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老頭的問話，高揚確定，那截靈草擺在店裡，時間不短了。且對此他也是模稜兩可。
於是高揚回過頭便說：“前輩，你痛快點行不行？”
“七萬就七萬。哼，你小子，還跟老夫賭脾氣。”
高揚邊走邊說：“報價七萬已經超出我的底線。”
“屁話，看上就不要說底線。”
高揚走到櫃檯前，老頭遞給他一個乾癟的果實。
“你看一眼能否認出？”
朱雀果！高揚再熟悉不過了。不過他還是翻來覆去的看，過一會兒才將果實放在櫃檯上。
“怎麼樣，認出來了吧？”
老頭有些心急。
“朱雀果。”高揚回答一聲說：“不過可能要讓你失望了。我聽說朱雀果的用途是煉玄生丹。但你一定知道，那份丹方已經失傳。”
“看來我小看你了。這都能認出，說明你是有見識的。冒昧的問一句，你及你家裡是否有人從事煉丹？不然，不會這麼輕易的認出……”
“我曾在典籍裡見過。”
“難怪。”
“……”
“那你買靈草……”
“同時，我在拜師學藝。”
老頭點點頭問：“對於這個……你有沒有購買的興趣？”
“除非……”
“說？”
“賤賣。”
老頭一聽就笑了。
“你買它，一定另有用途……而且我不可能賤賣。”
高揚振振有詞的說：“所有的丹方都出自煉丹師的手。可是有些人不明白，煉丹師付出的不僅是心血，還付出大把大把的靈石。”
“你買它是給你師父創立丹方？”
“不然呢？”
“說起創立丹方，我聽說了，紫陽丹會的某人也在做這件事。不過，好多年也不見成效。他的想法跟你師父一樣，想還原玄生丹的丹方。可想而知，是一件艱苦卓絕的事。”
“唉！”高揚嘆息一聲說：“丹方出，朱雀果絕跡。朱雀果出，丹方失傳。這就是修煉者最大的悲哀！沒丹方，再好的東西也是廢物。當初那些毀樹的人不知道心裡是怎麼想的。”
“聽說玄生丹可以突破桎梏，細想感覺太逆天了！擁有一顆兩顆就沒有突破不了的桎梏。若是丹方流傳下來，大量增加掌控的同時，不知要製造多少血腥……與此同時，又加速靈草的滅跡。你想過這些問題沒有？”
高揚咧嘴一笑。
“我一個小子哪有這麼多想法。我想的是儘快突破，儘快成為人上人，確保自己的家人不被欺負。能做到這一點我就心滿意足了。”
“任何事都有兩面性，當你出頭的那一天就不這麼想了。”
對此，老頭有不同的看法。
“貪心要付出代價的，一個人的力量是有限的。”
“呵呵呵，你現在的想法是暫時的。當你成為掌控你的心態就變了。歷煉的初衷是增長見識，等你見慣世態炎涼，將迫使你改變。”
“你說的是對的。世道就是這樣，弱者淘汰，強者生存。但又怎樣呢？生命是有限度的。想一家人平安度日，就要扼殺自己的惡念。且震懾別人！這樣才能避免血雨腥風。”
高揚巧舌如簧，老頭被他逗笑。
“你小子這張嘴……是能說會道，不嚴防死守，中了你的套都不知道。”
老頭笑了笑說：“迴歸正題，一顆你打算付多少靈石？”
“你叫價，我還價。”
“兩千。”
“一千。”
“腰斬啊？”
“某人出一千，你早就賣了。”
高揚抓住他的心理。他不提某人，或再喊高一點，高揚都會買。他不知道朱雀果可以用來煉養顏丹。且高揚享受的是討價還價的過程。高揚記得，第一次買，是五百塊靈石一顆。第二次在諾克城，他自己說四千以下可以接受。結果，一顆以三千五成交。一次買入十四顆，花費了幾萬塊靈石。
老頭愣了一下說：“一千二，少一塊靈石都不賣。”
“就一顆啊？”
“四顆。”
“那行吧，按你說的，一千二一顆。”
高揚勉強答應。
高揚與老頭來回交鋒。聽在邱盈盈的耳裡是暗自高興！同時也覺得好笑。邱浩文傻看著。不過確是受益匪淺。高暢知道高揚的套路。且他知道，一顆朱雀果煉八顆養顏丹，一顆朱雀果的售價不及一顆養顏丹的價值。
老頭沒有再說什麼，將另外三顆從靈戒裡取出。加上那兩截靈草，一起放在高揚面前。
“七萬四千八。”
高暢付靈石。
高揚將朱雀果收起，才拿起兩截靈草左聞右聞，不經意間用舌頭舔了一下，留下的是辛辣的味道。於是他確定，他的判斷是對的。若是老頭認出來，那麼價值就要翻翻。
其實老頭注意到他的舉動……不問有他的道理，一是不會說，二是知道了沒有反悔的餘地，三是自行煩惱。那麼，何必自討沒趣？
高暢付清靈石，一行人無聲無息的從店裡走出。出門也沒人問……接著，他們走進第二家店鋪。不過第二家就沒有第一家的好運！由於行人少，且是淡季，去年沒賣出，且價值高的東西都沒有展出。因此高揚他們此時逛坊市，除了開口問就只有碰運氣。且由於這個原因，主事的人不一定在店裡。因此，即使某一家店鋪裡有高揚需要的東西也不能當場交易。而站在高揚的角度，他是路過，不是專門為了購買星辰石或靈草而來。因此他不能過分的暴露自己……
走了十幾家，高揚又看見一截被人嫌棄的靈草，表皮泛黃，八九寸長，大小跟食指差不多。高揚第一眼看見，以為是雨水浸泡過的龍血藤。他在十萬大山腳下的小鎮上有過類似的經歷。再看，覺得有些似是而非。
高揚抬頭。
夥計便問他：“有興趣，我拿出來你仔細鑑別。”
“看一眼。”
夥計將靈草拿出。
高揚接過去左看右看，甚至掐了一點皮放在嘴裡嚼，從氣味、味道，都沒有辨別出靈草的種類。在此期間，夥計平靜的看著他。
過一會兒，高揚遞給夥計。
夥計咧嘴一笑：“沒有認出來吧？”接著他提醒：“新採的靈草，表皮的味道略顯酸澀……”
“風茯苓。”
“對。幹了，味道就變苦了。”
高揚搖頭，表示不感興趣。風茯苓是普通的靈草，年份不錯，但作用有限。購買整株也就值幾十塊靈石。不過，對於夥計的細心他是認同的。這一次他覺得自己看走眼！自己認定是龍血藤，要損失兩三萬塊靈石。
離開前高揚又問了一句：“有沒有星辰石出手？”
“要多少？”
高揚愣了一下，星辰石不說稀有也是非常難得！聽夥計的口氣似乎不少。於是他又問了一句：“一塊多少靈石？合理，不限數量。”
“四千換一塊。”
高揚點頭。
夥計告訴他：“不過，你要給兩百的跑路費。”
高揚二話不說轉身就走，他覺得被夥計欺騙了，四千換一塊，說不定他在其中已經賺取靈石。額外向自己要……他的吃相太難看。
進入下一家，高暢主動問：“有沒有星辰石？”
“沒有。”夥計回答。
高揚瞟一眼櫃檯裡，沒有什麼想買的東西又出門。就這樣一連走了幾家，在高揚快要失去興趣時意外出現，他看見櫃檯裡擺著朱雀果。於是便走上前去，做出感興趣的樣子。
“這個乾果是什麼？”
夥計回答說：“朱雀果”
高揚又問：“可用來做什麼？”
“煉玄生丹。”
“啥？”
夥計咧嘴一笑：“可惜，丹方失傳。”
“那就是沒有用了？”
“萬一哪一天丹方又出現。”
“嗯，有道理，消失是暫時的，出現是可能的。”高揚自語一聲問：“你報一下售價？可能的話我買幾顆，說不定哪天能派上用場。即便丹方不出現……損失承受的起。”
“那可能要讓你失望。”
“多少？”
“一千五。”
“沒有商量的餘地？”
“你確定要？我幫你問問。”
高揚點頭。
角落裡站起一箇中年人。
“你買幾顆？”
“看價格而定。”
“少一百……不能再少了。”
“你有幾顆？”
“三顆。”
“四千二百塊靈石，可以承受。”
於是中年人走到高揚面前，將另外的兩顆取出。
高暢付完靈石，一行四人又無聲無息的出門。
“走，我請你們品茶，請你們大餐。”
見高揚高興！邱盈盈笑稱：“我沒有見過你這樣的，拿出那麼多靈石……還有心情高興。”
“那是你不知道。”
高暢插一句說：“我算個賬給你聽，一顆煉八顆，七顆煉五十六顆。一顆靈丹賣三五萬。你自己算一算，五十六顆值多少靈石？付出幾千靈石，但總的收入就是百萬以上。”
“這麼多啊！”邱浩文接了一句問：“暢哥，你說的是什麼靈丹？似乎剛才並沒有提起。”
“哈哈，等你有了女人就知道了。”
於是邱盈盈問：“欸，那兩截靈草算不算撿漏？”
“先看到的那截可以翻倍。”
“你這個傢伙……”邱盈盈擰了一下高揚胳膊才說：“這麼穩得起……也是不多見的。”
“揚哥，這麼說……你今天的收入非常可觀。”
“這算什麼。”高暢接一句說：“有一次買了十四顆朱雀果，你算一算價值多少靈石？”
“兩百萬……”
“能買幾顆化極丹？”
“……”
“至少兩顆。”
“啊！”
“閉嘴。”
眼看要走到街口，人多……邱盈盈及時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