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高揚煉了十六爐。
當他從丹房裡出來多數人已經走了，只留下劉會長和江旭鵬。
江旭鵬笑問：“站一天是不是腰痠腿麻？”
“錯，是頭昏腦脹。”高揚邊走邊說。
腰痠腿麻……對於高揚來說真的不算什麼，頭昏腦脹，比身體上的痠麻要嚴重的多！可能傷及自己的神魂。
“啥？這就奇怪了……”
高揚解釋說：“腦子麻痺，是因為注意力過於集中。”
“坐，喝口茶。”
這時鄭澤民才插上話。
“前輩，靈丹是放在你那裡還是……”
“他孃的，是個問題……沒有的時候徹夜難眠，靈丹多了又是個負擔！放在一個人身上唯恐不妥。”
劉會長看向高揚。
“要不一家取走一些，分散在各自的手裡心裡踏實……你認為是否妥當？”
“恐怕不行。暫由前輩，師父和江叔統管。”
高揚不會同意。
此時讓他們取走……可能出現變故。離開時取走……已經在出行的路上。
“交給我……還不如交給你。”
三人中鄭澤民的修為最低。
高揚的手段超過他。
“怕什麼？”
“我……惜命！”
鄭澤民一句惜命，將三個人逗笑。
過後高揚才說：“我收著也行，黃老回來交給他。而今，我是最顯眼的一個，樹大招風……這個道理我懂。”
“德性。”
鄭澤民鄙視一聲問：“破極丹何時煉？”
“你說呢？”
鄭澤民不提，高揚也知道，何時煉破極丹是個問題？他們獲得的帝王花，生長年限同樣久遠。通知沈掌櫃……他又怕傳進江城主的耳朵裡。通知城主，給他煉丹的時間勢必提前。
況且他明確說，手裡那株帝王花留下的是枝幹。為此，高揚心裡難以割捨。
最好的情況，在於沈掌櫃聯絡的人，拿出地帝王花，或許生長的週期短。這樣一來，可以先滿足沈掌櫃。
“我說個屁。”
鄭澤民回一句說：“你不認可等於白說。”
“難以抉擇……”
高揚表現出一臉的糾結！
“年限長的靈草舍不得。年限短的……一時又找不出。”
於是劉會長不樂意了！
“你打什麼主意？你想用賺回的靈丹敷衍我們。”
“不至於。”
高揚笑了笑說：“先通知沈掌櫃又怕傳進城主的耳朵裡……所以為難！消耗自身的真氣，又將延遲突破。”
“你想用賺回的靈丹，換江城主的帝王花？”
“就是這個意思。我聽的明明白白，他說年限長……我成全他。”
江旭鵬淡淡的笑了笑，算計城主他沒有話說。
忽然高揚想到一個人，租房的姜掌櫃。但他不知，姜老頭在不在沈掌櫃聯絡的範圍內？給他煉最合適。
於是高揚說：“前輩，我忽然想到一個人，可以解憂。你將那株帝王花一分為三，配一份準備。那個人煉破極丹，那麼面臨的問題就解決了。”
“誰？”
“姜。”
高揚一說。
劉會長就放心了。
“你有所不知……那株已經分為三份。”
……
忙碌的時間過得很快。
轉眼間，十四天過去。
高揚一共煉出一千零四十顆。
今天是最後一天，上午的時間給姜掌櫃煉……下午給黃老和劉會長煉。原因是姜掌櫃拿出的帝王花稍遜一籌，煉丹失敗，用後一爐煉出的靈丹進行賠償。煉丹成功可以賺回三顆。到時用真氣煉一爐就可解憂！
金丹或破厄丹，高揚手裡有現成的。
……
當高揚出現在丹堂，姜掌櫃和另外兩位已經在品茶。江旭鵬沒有來，昨天已經商量過，第一他不是煉丹師，第二打消姜掌櫃的顧慮。人多嘴雜……任何人都不想洩露出去。
“你來遲了。”
一見面，姜掌櫃就笑逐顏開。
“你倒是挺高興，存在的風險有沒有認真的想過？”
“不怕。我相信你，失敗，你賠我靈丹就是了。”
高場等的就是這句話，只要是破極丹就可以接受，不在意帝王花的年份，只在意靈丹的品級。因為對於姜掌櫃而言，他沒有選擇的餘地。如江城主，及居住在城裡的任何人，都沒有選擇的餘地。事實擺在眼前。
“你記住我們的約定。”
高揚重複一聲說：“透露出去你沒有任何的好處。別以為陣眼掌握在你手裡，我隨時可以掌控……”
姜家的攻擊陣是高揚佈置，他知道命門在哪裡。
“你不要威脅我，坦率說，我們的利益是相互的……”
姜掌櫃停頓一下說：“你成就的是我……我拿出的靈草。我們之間沒有仇恨，對吧？且我們之間沒有利益衝突，對吧？因此，你對我完全可以放心。更何況，約定是相互的，我替你保秘密，你們也要三鹹其口。”
“你要謹防家裡人……”
“無人知曉。”
“好，看看你帶來的靈草。”
高揚坐在姜掌櫃的側面，對面是劉會長。
“差一株……”
姜掌櫃笑一笑，接著說：“不過我已經找到。”
見他一副得意的樣子……高揚沒有理睬，直接接過他遞過來的口袋。拿出靈草擺好，才一株一株的進行辨認……與此同時，跟他記憶中的丹方進行比對，確認靈丹沒有配錯，才猜測每一株靈草的生長年限。
在此過程中，高揚一直在默默的進行。不動聲色，姜掌櫃猜不出他心裡在想什麼，猜不出高揚是否坑他？只能等煉丹的結果。
鄭澤民安靜地看著。但他心裡沒有表面平靜，高揚看過丹方，他也看過，可是高揚記住了，他沒有記住……因此，他心裡多少有些驚訝。
過了一會兒，高揚又將所有的靈草收在一起。
“姜前輩，靈草沒配錯，放心的話就交給我了。”
“可否觀看？”
姜掌櫃想看高揚煉丹，不想讓靈草脫離他的視線。
“你不怕打擾到我……”
“我保證，閉口不言。”
高揚起身就走。
對於姜掌櫃的擔心，他可以理解。
劉會長也起身。畢竟，姜掌櫃是化液後期，高揚集中精力，他要以防不測。
鄭澤民留下，有人闖他將發出預警。
高揚一株一株地擺好靈草，煉破極丹就開始了。第一次，他表現的很謹慎！因為帝王花不是一般的靈草，五顆化極丹，相當於五百萬塊靈石。而且是中品，上品的價值至少追加兩百萬。而今七百萬塊靈石就掌握在他的手裡……姜掌櫃和劉會長距煉丹臺一丈的距離，遠遠的看著。而且他們還要調勻自己的呼吸。
有人說等待是一種煎熬！確實如此。
過了半個時辰
見靈丹衝出丹爐，姜掌櫃立即上前。
“等一下。”
高揚用手遮擋玉盒的同時告訴他。
“燙。”
姜掌櫃愣了一下才明白高揚的意思。
剛出爐的靈丹不僅燙，失手落地可能碎為兩半。
“不急，不急”
姜掌櫃興奮地搓手.
嘴上說不急，心裡急。
片刻，高揚取一顆靈丹遞給姜掌櫃。
“你看一眼，認可，這筆交易就兩清。”
之前，姜掌櫃從劉會長的嘴裡打聽過，上品具備什麼特徵？於是他走過去，對窗看一眼，心裡就有數了。
“成交。”
“你他孃的小聲點。”劉會長笑罵一聲。
“嘿嘿，失態了，失態了。”
姜掌櫃一臉的燦爛，取一個玉盒將手裡的靈丹放入，從高揚手裡接過一顆……而後才將玉盒收入靈戒。他沒有及時的離開，而是對高揚說。
“能否再煉一爐？靈草我都帶來了。”
“不煉。”
高揚直截了當的告訴他。
“煉一爐是還你的人情。城主找我……時至今日，我都沒有答應。”
他們之間哪來的人情？高揚這樣說並不是給他面子。而是一個藉口，後一句才是表達的重點。明確告訴他，最不能說的人是江城主。
“是我不對，是我不對，不該提出過分的要求。”
姜掌拱拱手。
兩位，告辭，請遵守我們之間的約定。”
姜掌櫃進入丹堂之前，他心裡懷著一種說不清的忐忑心情。高揚叫他拿出靈草。那一瞬……他甚至在懷疑，今天會不會乘興而來敗興而歸？將要拿出的靈草等同於他的身家性命！破極丹到手……可想而知，他的心情是啥樣。
如今靈丹到手，高揚拒絕他只能離開。
“你回來。”高揚叫了一聲。
姜掌櫃轉過身，愣在原地。
“不煉，但可以交換。”
高揚給他一個答覆才問：“帶的是什麼靈草？”
“破厄丹。”
“一份，兩份？”
“一份。”
高揚招招手，示意他過來。
忽然，姜掌櫃又後悔莫及，自己真是愚蠢，來之前怎麼沒有想到？早知道多準備兩份帶在身上。不過轉念一想，姜掌櫃又釋然，可以交換……高揚釋放出的是明確的訊號。
於是他試探問：“另外，我想交換一份破壁丹。”
“僅此一次。”
高揚斷了他的念想，原因是煉破壁丹的材料常見。
“以後……或許有機會。”
“你小子……”
姜掌櫃後半句沒有說，反覆無常。
驗過靈丹，高揚取出玉盒，遞給他兩顆破厄丹。
“這下滿意了吧？”
“滿意、滿意。”
姜掌櫃收好靈丹，轉身便迅速走出丹房。
這時，高揚才取一顆靈丹遞給劉會長。
“前輩，用這顆化極丹，我保證你順利的突破。”
“還用說，靈草不錯！更何況還是上品。”
“那你……”
“少來這一套。”
劉會長咧嘴一笑說：“這三顆是用來應付江城主。至於下一爐，你是今天煉還是等兩天？”
“今天煉，明天去武堂，後天閉關修煉。”
劉會長立即將靈草取出，一副討好的口吻。
“我跟你想法一致，結束就不耽誤你，可以靜心修煉，可以思考存在的問題。如氣爐，一旦離開你就沒有心情思考。”
“非一日之功。”
高揚回一句又拿起丹爐，頃刻間丹爐裡冒出熊熊火焰。劉會長盯著火苗，腦子裡浮想聯翩，不久的將來，他的願望即將實現……對於那個問題，他覺得現在不是詢問的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