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揚進門一看,正面是櫃檯,左側也是櫃檯,圍著櫃檯購丹的人正在不斷的發出問價聲。對此高揚不感興趣。於是他轉過頭來看右側,右側擺著上樓的樓梯,不過通道口同樣有人把守。高揚暗笑一聲過去詢問。

“請問,預約煉丹在哪裡接洽?”

把守通道的人見高揚年幼便多了一句嘴。

“你想煉什麼丹?”

“金丹。”

“怎麼是你來?按說應該是長輩出面。”

“你不信?”

高揚取出一份靈草,在他面前晃了一下又收回。

“上樓第一間,找胡總管。”

高揚騙過把守的人便走上樓去。第一間的門敞開著,他走到門口一看,裡面坐著的是化液中期。與此同時,胡掌櫃也看見高揚。

“小子,有什麼貴幹?”

“胡總管。”

高揚叫了一聲進門,反手將門關上。

“今天來是想請你帶句話。”

“說。”

“我想約見主事的人。”

“我就是,有什麼話你儘管說?”

“我說的是裡面主事的人。”

高揚指了指門口,意思是丹會里的人。

胡掌櫃一下就火了。

“你不是來煉丹,是來攪事。說,誰叫你上來的?不說出個一二三,你出不了這道門。”

高揚沒想到胡掌櫃這麼火爆,話都沒有說完他就發火。且語帶威脅!大不了,拍拍屁股走人。不過,該說的話高揚還是要說完。

“前輩,我不是來糊弄你,煉丹是上樓的藉口。我見不到你,那麼接下來的話對誰說。”

“說,你最好不要耍小聰明。否則,是自找難看。”

“你看看我手裡的東西。”

高揚取出一個紙包放在他面前。

胡總管用兩根手指撥開紙包,下一刻便挺直身子,仔細的看了看轉靈丹才換一副面孔。

“你說吧,想帶一句什麼話?”

“還是那句,我想約見主事的人。”

“目的?”

“……”

高揚不說。

胡總管解釋一句:“你說不出一個正當的理由,我怎麼幫你約?告訴你,陳會長是凝宮中期。他的事千頭萬緒,不是你想見就能見。”

“既然如此就算了。”

高揚伸手去拿紙包被胡總管一把抓走。

“呵呵呵,你還沒有告訴我,這顆靈丹是從哪裡來的?”

“我估計,陳會長比你感興趣。”

“噢,我怎麼忘了,這顆靈丹是最好的見面理由。”

“那就拜託你了。”

“誤會,剛才是誤會。”

胡總管起身說:“走,送你下樓,我順道去找陳會長,告訴他,你明天早上跟他會面。”

高揚搶先一步出門,接著便匆匆地跑下樓去。

……

高揚出門,抬頭便看見高暢,此刻他站在街對面。於是他向回走,沒有像剛下樓時匆忙,而是一步一步向前,方便高暢找出尾隨的人。

過了一會兒,高暢沒有露面,高揚心裡就猜到了。走到街口,高暢突然出現在高揚右側,用胳膊蹭了他一下,並低聲細語的告訴他。

“你猜對了,中年人,穿一件青衣。”

“你先回。”高揚交代一聲。

高暢匆匆離去。

走到下一條街的中間,高揚走進一家普通的客棧,要一間房,開門進屋立即去檢視窗外的情況。過一會兒,二樓的走道上響起沙沙的腳步聲,高揚才轉身等著即將進門的人。很快,一箇中年人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看見洞開的門,看見高揚,出乎中年人的意料。

“呵呵,看來你早就發現了,那麼就無需浪費口舌。”

“……”

高揚沒有說話,等著中年人進門。

果然,中年人進門,還反手將門關上。

這時高揚才問:“你是不是找錯人,進錯門了?”

“或許,但應該沒錯,我看著你進去,看著你出門。一路上,你從來沒有離開我的視線。”

“你是丹會的人?”

“我是外面的人。”

“噢。”

既然不說,高揚也不想套他的話。

“看來你是吃定我了?”

高揚問了一句說:“回頭是岸,我好心提醒你。”

“廢話少說,我自己取,還是你乖乖的交出來。”

“靈戒嗎?給你。”

高揚取下靈戒,在丟出的瞬間發起意念攻擊。

“哐當”一聲,靈戒落地。

中年人也栽倒在地。

高揚咧嘴一笑,撿起落地的靈戒,戴回自己的手指才將中年人塞入床底,然後從視窗離開。

……

此時,丹會的某個房間裡,四個老頭面對著一顆靈丹。

“你是說,這顆轉靈丹真是一個小子送上門來,有用的話只說了一句,約見可以做主的人。其他的話可以視為廢話,那你們說,他的意圖是什麼?既然是約見就有目的性。可是,我們在座的每一個都煉不出這種品質的靈丹。除此而外,我想象不出他有什麼需求。又或是,他想打擊我們的聲譽?各位說說看,你們認為那小子的目的是什麼?”

說話的人姓馮,丹會的主事人。其他三位也是會長,但他們的許可權僅限於自己管轄的範圍。

“那小子有沒有遺漏?或者說,他有沒有故意隱瞞?”

問話的人姓洪。

“我問過了。而且,我要他發誓,說假話罪加一等。”

“那麼現在呢,他在哪裡?萬一他不是故意……而是緊張的原因,該說的話沒有說完整。”

“我讓他說了三遍,每一次說出的話都對上。現在嘛,我讓他去拍賣行,看那邊有沒有訊息?如果是搗亂,目的是毀壞我們的聲譽。那麼,他會拿一顆靈丹去拍賣行寄拍,在那邊造出聲勢,從而起到廣而告之的作用。如果不是,那麼就猜不出他的目的。”

“年紀輕輕,你們從他身上找問題,肯定找不出。試想一下他的師父,站在我們的角度,最需要的是什麼?想一想或許就一目瞭然。”

此人姓宋。

“打壓我們,他出風頭。”

洪會長插了一嘴說:“我猜,他想得到的是利益。”

“你就這點格局?”

“若是你,你希望得到的是什麼?”馮會長問了一句。

“在說結論之前我先分析一下,假如我是那小子的師父,我派他前來,自己不願意露面。那麼只有一種解釋,他不願意暴露自己的面目。由此推斷,那小子的師父可能是一個人物,不來是因為不屑。也有另外一種可能,故作神秘,修為不及在座的各位。”

“結論呢?”

“那小子很囂張,我懷疑他師父是個厲害的人物。”

“萬一是另一種可能呢?”

馮會長搖搖頭說:“第二種沒有存在的可能。因為什麼,修為不及我們。從另一方面說,年紀不大。你想,年紀輕輕就突破煉丹術,是什麼人?這種人只有一個恰當的詞可以描述,天之驕子。那各位有沒有聽說,在哪朝哪城出現過這樣一位天才般的人物?”

“有句話你有沒有聽說?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那我就沒有辦法回答你的問題了。”

“宋。”

陳會長笑了笑說:“之前你提出,他需要的是什麼?那麼你說,站在他的角度你需要什麼?”

“除了利益,就是丹方,煉丹的人沒有第三種需求。”

“丹方。”

馮會長愣了一下問:“你所謂的丹方是指哪方面?”

“那些沒有儲存下來的丹方。比如,玄生丹的丹方。及另外一個姊妹丹方,延壽養顏丹。”

“這麼說就有些合理了,我也想到這種可能。”

馮會長回答一句說:“據記載,玄生丹可以突破桎梏,一顆或兩顆便可以節省大量的時間。尋找機緣……具有非常多的不確定性。”

“這麼說就排除找事的可能?”洪會長笑問。

“不好說。”

馮會長不敢下定論。

“呵呵,兩種可能都存在,那麼就是一箭雙鵰。既想毀壞我們的聲譽又想獲得古時的丹方,一舉兩得!出此謀略的人陰險狡詐。”

“關鍵是我們沒有丹方。”

“有也不給他。”

“那麼就要採取應對的措施。說說你們的看法?”

“要我說,分兩種情況對待。就象老宋說的,他師父是個人物,那我們就客客氣氣的對待。不是,那麼對待他就是另外一種態度。”

“萬一不幸言中,他師父是天驕,你敢對他不客氣?”

宋會長問一句笑稱。

“你們說何為天驕?在我眼裡,天驕是蒼天之子。即便忽略他的出身,我們幾個對付得了嗎?”

另外三個你一言我一語,馮會長更拿不定主意。

“等那小子回話再說。”

等了一會兒,果然有人來敲門,推開門正是吳掌櫃。

“你打聽到什麼?”陳會長問了一句。

吳掌櫃畢恭畢敬的說:“那邊說收到一顆金丹。品質,同樣是偽上品,不過交換的是靈戒。”

“你還打聽到什麼?”

“其他沒有說。我懷疑他們隱藏了重要的資訊。”

“什麼?”

“收到偽上品,不可能什麼都不問。”

“換作是你,你問什麼?”

“至少要問一問師門,或請求煉丹之類的話。”

“各位,有沒有要問的?”

陳會長問完問其他人。

“之前你說的話有沒有需要補充?”馮會長問了一聲。

“沒有。我保證沒有一句遺漏。”

“你可以出去了。”

關上門,幾個人沉默無語。

過了一會兒,馮會長才抬起頭。

“各位,沒關係,明天見了面沉著應對就是了。我就不相信,我們四個加一起還應付不了。”

“他就是個傳話的人。”

陳會長接了一句說:“我們要對付的是他師父。”

“那麼就想辦法,有什麼辦法可以將他引出來?”

“我考慮考慮。”

宋會長第一個起身,另外兩個也心事重重的走了。留下馮會長一人,挖空心思的想對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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