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之前,邱盈盈將兩帖風行符綁在自己小腿上,走了一段路她感覺不到風行符帶給她身輕如燕的感覺。於是她藉機靠近高揚。

“怎麼沒感覺?”

高揚開了個玩笑:“當你心跳加速感覺就出來了。”

“呸,誰跟你開玩笑?我在認真的跟你說話。”

“我也是認真的。”

高揚回答一聲說:“我說的心跳加速是指危險降臨,產生的緊張心理。是你自己想歪了。”

“哼,不早說。”

“你拿著就走,沒給我說話的機會,你還怪我。”

“懶得理你。”

“記住你說過的話。”

在這個過程中,吳語夢跟夏景明和吳曉凡走到一起。

“語夢,這兩天你瞭解到什麼?”夏景明問了一句。

吳語夢看了吳曉凡一看說:“哥,不要喪著你的臉,即使沒有他,邱盈盈也看不上你。什麼樣的女人適合你?不是我這個做妹妹的不為護你,不替你說話。做人要有自知之明!好好的歷煉,且放下你心中的芥蒂,不要做出損人不利己的事。否則就是死路。那個人不好惹!我不想因為你喪命。”

接著夏景明又問:“邱盈盈從他那裡得到什麼?”

“他答應給她一顆金丹。且從他手裡得到兩帖靈符。她說是護身符。我猜可能是風行符。想想那些傳說,老君山留下的靈符在他手裡成為現實,你們想這個人是不是很可怕?在無名洞裡,不知道你們兩個有沒有留意,他的一舉一動都表現得非常的沉著。那個老頭說陸星鵬是天驕,他沒有表現出應有的敬畏!而且在他們面前談笑自如。你們想,什麼樣的人內心如此的強大?邱浩文就很聰明,他已經獲得他想要的東西。我們現在缺的是靈石,想完成這次歷煉不能得罪鄭揚,不能讓邱盈盈產生厭煩。”

吳曉凡不說話。

夏景明又勸了一句:“曉凡,語夢說的是對的,將心思用在歷煉上,才是正確的選擇。”

“你們兩個煩不煩?”

吳曉凡賞了他們一句沒有下文。不過他已經意識到了,再這樣下去,可能真的要自食其果!無法完成歷煉,可能葬送自己的性命。首先鄭揚已經跟他產生芥蒂,已經耿耿於懷,再去招惹邱盈盈可能引起他的反感。其次是靈石,缺少靈石他們寸步難行。既然如此,接下來他只能安安分分的歷煉了。

昨晚,高揚又找到那個夥計,以十塊靈石作為代價,將後洞留下的碑文一字一句的記錄在紙上,琢磨一晚上他心裡已經有眉目。

今天來是想對照碑文,確認無誤他就知道答案了。

日上三竿,他們終於走到仙人洞洞口下方的平臺。此時此刻,寬大的平臺上已經站著不少人。高揚舉目一望,只見平臺中間豎著一塊石碑,隨著歲月流逝,隨風吹雨打,石碑上雕刻文字,留下的鑿痕已經黯然失色。於是他一字一句的辨認,像夥計說的一樣,碑上留下的文字,記錄的是遠古傳說。關乎上界與下界,有關聖與仙的傳說。對此,高揚看過之後沒有太大的興趣。

但碑文中有一句話讓他印象深刻,山不在高,有仙則靈;水不再深,有龍則靈。看過啤文他帶著人,拿著火把進入仙人洞的洞口。來的路上他們已經準備好進洞必須的火把。

“由明入暗,什麼都看不清。”邱浩文自語一聲。

沒有人接他的話。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自己的腳下,一不小心,可能在怪石林立的洞內栽根鬥。於是他們手握火把,檢視時停下,走時看著地面,避開攔在路上的石頭。地面很滑,他們只能小心翼翼的行走。

“哦……哦……哦……”

先進洞的人放聲大喊,喊聲在空曠的洞內迴響。

高揚舉著火把,仰頭望,看見的是倒掛的石筍,距地面一兩丈。地面上也長出或大或小的石筍。前後是火,沒有煙霧繚繞的感覺。忽然一滴水滴在他的臉上,感覺冰涼冰涼。這種狀況,他在魔音谷的地下洞穴裡見過。然而,此時他看見的不是紅色的靈晶,是白色的鐘乳。兩者之間是千差萬別。

洞內很寬。根據夥計的說法,有的路是往高處走,有的路往低處走。曾有人迷失在洞內。原因是手裡的火把燃盡,找不到出路。若掉進深坑,非死即傷。這都是有教訓的。另外是人為。因此,高揚沒有打算在洞內久留,邊走邊看盡快向另一個出口走去。

因為夥計說了,想在洞內找出遺留的寶藏是不可能的。而且大人物都找不出,何況是他們?且他從來沒有聽說,洞內出現過寶藏。按他的說法,最引人關注的是洞口的碑石,是上面的文字,及文字裡隱含的奧秘。

高揚相信他說的話,兩炷香的功夫便走出洞口。

出洞,邱浩文問了一句:“暢哥,什麼感覺?”

“滲人。”

“我也是這種感覺。”邱浩文回答一聲發現邱盈盈身上帶著泥土:“姐,你怎麼搞成這個樣子?”

邱浩文問,高揚才發現,邱盈盈的身上沾著泥土,可能在洞內摔倒,或者是撞在石頭上。

邱盈盈的解釋是:“滑了一下。”

於是邱浩文說:“揚哥,責任在你,是你走的太快了。而且你沒有盡到照顧我姐的責任。”在他的心目中,他姐已經是高揚的女人。

此話一出,高揚尷尬,邱盈盈也尷尬。

為了避免尷尬,高揚掉頭就走。

於是邱盈盈罵了一聲:“你胡言亂語,瞎說什麼?”

“嘿嘿嘿,暢哥,你說呢?”

高暢不好意思接話,咧嘴一笑轉身去追高揚。

此時出口下方的平臺上,同樣站著無數圍觀的人。從上往下看,出口下方的碑石明顯比入口小,因為上面雕刻的字數比入口的少。

高揚站在人群后面,將他牢記的字跟碑石上的字對比。結果他發現,每個字都對上了。

上界、下界

仙道、人道

仙界支離破碎

人界紛紛擾擾

道,妖言惑眾不如自省

道,域內域外洞察自醒

山之顛,水之遙,無靈有芝

極之聖,化之仙,無極有聖

高揚看了一遍便轉身,結果發現邱盈盈站在他的身後。四目相對,高揚選擇的是迴避。他一個人走到平臺的邊緣,轉身看見邱盈盈走過來。他立即猜到邱盈盈的心裡在想什麼。

“站這麼遠你看得見嗎?”

邱盈盈沒有跟高揚面對面,而是站在他的旁邊。

“我對照一下,跟夥計說的一樣。”

“那你看出什麼?”

“妖域。”

高揚回答一聲問:“你有沒有聽說過妖域這個名稱?”

“妖域。”

邱盈盈重複一聲笑問:“你從哪一句話看出?”

高揚咧嘴一笑:“第五句,以及第六句的開頭一個字,將兩個字組合在一起就是妖域。我沒有聽說過妖域,但聽說過人域和獸域。”

“其他呢?”

“上界,下界。仙道,人道。這兩句印證的是傳說。第三和第四句,我認為說的是現實。”

“第五和第六呢?”

“道,指的是什麼?明白這一點就好理解道的意思。道,指的是每一個人的修煉之道。省是自己醒悟。聽別人說不能成為自己的道,只有自己悟道,才能洞察其中的奧妙。與域內域外相聯絡,我認為是在提醒。”

“提醒什麼?”

“你說呢?”高揚反問一聲。

邱盈盈賞他一個白眼:“我問你,還是你問我?”

“提醒什麼?”

高揚停頓一下說:“首先,這裡留下的是上古遺蹟。而且是有關神仙的傳說。那麼我認為,後面兩句話,其中隱藏的是入聖的秘密。另外,我認為上界與下界是沒有區別的……區別的是人。不然居住上界的仙人不會打壓下界的聖人,聖與仙是本質的區別。但何為聖?何為仙?聖人追求仙道,仙人打壓……為什麼?哼,天知道為什麼。”

“後面兩句怎麼解釋?”

“山之巔……無靈有芝。我的理解就是有靈芝。極之聖……無極有聖。我的理解是化極入聖。”

話雖這樣說,但高揚認為,他對後兩句的理解沒有那麼深刻。尤其是水之瑤。水之瑤是汪洋,汪洋裡有龍王,跟修煉扯不上關係。因此高揚沒有想明白,水之瑤指的是什麼?

邱盈盈也發現了。

“你為啥忽略了水之瑤和化之仙?”

“沒弄明白。”

“化極是什麼意思?”

“當你突破御氣,丹田出現……丹田裡就會形成明顯的兩極。就象八卦圖裡的陰陽魚,一左一右。入聖,或許就是將兩極化為一極。”

“我怎麼沒有看出?要我說……是你臆想出來。”

高揚搖頭,無話可說。

邱盈盈含笑問:“要不然,你再給我解釋解釋?”

“解釋不清。”

高揚不是解釋不清,而是不想解釋。一是需要時間,需要慢慢的解釋……而且聽話的人要善於思考。不然,對他來說就是浪費口舌。其二,這些話不是對任何人都可以說。既然是秘密,那麼不是任何人都可以知道。該知道的知道,不該知道的憑啥知道?

“想不想知道,我說的那個秘密?想知道就趕緊解釋。因為你的解釋決定我該不該說。”

高揚將信將疑的看了她一眼。難道她知道什麼?高揚暗道一聲,想起邱盈盈一路上的所作所為。之前她不愛說話,甚至忽視自己。自從那天以後,邱浩文主動的找上門,她的行為才發生變化,才主動的找自己說話,主動上門。並且她說話的腔調也在發生變化。這一切的變化不是因為她喜歡自己,而是因為發生的事件,讓她產生改變。難道她心裡隱藏著什麼?這個問題難倒高揚。解不解釋?決定她是否告訴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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