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高揚和高暢跑出百里,途經兩個小鎮都沒有停息,高揚問高暢餓不餓?他回答說不餓。於是,他們繼續策馬奔騰,眼看著太陽落山,天色漸漸暗淡他們才趕到鳳落鎮。於是他們取下面具,去鎮外的驛站交了馬匹才進入街道。第一要緊的事是填飽肚子。高暢反對,說先找客棧再考慮吃飯的問題,結果一進房間他就問丹會發生的事。跑了一天,餓了一天,首先滿足的是好奇心。於是高揚將事件的經過完整的告訴他。說完,高揚藉機向他提出兩個問題。
“你是否聽出?進行這件事我留了一個破綻。”
高暢咧嘴一笑說:“你說的很清楚,還用考我?”
“是什麼?”
“靈丹。”
“那麼你認為,這件事的高明之處又體現在哪裡?”
“那些人沒安好心,想套話,你加的那道菜。呵呵呵,太高明瞭……他們不知不覺就中招。”
“走,吃飯去。”
高揚站起來又問了一句:“那麼為啥去拍賣行?”
高暢愣了一下說:“去拍賣行只有一個解釋,表面上是換取一枚靈戒,實質是攪動局勢。”
“怎麼說?”
“起到相互印證的作用。”
“不夠深入。”
高揚回答一句說:“丹會那些人是老奸巨猾之輩,他們做事講究滴水不漏。因此在收到靈丹的第一時間,他們會認為,我有求於他們。同時,派人打聽我有沒有去過拍賣行?有沒有拿出靈丹?在拍賣行進行寄拍。寄拍是為了傳播,我這樣做丹會就尷尬了。我沒有寄拍,他們就相信我真的是有求於他們。於是他們就耍花招,進行周旋。加上昨天那件事,我最終做出炸樓的決定。出現這麼嚴重的事,他們要做的是掩蓋真相。一棟高樓成為廢墟,多大的仇恨!明白沒有?我去拍賣行帶著什麼目的?”
“留下活口。不久,事件的真相就會傳播出來。”
“不錯,幾天時間,你的聰明勁就被激發出來。”
“那也不如你。”
“我也是一步一步的成長。”
藉此高暢問了一句:“大哥,擔心不?”
“擔心什麼?”
“那些人……”
“借他們兩個膽。”
高揚笑了笑說:“他們現在最緊迫的事是捉拿胡,無論他有錯沒錯,這個禍他必須背。”
“萬一他出身顯貴?”
“那又何必去丹鋪當個總管。”
“呵呵呵,走,我餓了。”
……
第二天又跑了一天,他們終於走出鳳州的地界,進入廣稜州的地界。一路上他們相安無事,似乎證實了高揚說的話,丹會首要的任務是捉拿胡,借他們兩個膽也不敢招他們。其實不是不敢,他說那句話的前提是,他已經促使那些人相信,隱藏在他背後的人足智多謀,並且是他們招惹不起的人。
又過了一天,他們終於趕到飛來鎮。一路上聽說,飛來鎮有個飛來嶺,飛來嶺上有靈泉。可遺憾的是,飛來嶺的靈泉是個高熱的水潭,看著靈氣飄,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沒有人敢進入水潭。至於水潭裡隱藏著什麼?沒有一個統一的結論。各種猜測都有。即便如此,飛來嶺還是吸引無數的人前往,有人看熱鬧,有人隱藏在山間修煉。
聽說飛來嶺很高,靈氣像雲霧一樣飄蕩在山間。
鑑於此,高揚聽說,自然不會放過探秘的機會。不過,當他們進入驛站,向驛站的夥計打聽卻得到一個意外的訊息。飛來鎮黃家,前天從城裡來了幾個小子……後面的話就省略了。高揚聽出來,夥計是一番好意,是在奉勸他們,遇到黃家小子儘量繞道走,不要招惹,不要挑釁,不然肯定吃虧。
高揚再問,夥計搖頭不語,一個字都不肯說。
見此,高暢提議說:“大哥,我們來不是跟他們較勁,問那麼多幹什麼?有功夫說他們,不如去品茶。或許,會有意外的收穫。”
夥計接了一句:“這個季節來自四面八方的人都有,說不定有豔遇哦。鎮上最好的酒樓是飛來食。呵呵,飛來食,很不錯的地方。”
由此高揚便知道,接下來他們應該去那裡品茶吃飯,不是為了豔遇,不是為了跟難纏的人置氣,去飛來食的目的僅僅是單純的吃一口好味。雖然夥計有誤導及慫恿的嫌疑,但上當的是傻子!不是他。當然話又說回來,有豔遇誰不喜歡?但他心裡有數,豔遇僅僅是豔遇,當真了可能帶給自己麻煩。分別前陳雨旋說的話,是言猶在耳。
於是高揚咧嘴一笑,兩人便一前一後走出驛站。
高暢邊走邊問:“大哥,是先去客棧還是酒樓?”
“你選。”
“時辰尚早,先去客棧,清洗一下再去酒樓也不遲。”
“好,去客棧。”
巨象客棧,高揚要了兩間房,平常他都是要一個房間,今天他要兩間房是因為便宜的原因。一個房間住一晚,只需要十塊靈石。可是兩個房間訂的是兩晚,意味著明天上山明天回。高暢沒問,他猜出高揚的想法。進房間洗個臉,換件衣,他們便出門。
“飛來食,呵呵呵。”
高暢輕笑一聲說:“大哥你覺不覺得,起這個名的人很有天分,飛來隱含著某種含義。”
“你想多了。”
高揚覺得起這個名是借用而已,沒有明確的含義。
“為啥?”
“借飛來嶺的名容易記住。我認為僅此而已。”
找到飛來食他們才發現,所謂的酒樓僅有上下兩層。於是他們進門就上樓。雖然說此時時辰尚早,但裡面的一個角落已經被三人佔據。高揚掃了一眼,徑直走向他們旁邊的一桌。按說先到的人一般是佔據視窗位置。高揚佔的地方不顯眼,但可縱觀全屋。坐下來高揚才發現,雖然酒樓只有上下兩層,但廳內寬敞,寬擺了五桌,長擺六桌,且不顯擁擠。難怪成為推薦的首選。
高揚的異常舉動引起旁邊三人的注意。於是他解釋一句:“我們喝茶,你們聊你們的。”
“你們來自哪裡?”
接話的是三人中年齡較大的一個,可能是無話可聊。既然有人搭話,那麼就接上話題。
“聖城。你們來自哪裡?”
“廣稜城。”
“廣稜的州府?”
“對。”
“介不介意我請你們喝杯茶?”
“呵呵呵,你這麼好客,我們就……”
那人看了另外兩個一眼問:“你是純粹的請還是?”
“難道你能看出,我動機不純?”
高揚開了個玩笑,正好夥計進門,於是對他說:“我們倆一壺,他們仨一壺,我請了。”
“四十塊。”
高暢數出四十塊靈石,夥計下樓準備。
高揚問了一句:“聽說鎮上來了幾個難纏的人……”
“呵呵,你們才來就聽說,可見是烕名遠揚。”
“哪裡人?”
“廣稜城數一數二的惡人,鎮後面有一間大宅。”
“家有掌控?”
“凝宮。一個初期,一箇中期。”
“猖狂什麼,不過如此。”
高揚沒有點名,沒有點姓。那人就沒有顧忌。
“看來你在聖城是威名不凡。”
“什麼名不名,做人……最重要是知道自己的斤兩。”
“可是就有那麼一些人,借家族之名耀武揚威。被人貶為廣稜一霸,嘴上還沾沾自喜。”
“你們很煩?”
“又不在一口鍋裡舀飯吃,煩什麼?”
“今天過來,還是來了一些日子?”
“今年是第二次過來,不巧的是,跟他們撞在一起。”
“明天上山?”
“對。”
“一天能不能打一個來回?”
“天明上路,僅僅是看一眼……是沒有問題的。”
“那你們呢,準備待多久?”
“上次呆了一個月。這一次,最好不要遇見他們,這樣可以待久一點。不然也就幾天。”
“那個靈泉真的那麼神奇?”
“你泡過靈泉沒有?”
“泡過。”
見夥計進來,那三個閉上嘴巴。
夥計走,他們又聊上。
“泡的是冷泉還是熱泉?”
“自然是冷。”
“可飛來嶺的靈泉是熱泉,表面的水溫可以接受。有人試過,五尺以下,可能造成燙傷。”
“有沒有聽到什麼傳說?”
“很多,不靠譜。不過,有一個說法倒是比較貼切。”
“說來聽聽?”
“說飛來嶺是一座火山。”
“屁。”
同桌的另一個立即反駁。
“既然是火山,那麼噴口可以出現在山峰的任何方向。為什麼在峰頂?而且靈泉是無根之水,一年四季靠雪溶的水,那早就蒸乾。”
見高揚點頭,那人就得意了。
“是吧?我說的話是有道理的。”
結果高揚說了一句:“很多事是說不清楚的。”
“哦。”
那人接一句反問:“你舉個例,讓我開開眼界。”
於是高揚將耳鳴山降下的雷霆,及水潭裡的魚告訴他們。不過他換了一種說法才說出來。
“人都扛不住雷擊,魚能扛住雷擊,作何解釋?”
“你是道聽途說還是親身經歷?”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你品嚐過水潭裡的魚沒有?”
“不敢。”
“為什麼?”
“已經有先例,凡品嚐過的人,不是瘋就是傻。”
“天下事,無奇不有。”
“聽說鄆城裡有一座符師塔,你們見識過沒有?”
“見過。”
“什麼樣?”
“形狀就像祠堂。高十層,由下到上難度逐層增加。不過加入符師公會的人才允許進入。”
“為啥?”
“符師以修意念為主。沒有意念基礎誰敢進入?”
……
聊了一會兒,見有人進來,那三個便端起茶壺換座。他們的謹慎心理,高揚可以理解。飛來食是飛來鎮最好的食店,有靈石便可進來。黃家小子來了,萬一他們橫挑鼻子豎挑眼,鬧起來他們可能被牽連。更何況,聽高揚的口氣,他絕對不是一個善茬。
高暢沒有想明白。
為此,高揚浪費了一句口舌:“他們畏懼……”
過了一會兒,高揚乾脆靠在牆上,閉目遐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