敢面對。那個要解釋的人,當著老頭的面不敢要回靈石。畢竟,老頭已經認可高揚的說法。為難高揚是一時興起,沒有針對他的意思。至於其他人,他們的意見無關緊要,一句話就迫使他們認可高揚的說法。對於高揚的安排,老頭心裡是認可的。

……

吃完飯回客棧,喬惠被喬振凱叫走。於是高暢隨高揚回房間。不用猜,他們也知道喬振凱叫走喬惠的原因,之前他就明確的表示過,不同意喬惠跟高暢交往。眼看著就要到洛月城了,萬一喬惠跟高暢走他回去怎麼交代?因此,他需要知道喬惠心裡怎麼想?並作出相應的保證,必須回紫陽城。至於他們兩個有沒有將來?跟他沒有關係。

進入房間,高暢便對高揚說。

“大哥,你有沒有考慮過煉丹?”

任巧兒好笑。

高揚看他一眼說:“三萬塊靈石,外加三顆金丹夠不夠?”

“夠了。”

其實,高揚心裡早有打算,待他們分別之際,一人給一枚靈戒,三萬塊靈石,加三顆金丹。任巧兒和喬惠帶回,她們的心裡就有底了,萬一長輩刁難可以拿出金丹搪塞。明年初,他會帶著高暢,去紫陽城面見她們的長輩。既然小弟問起,那麼現在就煉。於是他取出兩份靈草,接著將隱藏在體內的氣爐顯現出來,當著小弟和任巧兒的面,讓他們見識一下氣爐煉丹的壯觀場面。讓他們見識一下,上品是如何誕生的。

高揚點燃丹火,任巧兒驚的目瞪口呆!

“你、你、你……”

你了半天,她說不出話來。

還是高暢淡定,他聽說過氣爐,沒有驚訝的必要。

“巧兒姐,淡定。”

“走開,別跟我說話。”

任巧兒坐在高揚的對面,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氣爐。靈液從靈草裡溢位,靈液與靈液進行融合,靈珠裂開……每一步都沒有逃過她的眼睛。看著靈丹出爐,看著擺在自己面前的金丹,她下意識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高揚似笑非笑的看著,想知道任巧兒說出的第一句話是什麼?對於她的表現在他的意料之中。

“哇,我第一次見識煉丹,就給我這麼大的驚喜!我怎麼聽說,煉丹的過程是不可見?”

高揚收回氣爐,將丹爐取出。

“再讓你見識一次。”

任巧兒不幹。

“說,那是什麼?”

“秘密。”

於是任巧兒想到什麼,沒有追問氣爐是怎麼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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